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亂上加亂
和汪紋綺關係的破裂，夢汐覺得無力又感傷。這幾年，她確實混得順風順水，可她並不如汪紋綺所說，把自己不要的戲全丟給她。她是真心想拉汪紋綺一起在娛樂圈立穩腳的。夢汐想起當初和汪紋綺住公司宿舍的場景，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麵時相互鞠躬請對方照顧的場景，想起兩人一起待在培訓班裏有說有笑的場景，還想起當年她拉著自己的手，笑咪咪說，“咱們姐妹倆一起，好好闖蕩娛樂圈”。
可如今，在這個圈裏她們都算熬出頭了，可當初的美好，卻是再也找不到。
夢汐呆呆坐在一邊，她一門心思想著自己的事，就連導演喊她亦是沒有聽到。
導演連著喚了三聲，還是離夢汐較近的劇務跑到她身邊，伸出手，在失神的夢汐麵前晃晃，“Lvy，導演叫你。”
“噢”，夢汐方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她遠遠瞧著導演皺著五官的臉，尷尬的摸摸頭發，笑著走過去，“抱歉，剛才想著劇，沒聽到你叫我。”
導演長長呼了口氣，“Lvy，你是什麽了？你說這出戲我們已經開拍了兩天，可你的狀態依舊沒有調整過來，不止你的台詞，你的眼神以及你的表演，所有的表情都沒入戲，你若再這麽下去，這戲我是真沒辦法拍好。”
知道自己的表現差勁極了，夢汐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失誤拖慢了拍攝進度，我一定盡量調整，相信我，我也是想拍出好的劇本來的。”
看夢汐態度還算謙遜，導演淺歎一聲，沉吟著說，“是不是這部戲對你來說挑戰很大？所有你有壓力？”
夢汐想了想，她笑笑，卻也點頭承認，“嗯，有那麽一點，之前我拍的戲別說強.奸,就連親吻也是對的角度或是找的替身，所以這次的尺度對我來說有些大，我怕我拍不好。”
“放輕鬆，這沒什麽好擔心的，一切都是在想的時候覺得難度太大，其實真要拍攝的時候，反而會放鬆很多。而且和你對手的男演員你絕對可以放心，他人品沒問題。”
“嗯，我知道，他人很好。”
夢汐柔柔的笑，她很感謝導演的開導。
“那行，你再調整一下，待會開拍。”說完這話，恰好另一頭有人叫導演過去，導演對夢汐鼓勵的點點頭，後才轉身離去。
夢汐瞧著忙得熱火朝天的一群工作人員，心想也沒自己什麽事，正打算去洗手間的時候，助理跑上來，說是剛才汪紋綺給她來了電話，直說是要她一有空馬上回過去。
一聽是她，夢汐急切的拿過手機，一邊翻找她的電話號，一邊猜測，她找自己會有什麽事呢？
電話沒響兩聲，那頭的人就接了起來，夢汐還沒開口說話，汪紋綺劈頭蓋臉的罵了開來，“呂夢汐，你這女人怎麽這麽陰險！看我笑話你就真那麽開心？這麽多年了，你已經得到那麽多，而我必須陪笑陪臉陪睡，不要自尊，不要臉，摸爬滾打的才能走到今天這位置。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有錢的男朋友，我也沒有像你和慕總那樣親密的關係，我能靠的隻有我自己。我好不容易頂著白眼走過來，就想指望著手裏這幾部大戲火一把，可想不到你卻到處說我壞話，你這不是活生生要逼死我嗎！”
說到後來，汪紋綺竟然傷心的哭了起來。
夢汐聽了又是心疼又是心急，她走去安靜的角落處，柔聲開口，“紋綺，你先別哭，告訴我，究竟出什麽事了？”
那頭的汪紋綺情緒相當激動，透過電話，她淒哽的哭聲連綿不止，“別裝得這麽無辜！那天我對你說的話，你是不是告訴其它人了？”
“沒，沒有，我發誓，那天我和你說的話，我絕對沒有告訴第二個人知道，真的，紋綺，你要相信我。”聽到她又提起那天的事，而意有所指的認為她出去四下胡說，夢汐急得口氣不自覺快了起來。
但汪紋綺不依不饒，隻認定是她說出去的，“你還說沒有，那天的話隻有我們才知道，可為什麽現在整個公司都在傳那天我們說的事？而且我手上的戲也被上麵收了回去，所有工作也被停了下來，現在的我就是一個放空的狀態，這全都因為你！”
被冤枉，夢汐當然不好受，可顧忌到此時正激動的汪紋綺，夢汐隻好咽下氣，一字一字，緩慢又清晰的說，“不管你信不信，總之那天我們的話，我一個字也沒透露出去！或許是當時被別人偷聽到，所以傳了出去，這也是有可能的。”
夢汐想到當時她們就站在走廊上，而且因為正嘔氣，兩人的聲音都比較高亢尖銳，可能那個時候恰巧有人躲在某扇門內，被那人偷聽了去。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反正我現在已經很慘了，沒戲，沒代言，沒秀，你開心了吧，你得意了吧！呂夢汐，我討厭你，我詛咒你這輩子都不好過！”
電話裏的汪紋綺剛咆哮完，手機便傳出掛線的聲音。
夢汐還想說話，可那頭已經聽不到。她泄了氣般的倚著牆角，看著屏幕上“汪紋綺”三個字，心亂如麻。
照理說那事被傳了出去，頂多眾人當成笑話聊聊就好，沒理由連戲和代言，什麽工作都給她停止下來吧。說到損失，公司也不會少啊！
莫非……
突然，夢汐眸光一閃，她抬起頭，仔細想了很久，唯一想到的可能，就隻有他了！
沒有遲疑，夢汐又趕緊給那人打去，果然從他嘴裏證實了夢汐之前的猜測。
原來，封殺汪紋綺，真是他的意思。
用他的話說，他不允許被利用，尤其還是被汪紋綺那種低級的女人，用那種低級的手段和低級的虛構情節利用。
電話裏，夢汐低聲下氣為汪紋綺求情，可他顯然是動了真格，說出的話沒有一絲柔軟，還說今天隻是封殺她也是看在夢汐的情麵上，不然早就叫人對付她了。
夢汐急得跺腳，她真恨自己那天的口舌之快，如果當天，她是先找汪紋綺，或許就不是現在這局麵了。夢汐還想替她求情，可話還沒說幾句，那頭的慕楚昊掛了電話。
拿下電話，夢汐傻傻看著漸漸變暗的手機屏幕，愁得一個勁的歎氣。
突然，手機又有來電，想著是不是他，夢汐著急的一看，卻是從嗓子間失望的歎了一聲，她接起來，口氣相當不悅，“喂，什麽事！”
“我生病了，正在醫院掛點滴，快來看我。”
“是掛點滴，又沒死，沒事別來煩我！”夢汐惡狠狠衝那頭的人吼，吼完便按下“結束鍵”。想著再給慕楚昊打電話求求情的時候，號碼還沒撥出去，羅凱瑋的電話又來了。
夢汐煩，直接給他按斷。又再撥著慕楚昊的號碼時，羅凱瑋的第三次電話打了過來。
夢汐忿忿咬著牙齒，接起來開口就罵，“你別再打來行不行，病了找醫生，死了找殯儀館，我很忙，別煩我！”
剛一吼完，夢汐也覺得自己的口氣太惡劣了，聽著手機裏微弱的通訊聲，她咬了咬下唇，正想開口道歉，這次，那頭的人更快掛斷電話。聽著手機裏傳來的盲音，夢汐拿下電話，怔怔看了幾秒閃亮的屏幕。
他說他生病了，他說他正在掛點滴……
會很嚴重嗎？
夢汐想打過去好好關心一下，可剛翻出他的名字，夢汐又覺得眼下應該先解決汪紋綺的事情，所以她又退回頁麵，繼續撥打慕楚昊的電話。夢汐知道他一定看到了自己的來電，可就是不接。夢汐也不放棄，她一下又一下，不停的撥，不信他受到她這瘋狂的騷擾還能靜下心處理其它的事。可是最後，直到夢汐的手機因沒電而關機了，她依舊沒有聽到她想聽的聲音。
這事比起之前那些，更是困擾了夢汐，以至於她整天魂不守舍，拍戲時也是連連出錯。想當然的，劇組的人對她頗有意見。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自己狀態受影響不說，還拖累了劇組。於是，夢汐向導演告假一天，飛回B市解決汪紋綺的問題。
她想約汪紋綺出來，可她連電話都不接。她又去汪紋綺家門口堵，卻吃了閉門羹。
既然這邊行不通，夢汐想著幹脆去找他好了，反正這事隻要他鬆了口，汪紋綺這邊自然也算解決問題。所以夢汐又給他去電話，可他卻冷冷的說，“如果要和我談，那就到我公司來。”
夢汐當然不願意，所以她低著語氣近似哀求的說，“我們約個其它的地方行嗎？你公司人太多了，我去怕是影響不好。”
“嫌人多？那我們去酒店找個房間怎麽樣！”他故意說這樣的話來氣夢汐，堵得夢汐啞口無言。
但如今有求於他，夢汐隻能咽下氣，咬牙切齒的說，“好，半個小時後，我去你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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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汐覺得他一定是故意的。
當她戴著墨鏡，徘徊在他公司樓下，對著電話裏的他說她人已經到了的時候，他卻在那頭口氣冷硬，不急不慢的說，“去前台，會有人告訴你怎麽上來。”
聽完這話，就像手裏的電話就是他人一樣，夢汐真想狠狠丟在地上再重重踩上兩腳。
這男人，牛氣什麽呀！
但人在屋簷下，她縱然有再多的怨言和怒氣，也還得統統咽回肚子裏去！為了控製自己的情緒，夢汐反複的深深呼吸，待覺得心氣沒那麽躁了，這才一步步，走進寬敞華麗的大廳。
他所言不假，夢汐的確去到前台就有人指引她如何去到頂樓他的辦公室，可是，他能不能別那麽拽，明明說好要和她談的，可現在把她丟在會客廳，用一杯冒著熱氣的白開水來打發她，究竟什麽意思？
夢汐坐不住，她起身走出去，來到秘室跟前，“請問你們慕總什麽時候才有時間？我已經等了快半個鍾了。”
秘書小姐站起來，她甜甜的笑，“抱歉曼婭小姐，慕總現在正忙，等他不忙的時候，他就有時間了。”
這裏的秘書看來訓練有素，就算眼前的人是國內大腕，秘書小姐依舊可以從容淡定。
夢汐望了望四周，高挑的梁頂水晶燈亮度柔和，四周射燈打照在牆上時，微微呈現好看的扇形，角落處擺放著幾盆綠色植物，布局簡約雅致。剛才夢汐去了一下洗手間，裏麵的裝潢風格卻是極盡奢靡華麗。不知道他自己的辦公室又會是什麽樣子？
不清楚他辦公室的位置，夢汐張眼又四下尋走一圈，不得已，她隻好沮喪的回到會客廳。坐著實在無聊，加上疲勞奔波，夢汐等著等著，漸漸覺得困乏，想著反正他也沒那麽快來，夢汐索性趴在桌上小憩一下，可是她沒想到，她這一閉眼，竟然深深的睡了過去。
夢汐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突然間醒過來時，隻能看見離她不遠的主位上，一張迷人冷俊的臉。
夢汐的感覺是一下子被人潑了一瓢涼水，立即清醒過來。她定定望著他那雙深如墨潭的眼睛，開口便說，“放了紋綺吧，她不是有意的，而且她也知道錯了。”
相較於夢汐的焦急，他身子紋絲不動，姿勢和神態，一派淡定自若。
夢汐急，又想出聲求情的時候，他終於開了口，“錯了，錯在哪裏？”
“她知道她不應該說出那些無中生有的話，她隻是一時糊塗而已。你就放過她吧！紋綺能走到今天她真的很不容易，眼看她就可以出頭了，你又在這時封殺她，你這不是把她逼上絕路嗎！”
夢汐的情緒很激動，不止語速和口氣，就連動作亦是出了格，她不自覺的伸出手，掌心落在慕楚昊放在桌麵的手腕上。
慕楚昊眸子一低，而夢汐隨著他的視線，瞬間不自然的紅了臉，她心尖顫了一下，像觸電般極快的將手縮了回去。
“我逼她？這話說得可就有點過了。”慕楚昊輕笑一聲，他的手臂動了動，收回放在桌上的手，悠閑的環在胸前，“很累嗎？要不要我叫人泡杯咖啡進來？瞧你都有黑眼圈了。”
“我不是來喝咖啡的！”他慢條斯理的態度惹得夢汐更是著急，情不自禁的，她捏緊拳頭重重捶了一下桌麵。而小臉亦是染著薄薄的怒氣，杏眼瞪得圓圓。
慕楚昊眸色一沉，嘴角當下抿成一道獨尊霸氣的微弧，他緊了緊眉，聲音冷硬，“我也不是坐這受你脾氣的！”
夢汐表情微微一滯，漸漸，她臉色稍霽，“好吧，如果我惹你生氣了，我道歉。我今天來是真的想和你把這事解決好，不是來這和你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來和你鬥氣的。”
“我相信，不然現在的我也不會坐在這裏。”
“既然這樣，那你說說吧，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過紋綺？她一個女孩子，本來一個人打拚就很不容易了，現在她不僅名聲弄得不好聽，而且工作也沒了。她不過就撒了一些謊，可這樣的懲罰會不會太重了？”
夢汐兩道纖細的秀眉，自見到他的那刻起，始終蹙得緊緊。她知道他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再加上汪紋綺無知的利用，不僅上床，連孩子這種事也可以編造出來。此刻，他的心底估計連弄死汪紋綺的心都有。
可是，她不能不管汪紋綺，當初說好的，她們姐妹倆一起闖蕩娛樂圈，可如今紋綺那麽慘，即使她就要退出了，走之前也得拉她一把。
慕楚昊淡淡一笑，眸內極快閃過一絲精光，“看來你和她感情真的很好，以前別說見，就算聽著我聲音你都會掉頭就走，今天居然會為了她主動來求我。那你來之前一定也有想過吧，既然是求，就應該有些什麽表示才行。”
“什麽表示？”
夢汐翹起眼角，滿臉戒備。
他挑起紅唇，優雅的笑容流露幾絲邪惡，“先別結婚，合約再續五年。”
“做夢！”
夢汐的聲音怒得拔高了好幾個調，“這簡單的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情，為什麽卻要我放棄我的幸福在這圈裏繼續拖五年？想都別想！”
夢汐氣得重重“哼”了一聲，覺得他的笑容實在礙眼，夢汐惱得偏臉不再看他。
可慕楚昊卻不急，他俊逸的臉上風和日麗，竟比此時窗外的太陽還要燦上幾分。他牢牢鎖住夢汐漂亮的側麵輪廓，慢悠悠說，“你想得嚴重了，這不是要你放棄你的幸福，隻是晚幾年結婚而已。再說，我是一個生意人，我當然得站在賺錢的角度去衡量每一件事。你再續個五年，對我來說，我又能賺得盆滿缽滿，我為什麽不以此來作為條件呢？”
“難道我和你之間也要用生意來談！”夢汐終於又再轉回頭來，桌上的小拳頭攥得密不透風，她高貴的眉心，燦然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如櫻的紅唇，還有那纖巧的下巴，精致的五官上，每一處每一寸，全都染著怒氣。
見她這般，慕楚昊的笑靨越發的璀璨邪肆，神態自若的，他慢慢將身體往桌前坐，“不談生意談什麽？談感情？”
他說得雲淡風輕，聽得夢汐目眥欲裂。
她憤怒的拳頭緊了又緊，慕楚昊幾乎都看見她因用力而泛白的骨骼。
“這麽說，那就沒得談囉？”夢汐直直盯著他，隻有她自己才知道此時因憤怒，她連呼吸都在發燙，發緊。
“不是沒得談，條件我已經提出來了，關鍵在你！”
他雙手一攤，狀似無辜。
夢汐死死咬住嘴唇，那深沉的力道幾乎令她嘴唇都快溢出一絲血絲來。她眼睛眨也是不眨，如羽長睫輕輕顫動，隻在那清澈的瞳孔深處，湧上簇簇慍怒的火光。
兩人都不說話，好似都在用無聲作為博弈。隻不過慕楚昊的嘴角自始至終都有篤定的笑痕，他微微抬高下頜，倨傲又從容的看她。
“太太，你不能進去，總經理正在會客。”
氣氛僵持難下的時候，秘書的聲音遙遠又清晰的傳來。
“走開！”
聽到這記尖銳的嗓音，夢汐的美瞳乍然一縮，她望著位上的慕楚昊，後者亦是斂住了笑意。
“呯”
來不及反應，會客廳的門便被猛然的力道給重重推開。
呂惜柔站在門口，看著室內的兩人，頓時怒火中燒，她甩開秘書的手，衝進去，不由分說就給夢汐兩個淩厲的耳光。
“你做什麽！”慕楚昊怒，霍然起身來到兩個女人跟前，他攫住呂惜柔又欲摑出來的手，一個收力，將憤怒的呂惜柔扯開。
“我做什麽！現在是你們兩在這裏做什麽！”
她剛和朋友購物出來，突然心血來潮想來這裏看看他，結果秘書卻說他正會客。當時她無意的多問了一句，秘書也沒隱瞞，說是“曼婭”小姐。她一聽，臉色都快沉得出水來。
“你這狐狸精又來勾引我老公，你怎麽那麽不要臉!”
呂惜柔處於極度瘋狂的狀態，被慕楚昊拽著，她又吼又踹，直往夢汐身上踢。
秘書小姐嚇得愣在原地，太太問起來的時候，她想著反正總經理也入股了演藝公司，這事太太是知道的。所以她欠考慮，直接就把“曼婭”說了出來，可卻沒想到這會兒闖出這麽大禍來。
夢汐撫住被摑疼的臉頰，她舔了舔嘴角，嚐了絲絲腥鹹的味道。
秘書小姐誠惶誠恐的站在一邊，一個勁道歉，“對不起總經理，我沒能拉住太太。”
“滾！”
一想便知是她說漏了嘴，慕楚昊眸子瞥她，口氣極度惡劣。
秘書嚇得全身哆嗦，她欠了欠身子，趕緊轉身就跑。
呂惜柔伸出另一隻手，還欲去抓夢汐的頭發。慕楚昊卻用整個身體將她攔下，雙手死死鎖在呂惜柔的雙臂，阻止她亂來。
“呂夢汐，你這可惡的女人，離我老公遠點，遠點……”呂惜柔歇斯底裏的嚎叫，不管不顧的模樣就像一個得了失心瘋的病人。她頭發淩亂，臉色漲紅，雖然神情囂張，但目光中卻透出惶恐不安。
夢汐站起來，姐姐的臉被他的身子遮掩，她隻能望著他結實的後背，對他胸前的姐姐說，“我沒有勾引你老公，如果我想，你也不會是在這裏見到我們。”
“那你來他公司做什麽！你說，你說，你給我說清楚！”
呂惜柔想推開擋在身前的人，她怒氣衝衝就想奔上去暴打夢汐一頓。
“你鬧夠了沒有！”慕楚昊突然伸出手，將她往後粗暴的一推。
呂惜柔慘叫著撞上另一張椅子的背骨上，她淚眼蒙蒙，望著眼前麵色冷峻的丈夫，終於控製不住，她傷心的哭了起來，“楚昊……你別和她一起，你這樣叫我怎麽辦呢？”
姐姐的哭聲令夢汐覺得腦袋就像快要爆開，一聲聲淒厲無比，好似千萬根針紮在一起不停戳她的太陽穴。
心力交瘁，頭痛欲裂！
看來今天的事談不下去了，夢汐拎起位上的包，也沒和他們說些什麽，她繞去桌子的另一側，倉皇一樣的跑了出去。
“站住，你這不要臉的賤女人，我跟你沒完！”
身後呂惜柔的叫囂沒完沒了，夢汐逃難般的溜進電梯。電梯下落，當門一開，她慌不擇路的衝出去，連連撞著好幾人，那些人一個勁的斥責，紛紛將憤怒的眼光對準夢汐。
夢汐分不清究竟撞了誰，也不知道究竟撞了多少人，她隻知道道歉，不停道歉，所有身邊的人，她都低頭道歉。她的思緒，被姐姐的哭聲攪得梳理不清。就像腳下的路，她不知道應該往哪兒走。
那些人看見是她，紛紛驚詫，“咦，曼婭，這不是曼婭嗎？”
“對哦，她怎麽會來我們公司？”
“前陣子不是有狗仔拍到總經理和她過夜的照片嗎，看來真是那麽回事吧。”
圍攏的人越來越多，她們看夢汐的眼神就像看動物園裏的動物一樣，而且雖是竊竊私語，但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叫其它的人聽見。
亂上加亂！
夢汐隻感覺耳畔翁鳴不斷，她突然撲開圍攏的人，朝著大廳門口那團光亮，流星一樣的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