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不是我不救他
見君臨墨緊閉雙眼,眉頭緊鎖,表情痛苦的顫抖著身子,於正對緩步走來的薄如素焦急道,“王妃,王爺他毒發了!”
薄如素藏於兩袖中的手緊緊攥著,深深凝視著君臨墨片刻後,深吸一口氣,終究是將手探向了他的脈搏,屏氣凝神開始診脈起來。
察覺到薄如素眉宇間的神色越來越沉重,於正小聲問道:“王妃,王爺他如何了?”
薄如素沒有回答於正,而是換了君臨墨的另一隻手繼續把脈。
於正見狀,也不敢吱聲。
秦峰也怕打擾薄如素,所以同樣是知趣的保持安靜。
薄如素收回手,半晌才道:“此毒名為‘靈脂蘭’,中毒者會如千萬條蠶蟲同時咬齧,痛楚難當。傷口一旦碰了水,會立刻發腫腐爛。三個時辰後,劇毒入心,人便無法可活。”
靈脂蘭是一種毒花,其莖如球,顏色火紅,球莖中含有劇毒。
而君臨墨所中的毒,便是從靈脂蘭中提煉而成的……
秦峰一聽,急聲道:“王妃,那您快趕緊給王爺解毒啊!”
在秦峰的眼裏,薄如素雖然性子古怪,與君臨墨又不對盤,可是平心而論,她的醫術卻是沒得說的,所以隻要她肯出手,那麽君臨墨便不會有性命之憂。
薄如素站起身來,冷聲道:“我解不了。”
“什麽?”秦峰瞪大眼睛,一副不信的樣子:“王妃,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王爺的命在您手裏握著呢!”
秦峰不知薄如素的身份,但於正卻知道。
君臨墨在戰場上突然毒發,起初因為關心則亂,於正沒來得及深究君臨墨體內的毒是何時中的,又是何人敢這麽大的膽子給他下毒。
後來回王府後,當於正看到薄如素後,腦袋中有那麽一個不該有的念頭悄悄冒了出來。
出戰之前,除了自己與秦峰之外,能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到君臨墨的人,隻有薄如素。
他不會忘記,那晚薄如素是被君臨墨抱著回的書房。
至於餘側妃和樂妍,她們即便是也曾與君臨墨有過見麵,可在幾雙眼睛的盯著下,也沒有機會下手……
隻是,於正雖然懷疑,卻不敢直接向君臨墨去確認……
有了上次的“前科”,故而於正以為薄如素不願相救,還是因為報複心理。
“王妃。”於正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大著膽子道:“王爺是為了保護您要保護的人這才受的傷。不管如何,請王妃您看在這一點上,救救王爺吧!”
他這話的意思,是告訴薄如素,以前種種恩怨如何如何先不提,眼下君臨墨卻是因為洛亦然而傷,因此薄如素也算是欠了君臨墨一個人情。
盡管……當年秦衛之戰是君臨墨領的兵。
對於於正的暗示,秦峰不懂,本想張口問,可瞧著薄如素麵色難看,便忍住了。
見君臨墨疼得無意識的咬著嘴唇,秦峰趕緊上前掰開了他的嘴,“王爺,您快鬆口,嘴唇都要破了!”
冷冷的與於正對視良久,薄如素移開視線,緩緩道:“不是我不救他,而是配製解藥的那些藥材極其珍貴,一時半會很難尋到。”
於正聽到薄如素語氣緩和了幾分,便明白君臨墨這是有救了,兩眼一亮,“王妃,需要什麽解藥您快說,屬下這就去找!”
“百怪仙人果,鬼蘭,蜀葵,黃壽丹,龍涎草,鳳血花,冰燈玉露。”薄如素不緊不慢的報出一串名字,幽幽道:“這七樣東西,一樣都不能少。”
秦峰撓了撓腦袋,苦惱道:“這麽多,光聽名字我就沒聽過,這可怎麽找?”
於正在心裏迅速的將藥材名字重新過了一遍後,又給薄如素重複了一遍,見她點點頭,才試探性的問道:“還請王妃告訴屬下,這些東西要去哪裏才能很快的找到?”
薄如素精通醫術,這些藥材長在什麽地方她不會不知道。
他們若是漫無目的的去尋,就算是三天三夜估計也尋不到。
薄如素剛才說了,君臨墨隻有三個時辰的時間,所以他們浪費不得。
薄如素紅唇抿了抿,一邊轉身往馬兒停著的方向走,一邊淡淡道:“百怪仙人果,鳳血花,冰燈玉露這三樣東西,你可以去找逍遙閣閣主幫忙。鬼蘭在雲麓穀,黃壽丹和龍涎草若是我沒猜錯的話,皇上手中應該有。至於蜀葵嘛……這個在崇明山上長著,估計你也趕不過去,不如也一並問逍遙閣主要了吧!”
見薄如素這就要翻身上馬離開,秦峰大叫道:“王妃,王爺現在該怎麽辦?”
“還能如何?自然是送回王府!”勒著韁繩,馬鞭一揚,薄如素便揚塵而去。
清雅搖著頭看了一身汙血的君臨墨一眼,然後也“駕”的一聲緊隨其後。
“呃……”秦峰忽然覺得自己剛才問的問題好愚蠢,轉頭對於正訕訕道:“你去找藥材,王爺傷勢嚴重,無法騎馬,我背著他回去。”
於正皺眉道:“你背著王爺何時才能回府?”
對著一旁的侍衛招了招手,於正道:“王爺受傷了,快去找輛馬車過來。”
那兄弟應了聲,便飛身離去。
“嘶”的一下,於正猛然扯斷了自己的袖子,然後小心翼翼的給君臨墨肩胛骨上的傷口包紮。
待包紮完後,於正道:“時間緊迫,我先走了!”說罷,便閃身消失了。
秦峰扶著君臨墨,將自己與於正做了一下對比,頓時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
還是於正聰明,自己怎麽就忘記了還有馬車這個東西?
杜江不在王爺身邊,自己什麽忙都幫不上,幸好有於正,否則他這個豬腦子還能幹成什麽事?
低頭看著君臨墨肩膀上於正包紮的地方,秦峰一臉頹敗。
看看,於正多細心,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周圍守著的幾個侍衛兄弟見秦峰突然一副低沉萎靡的樣子,不禁有些不解。
有人關心的詢問了幾句,但秦峰隻是搖著頭歎氣。
眾人皆以為秦峰是在為君臨墨的傷勢而擔心,便也不再過問。
很快,馬車便來了,秦峰便與其他侍衛一塊將君臨墨扶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