第162章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周五.聖拉斐六星級酒店包間內
夢汐的呼吸一陣快過一陣，今天呂沈兩家第一次正式見麵細談婚禮的事，雙方家人到齊是正常的，可慕楚昊這個“外人”也來，從內心講，夢汐忐忑不安。
呂惜柔嘴角微微下沉，似笑非笑。她那張精致的臉蛋上，抹了一層淡淡的妝。此時漂亮的鳳眸瞬也不瞬盯著夢汐，眸光陰冷，撩開嗤笑。
她會告訴慕楚昊今天是沈呂兩家婚禮前的正式會麵，不外乎就想就此叫他死心。
呂夢汐這個他念念不忘的女人，終於就要嫁給他十幾年來的兄弟，一切，塵埃落定！
桌上放著幾張大紅喜帖，再怎麽樣，正如沈喬彬所說，呂震南確實是她父親。而且兩家都是上流社會的人，婚禮的細節準備，比如請帖方麵，她還是拿出來，請呂震南過目。
紅顏顏的喜帖非常漂亮，是沈喬彬花大價錢請專業的公司設計，外形是花瓣款，翻開，裏麵是夢汐選取的一張最喜歡的結婚相片。設計師將相片處理成水印，做為喜帖的底景。
此時，慕楚昊的麵前正好放了一張，從喜帖半掀的角度看，他正好瞧見喜帖上，二人幸福微笑的結婚相片。
緩緩，慕楚昊的目光從喜帖中抬了起來，暴戾狠絕的眸子對上她，嚇得夢汐連心跳都快蹦了出來。
夢汐看到他眼眸迸射出來的憤怒不甘，可走到今天這步，無路可退，而且她也沒想過退。告訴自己別害怕，千萬別害怕，他不能再對自己進行任何傷害了。
夢汐深深呼吸，垂眸躲了開去。
呂太太瞧著兩人間的暗潮，不由得怒氣從生。
“再怎麽說也是呂家出來的，雖然是個私生女，可好歹你也把門麵給我們裝點好囉，披頭散發，無精打采，活像個精神病一樣！”
呂太太那張嘴，對夢汐向來惡毒淩厲。本來早在夢汐加入娛樂圈時，她就擔心丈夫做的那些醜事曝光，提心吊膽五年下來，本以為一切都可以隱瞞下去，卻沒想到在她即將退出那圈子的時候，竟被人挖了出來。呂太太心裏簡直就恨不得將夢汐咬碎了往肚子裏咽。
而夢汐聽到呂太太的話，她下意識抬手順了順鬢邊的發，從小寄人籬下，“家人”的冷嘲熱諷，鄙夷謾罵夢汐早就麻木成習慣。
她點頭，輕聲說，“知道了。”
呂太太見不得夢汐一副忍氣吞聲的模樣，如果夢汐惱她，兩人大大方方吵上一架，或許，她還會覺得舒服些。可夢汐無心與她爭吵，甚至逆來順受，這叫呂太太堵在胸中的火，根本發泄不出來，憋得她臉色漲紅。
“哼，也不知道他們怎麽回事，這麽久不來，把我們當成什麽了？”
從夢汐頭上找不到發泄口，呂太太幹脆挑沈家的刺。反正，她就是討厭夢汐，就是不想叫她好過，就是不服氣以她那個賤人生的女兒也能嫁給那麽好的人家。
夢汐那兩道纖細的眉，由於呂太太的挑釁，極細微的蹙起。她拿出手機看了看，對在坐的眾人說，“我出去打個電話，問他們什麽時候到。”
包廂內的氣氛著實令夢汐心口堵得慌，剛好呂太太挑起這個話頭，夢汐便借機躲了出去。
來到走廊，夢汐並沒有給沈喬彬去電話。沈喬彬的父母今天剛下飛機，這會兒沈喬彬正在接他們來的路上，她實在不應該打電話過去催促。
想著呂太太剛才在她的頭發上做文章，夢汐幹脆往洗手間去，想把頭發梳理一下。
長長曲折的走廊上，連一個人影兒也沒有。夢汐往前，突然肩頭被人從後一扳，“啊……”
夢汐剛脫口尖叫，接著嘴唇便被一隻滾燙的大掌捂得嚴嚴實實。
夢汐瞪大一雙驚恐的眸子，怔怔看著麵容發狠的慕楚昊。她死命掰著他的手，可他那雙緊緊掩在她麵上，遮去大半張玲瓏臉蛋的手就像烙在她肌膚上，根本不能透出絲毫的縫。
夢汐被他粗暴的力道掩得幾欲窒息，她呼吸不得，隻能伸出拳頭不停的捶打。
慕楚昊前後看看，跟著棲身壓在她身體上，將她抵在光影暗淡的牆上。
“噓，夢汐，別吵。我不想對你怎麽樣，隻是想和你說幾句。”他貼近她耳朵，很輕很輕，如同夢語一樣的說。
他是在下盅，在夢汐耳畔用他低沉性感近似於靡靡之音的聲線，對夢汐下著咒一樣的盅惑。
怕此時兩人這樣親密的距離被其它人看到，夢汐伸手推他肩膀，“我和你沒什麽好說，讓你，你快讓開。”
“不，有話可以談。”他急了，粗暴的攫住她那雙嬌小的拳頭，“夢汐，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如果你敢和喬彬結婚，你會後悔一輩子！”
看夢汐那雙清眸怔然的盯著自己，他又說，“你知道的，我這人除了野蠻自私，霸道不講理外，說到的話也一定會做到！信不信？如果你結婚了，我有一萬種方法叫你後悔！”
“你又想怎樣？”
夢汐都快被他逼瘋了，她動了動手腕，想從他掌心裏抽出來。可他卻是不肯，反正越捏越緊。
“來，跟我去個地方，我有話要和你說。”
終於，慕楚昊鬆了一隻手，而另一支攫在她腕上的手也轉而有力的牽起她。
夢汐不想和他談，更不想受他威逼，她才不想聽他嘴裏那些“後悔”，以前她就是聽得太多，所以才會猶豫許多，顧忌再三。
“我不要聽！你放過我吧，那件事已經被人曝出來，我不相信你的生活一點也沒受到影響！你現在還想怎樣？還想真像貼子上說的那樣，和我這個前妻糾纏不清？你真想叫所有人嘲笑‘二女共伺一夫’？”
夢汐被他拽著，可她身子不停的往後縮，整個重心都往後頓。她今天來隻想談和沈喬彬結婚的事，其它的，她什麽都不要聽，更不想談。
“不準結婚，夢汐，我說過，我不允許你和喬彬結婚！”
他突然轉過身來，幽深的眸子凶光流轉，直叫夢汐惴惴不安。
不自覺的，夢汐被他陰鷙的表情嚇住，她咬著下唇，故意撐大音量，“你憑什麽不準？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別說是喬彬哥，就算今天我在大街上隨便拉個流浪漢來結婚，你也管不著！”
“慕楚昊，你聽清楚，我呂夢汐不會受你威脅，更妄想我會聽你的話。本來念在之前的情意上，我還可以和你做朋友，可你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一次又一次的對付我朋友，在你做出那麽多令我憎惡又不恥的事後，你還以為我會給你好臉色，還以為我會乖乖受你擺布嗎？”
不會了，再也不會！
她會和沈喬彬一起去新加坡，剩下的生命裏，不再有他。
夢汐想起之前對他那麽深的愛戀，她都覺得自己實在盲目無知又可笑！
“是嗎？不會……”他嘴角陡然綻放出陰險毒辣的花朵，那副從容的篤定，令夢汐剛還堅決的神情，瞬間因膽顫而動搖起來。
夢汐惶惶望著他，她覺得可怕，多麽可怕，記憶裏那個俊美的少年郎，好似從來就不曾出現在她生命裏。
兩人都因凝視而忘記周遭的一切，突然夢汐頭發被人用力一扯，就在她身形跟著搖晃的時候，她感覺頭發一陣鑽心的疼。身子被人拽著往後旋了一圈，腦袋狠狠撞在牆上。
“呂夢汐，你這不要臉的狐狸精，都到了這會兒還來纏著我老公，你去死吧！”
呂惜柔揪著夢汐的頭發，不管不顧的往牆上撞，動作一氣嗬成，快得令慕楚昊猝不及防。待他反應過來，隻聽到夢汐額頭撞在牆上那沉悶的聲響。
“住手！”
慕楚昊怒不可遏，他步子一邁便就衝過去，扯著呂惜柔的手，虎口施狠用力，“放開她！”
呂惜柔疼得骨頭都快要碎了一樣，不由自主，她攥緊的手心鬆開了些，可她依舊憤怒難平，所以她抬起另一隻手，狠狠就是一耳光摑過去。
慕楚昊一驚，扯著她手臂往後一甩，呂惜柔重重的撞到牆上。可她依舊囂張，瞪住夢汐的幽綠眸光似匹發瘋的狼，想將她的肉一片片撕咬下來。
“呂夢汐，你這賤女人，滾，給我滾，和沈喬彬滾到新加坡去，永遠別叫我再看到你！”
呂惜柔聲嘶力竭的嚎叫，慕楚昊一把捂住她的嘴，冷冽的語氣猶如臘月寒風割在臉上，“你想把所有人都引到這兒？夢汐沒有纏著我，是我纏著她，你要打要罵衝我來。”
夢汐疼得整張臉都緊在一起，她的頭被撞得暈暈乎乎，耳畔是姐姐那透過寬厚的手掌，傳來低沉嘶啞的叫囂聲。處在這樣一種荒唐複雜的關係裏，夢汐快要崩潰。
不想留在這裏，夢汐捂著臉，匆匆的跑。
“夢汐……”
慕楚昊欲拉她，卻被呂惜柔忿忿一揮，接著身子擋在他眼前，“我不準你再接近她！”
“滾開”，慕楚昊心急，伸手就想推開。但這個時候的呂惜柔整個身子都撲在他身上，全身的重量往他胸膛靠，“別走，我不要你走！”
夢汐頭痛，身後二人的聲音對她來說就像魔音，擾得她整個腦子都開始混沌。禁不住，夢汐撒腿就往前跑。
遠遠的，她要離他們遠遠的！這裏的一切，她都要離得遠遠的。
夢汐找到酒店的服務員，給了一些小費，請她將冰決送來洗手間。
夢汐一邊冰敷，一邊疼得齜牙咧嘴。怎麽辦？待會兒一定會被喬彬哥瞧出來的。本來是想將頭發紮起來，可眼下臉上有傷，夢汐歎口氣，隻得又將頭發重新梳理好，放下來垂在臉頰旁。
不得已，夢汐還拿出粉餅，在泛紅的臉頰上重新塗了一層。剛弄完，包裏的手機響起。夢汐趕緊拿出來一看，果然是沈喬彬打來的。
“喬彬哥？”
“好，我出來。”
電話那頭的沈喬彬說他們快到酒店了，夢汐連忙應聲，說出去接他們。
再次看了看鏡子裏腫起來的臉，夢汐用頭發遮在頰邊，憂心忡忡的出去。
來到前台的時候，夢汐正好看見他們走進酒店大門。第一次見他的家人，夢汐很是緊張，她深深吸了幾口氣，麵帶微笑走上去，“喬彬哥。”
沈喬彬自然是一眼就見到了她，他快步來到夢汐跟前，拉起她的手就要介紹給身後的家人。可眼尖的他發現夢汐神色有異，而且故意低著下頜。沈喬彬曜目不由一轉，他輕輕撩開夢汐臉側的頭發，果然瞧出端倪。夢汐從他收緊的瞳孔中看出他在生氣，也看出濃濃心疼。夢汐微微眯起眼眸，使著眼色要他克製怒氣。
沈喬彬的牙關緊了又緊，琥珀色的眸子裏湧起簇族火苗，可考慮到夢汐此時的處境，他強迫自己隱忍下來。將夢汐的手緊緊握進掌心，他轉身，笑盈盈對後麵的說，“爸，媽，我來給你們介紹，這就是夢汐。”
“夢汐，這是我爸，媽，大哥，這丫頭就是我老向你提起的家裏那個古靈精怪的妹妹，她旁邊這位是他老公。”
“叔叔好，阿姨好。”
夢汐亦是溫婉的笑著，她好羨慕沈喬彬有這麽一個溫暖的大家庭。
沈喬彬的母親曾意蓮瞧著夢汐，突然間，眼睛裏躥起一絲驚愕。而沈喬彬的父親沈豐毅在看到夢汐後，驚豔的眸光中隱藏一絲不可置信的光芒。
沈喬彬的妹妹沈遙冰興奮的直衝上去，她拉起夢汐的另一隻手，偏著臉，漂亮的眼睛彎成兩道潤澤的月牙兒，“哇，好美，嫂子你真美，雖然之前就看過你演的電影，也看過你們寄回來的婚紗照，不過和真人比，我覺得還是真人好看！”
沈喬彬好笑的揉著妹妹的發頂，“還真人？難道之前你看見的嫂子是假人？”
“哼”，沈遙冰不依的翹起嘴角，嘟囔道，“反正就是現在的嫂子好看，如果我是男人，娶回家就這樣一輩子盯著她看也樂意。”
沈遙冰的一席話，逗得在場的其它人全都輕笑出聲。
沈母曾意蓮從最初的驚愕裏恢複過來，她也笑著來到夢汐麵前。沈喬彬退了開，讓母親能夠好好的看一下他就快娶進門的妻子。
曾意蓮十分懂得保養，五十歲的年紀看上去活脫脫就是三十多歲的少婦。膚白如瓷，慈眉善目，尤其嘴角那優雅的笑痕，著實令夢汐心頭的緊張揮散了些。
“不錯。”曾意蓮滿意的點頭，她輕拍夢汐手背，直誇讚道，“我的兒子眼光就是好，這麽漂亮的女孩娶進門，生的孫子該有多好看啊。”
曾意蓮這一開口，夢汐羞澀的與沈喬彬對視，兩人眉目含笑。沈豐毅走上來，也是開口就誇，“喬彬，你不愧是我沈豐毅的兒子，挑女人眼光和我當年完全一樣。瞧出剛才我和你媽看見夢汐時的第一反應了嗎？”
沈喬彬點頭，“我看剛才你們的眼神很特別，我還以為你們不喜歡夢汐。”
沈豐毅爽朗的大笑兩聲，“你仔細看看你媽和夢汐的眼睛，你媽若回到夢汐這年齡，兩人的眼睛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聽父親這樣說，沈喬彬這才仔細觀察。沈遙冰也湊近兩人細細的瞧，“對哦，不止眼睛，就連神韻也像。”
妹妹如此一說，沈喬彬想起第一次見夢汐時的感覺，“我說呢！怪不得我第一次見夢汐的時候就感覺像是哪兒見過，原來……”
後麵的話，沈喬彬開心得幾乎沒有說完。
沈喬彬的大哥走上來，跟著熱鬧開，“這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好了，快進去吧，裏麵的人還等著。”
“哦，對，叔叔阿姨，這邊請。”
夢汐被說得不好意思，幸好有沈喬彬的大哥開口化窘。與沈喬彬相視而笑，夢汐甜蜜的，走在溫馨的大家庭裏。
夢汐先是輕叩包廂的門，這才推開，先請兩位長輩進去。
而室內正等得不耐煩的眾人，聽到聲音後，目光全都朝門口看。不過，他們卻是穩穩的坐在位上，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夢汐攏起秀眉，對他們如此無禮的態度感到憤怒。
沈豐毅的步子停在原地，他看了看沈喬彬，之前也從兒子嘴裏聽到夢汐是私生女的事。可能之前心裏就有預期，所以他與妻子使著眼色，兩人還是含笑著走進去。
“你好，你好，實在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沈豐毅動作與語言十分妥帖，他伸出手，正想與呂震南禮貌的交握，卻見他目光震驚的停留在他身旁的妻子上。室內的人全都瞧出了呂震南那毫不修飾的誇張眼神。空氣驟然間凝固起來，他們一致朝曾意蓮看，隻見她臉色瞬間慘白，而且身子輕微顫抖起來。
怎麽回事？
眾人不明所以，疑惑的目光在呂震南與曾意蓮之間來來回回。
“媽？”
沈喬彬輕輕摟住母親的肩頭，首先出聲打破詭異。
曾意蓮原先牢牢鎖在呂震南臉上的目光，也慌亂的撇了開去。她眼神無主的四下遊移，像在逃避。
沈豐毅也覺出不對勁，他看看妻子，再看看位上嘴角緊繃的呂震南，心裏千萬個疑問，也有千萬種揣測，更有千萬種擔憂。
就在眾人都因詭異而不再說話的時候，突然間，呂震南站起來，他覷起眼睛瞄向不遠外垂頭低眸的曾意蓮，再看看沈喬彬和夢汐，眸光森冷，語氣冷硬，“這門婚事我不同意，而且你們也絕不可能！”
擱下話，呂震南沒有理會室內的任何人，從圓桌的另一側繞過去，步子匆忙，甩手離去。
“噯……”
呂太太支了個聲，本想喚住丈夫，可想了想，她又望去曾意蓮的方向。
憑女人的直覺，她能夠很強烈的嗅到丈夫與這女人有過某種過往的氣味。可眼下這麽多人，她不好質問。所以呂太太也拎起位上的包，高跟鞋篤篤有聲的追著丈夫去。
“這……這怎麽回事？”
沈遙冰望著丈夫，眼前發生的一幕令她腦子有些懵。
“少說話”，丈夫低聲嗬斥，要她閉嘴。
而呂家方麵剩下的除了呂惜柔，還有就是慕楚昊。本來見他們進來，呂惜柔雖麵上沒有絲毫表情，實際內心已經開始止不住的狂喜。
嫁吧，嫁吧，但願你一切順利。
可事情的突然轉變，令剛還偷著樂的呂惜柔一頭霧水，漂亮的美眸退去之前的喜色，轉而變成一片茫然。慕楚昊穩穩坐在位上，他不動聲色打量著似乎就快暈倒的曾意蓮，與呂惜柔相反，之前的緊繃此時完全鬆弛。
他剛還想用羅凱瑋脅迫的，可夢汐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正鬱悶，情勢的突然轉變令人措手不及。嗬，結不成婚，夢汐，這次可不怪我！
呂惜柔雖然想留下來問清楚，不過父母都已離開，縱然心中堆積著因婚事不成而無發熄滅的怒火，可眼下最重要的卻是找父親弄清楚。為什麽就不同意這門婚事？
心急，呂惜柔也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包，跟著跑出去。而呂家人都走完了，慕楚昊自然也沒理由留下來，不過他卻是慢條斯理的起身，其間還衝沈家人優雅示笑。隻不過那笑意背後的深長含意，看得夢汐心驚膽戰。
眼前這一幕令夢汐惶恐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該留下來還是跟著呂家人離開。她怯生生站在一旁，看著眾人將幾欲暈倒的曾意蓮扶到位上坐好。
“媽，這究竟怎麽回事？你和夢汐的父親以前認識嗎？是不是你們之間有過什麽誤會，所以他才不要夢汐嫁給我！”
由於事情突然且嚴重，沈喬彬的語調因為急切而微微上揚，“我不管他同不同意，反正我就是要娶夢汐。”
沈喬彬的神情堅定執著，他伸出手，因為內心不安，他力道稍重的將一旁的夢汐拽進懷裏，擁著她，力度是不容拒絕的堅持，“我這輩子要娶的女人隻有夢汐，就算他不同意，我也會帶夢汐走。”
“不可以，你們不可以在一起！”
“為什麽不可以！”沈喬彬聲音高亢，略微尖銳。
曾意蓮麵色慘白，她看著夢汐，或許覺得難以啟齒，所以嘴唇艱難的反複翕合。
所有人都靜默下來，雖也心急，卻不敢催促。他們的目光一直落在曾意蓮臉上，心裏有著某些猜測。
貝齒死死咬住下唇，曾意蓮掙紮許久，她哆嗦的看著麵色陰鬱的丈夫，目光膽怯。
“媽，你快說，為什麽我不能和夢汐一起？”由於著急，沈喬彬擁抱夢汐的力度大得將她勒得生疼。
夢汐不安的看著幾乎暈厥的曾意蓮，小臉也是一片淒然的擔憂。
“因為……因為……”曾意蓮灰白的唇間終於溢出聲來，“因為……你們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