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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盲女掠夫心

  開唐盛世,匈奴就與大唐水火不相容,幾仗之後,大唐最後凱旋而歸,百姓紛紛迎接將士。


  而騎在俊馬上威風凜凜、英勇奮戰的猛將曾錳,他剛一進城,揚起一記邪魅的笑容看向站在城門道上兩旁的百姓,百姓中不斷傳來年輕女子愛慕的歡呼聲不斷,爾後曾錳高騎俊馬悠閑而放蕩不羈的進了城。


  一年後,曾府。


  陽光明媚,一位穿著鵝黃紗羅裙的纖細削肩女子被丫鬟扶著走在石子路上,她就是莫馨鴛。


  與世無爭的精致麵容上是一對水靈清澈而矜持的大眼,小而嬌翹的鼻下紅潤而薄的嘴唇微抿。陽光的燦爛使她微眯著盲眼,好似能感受到一絲光亮的渴望般斜著好看的下巴望向蔚藍的天空。


  繞過石子路是一個涼亭。一群達官貴人,公子闊少此刻正在閑聊。


  “曾錳,聽說你的這位小美人是個盲女?你這玩遍京城醉青樓和紅旋樓名妓的常客,最後怎麽娶了一個瞎子?”曾錳被一位富家公子揶揄著。


  “誰說的?我堂堂將軍還會栽在一個瞎了的女人手上?我換女人如換衣裳,大家都是知道的。”


  說話者正是曾錳,他有一張刀削斧鑿般的精致俊臉,放蕩不羈,一臉玩世不恭而又霸氣的神韻下,是一對好看的雙眼,挺力而線條分明的鼻子下是薄而無情的嘴唇。


  “那你就做給我們看。洞房前你能搞定她,我們就信服你。不然說什麽都白搭,我們也隻能認為你栽在一個瞎女手上咯。”旁邊的幾位風流富家公子撇了一眼正在花園小路上走著的莫馨鴛。


  “你們等著。”曾錳不以為然的說完大步徑自向園中走去。


  莫馨鴛的父親是四品京官,後因貪汙入獄家道中落,現在隻剩她和母親,他們倆又自小定下了娃娃親,她被送到曾府也隻能做妾,還要給曾家傳宗接代,生完孩子後曾錳依舊會娶正室。


  按理說拜堂前是彼此不該見麵的。早晨莫馨鴛聽管家說將軍今天有事在身,於是就出來散了散心,呼吸下空氣。可並不知曾錳今天卻是進了趟宮又無任務的而返。


  莫馨鴛正悠閑的聞著春日裏的花朵。她嗅著曼羅陀花。


  深黃色的花朵與她的鵝黃紗裙搭配一起煞是好看,剛進園中的曾錳看到莫馨鴛的如水清澈明亮的眼神時,恁的刺了下他的心,忽的漏了幾拍,這樣的有靈氣的女人他頭一回見著,要不是仔細看真也不像是個盲女。


  他整理情緒,微眯了下好看的雙眼,一手忽地拉過莫馨鴛。


  她如一隻小兔一樣驚慌失措,“你是誰?放開我。雅兒。”莫馨鴛慌亂的喊著丫鬟的名字。


  曾錳示意丫鬟退下後,強拉著她的玉膀朝他的寢屋中走去。


  強硬被拉著的膀上力道使莫馨鴛疼痛不已,“你是哪一位?要做什麽?”剛問完就被曾錳拉進自己的屋裏。


  曾錳看著慌亂的莫馨鴛,嘴角噙著一抹笑。


  “雅兒,雅兒,來人。”莫馨鴛的秀臉滿是害怕的無助,兩手相抱,盲眼的她隻能靠著床架邊緣步步後退著。


  “哼。”一抹冷笑傳入她的耳裏,這笑聲聽起來如此冰冷,如千年深潭裏的寒冰,不能融化。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後怕的無路可退了。


  腳步聲漸漸逼近,曾錳抱起莫馨鴛往床上一扔,她被軟床輕彈起,正欲起身,卻被他健碩的身子瞬間壓下。


  “走開,來人,救命。”莫馨鴛無助的聲撕力竭的喊出。


  “真是不老實的娃娃。”曾錳笑看了她一眼,無情的將嘴狠狠的封上她的紅唇。


  都是這個瓷娃娃擾到他的私人空間。那他就把她變成易碎的殘破娃娃。曾錳的眼神變的犀利起來,他肆意的掠奪著嬌弱美人的芳香。


  莫馨鴛粉拳捶打在他的肩上,無關痛癢,更激起他更大的征服。舌頭撬開她的貝齒,卻被咬破舌尖。曾錳更加瘋狂的入侵,使她幾欲不能呼吸。


  鬆開她的唇,莫馨鴛來不及喊出救命,本能的大口喘著氣。


  曾錳滿意的笑了。手指開始撕開她的上衣。莫馨鴛拚盡全力反抗著,卻徒勞無功。


  手上傳來被咬的痛楚,“唔…”曾錳悶哼了一聲。


  “你再無禮,我就回報將軍將你治罪。”莫馨鴛說著推開他的鉗製,欲要落逃,卻被他給反抓回來。


  “將軍?在你心中是個英雄?”曾錳看著眼前的娃娃饒有興味的問出。


  “對,他是我的夫君,明天我們就要拜堂了,若你現在離開,我就不做追究,不然就製裁了你。”莫馨鴛善意的提醒他。


  可這善良和溫柔在他看來卻是對餘的,水做的女人就是麻煩,曾錳心想。


  曾錳大力扯掉她上身的水粉絲帛紗縷衣,頃刻間隻剩下一粉色肚兜,肚兜上的一朵牡丹繁豔盛開,好象在邀約著曾錳品嚐她的美好。


  “啊!”莫馨鴛發出一陣慘叫,少女的淚珠滑落莫馨鴛清秀的臉頰,她害怕的柔弱樣被曾錳盡收眼底。忽略掉她的慌亂和他手上再次傳來被咬的痛楚,扯掉了她上身僅有的肚兜。


  嗬,真美。曾錳迷離的雙眼看向上天的這個傑作,心中不禁感歎。


  可惜這個傑作馬上就要被自己給毀滅了。他譏起一抹了然於胸的笑意,邪惡的哼了一聲。


  莫馨鴛的身上散發著無盡的芬芳,如蘭之氣使他徹底失去了理智,引他入圍。


  床邊木幾上的香爐中氤氳嫋繞,曖昧的氣氛包圍著整個屋子當一切恢複平靜之後……


  莫馨鴛初嚐禁果,血如同紅花在床緞上繁豔盛開。


  曾錳滿意的笑了。他終於在莫馨鴛的身上見證了他是她第一個男人的印記。


  待曾錳穿好衣服,看莫馨鴛躲在圍帳的角落拿著被子一角發著抖。


  他正欲下床,卻被她狠狠的抓住了臂膀。


  “你……為、什、麽、這、樣、對,我?”這幾字從莫馨鴛哽咽的喉間咬牙切齒的字字蹦出,她一反常態的杏眼圓睜,怨恨目光使他怔了幾秒。


  “我就是你說的曾錳。”曾錳說出自己的身份後忽然覺得自己很是可恥。


  “你胡說,胡說!我的夫君不會這麽卑鄙,不會。”莫馨鴛搖著頭捂著耳朵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情緒激動萬分,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夫君形如畜生。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麽,我就是曾錳,明天就和你拜堂的將軍。”他壓低聲音說著,不知自己為何現在對她卻抱有一絲內疚感。


  半晌,氣氛凝結。


  莫馨鴛的身子怔住了。


  忽然,莫馨鴛猛的彎起兩根手指將要狠狠的刺向自己濃黑的眼珠。


  “你幹什麽!”曾錳慌忙阻止,恁的抓住她的藕臂。


  “我有眼無珠,我是個瞎子,心也瞎了,居然被這樣的豺狼欺辱,我留我的眼睛無用。拿開你的髒手,別碰我。”莫馨鴛的眼神中有著絕望,她隻想自盡,丟棄了這使自己厭惡的身子,起碼她的自尊和靈魂還是幹淨的。


  “你要死我不攔你,你的母親頂多白發送黑發。”曾錳冷眼看著莫馨鴛說完無情的離開屋子。


  莫馨鴛微閉著含淚的眼眸,睫毛顫動著,緊咬朱唇,手揪著被子撐著無力的身體跌下床,爬向牆邊蜷縮在牆角,兩手抱膝,咬著紅唇,修長的指甲深深的刺進肉中,滲出絲絲血色。


  自此之後,她還能再繼續活下去嗎?與其嫁給這樣的禽獸,不如死去。


  可是……她還有一個母親未盡孝道。


  半晌

  莫馨鴛靠在牆邊認命,是的,她認命。明天就要成為這個男人的妻子了,她一個盲女能怎樣?既然被迫接受父母安排的了這段孽緣,爬著跪著都要挺下去。


  莫馨鴛兩腿間傳來的痛楚和無力使她吃力的站起來,踉蹌著摸索到床上的衣裙穿好後出了屋。


  第四天的拜堂熱鬧非凡,曾錳不僅印證了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在朋友麵前也同樣印證了他是個不折不撓的無情兼花心高手曾錳漫不經心的瞟了莫馨鴛一眼,隻見莫馨鴛麵無表情,清澈的眼神中仍然是純潔的矜持。他的心微怔了一下,這樣的表情他不得不承認有多麽吸引他,可是就因為這樣他懊惱,他惱火。


  洞房花燭的當晚,曾錳依然忽略掉莫馨鴛的悲傷和她的絕望表情,又再一次掠奪了她的純潔和美好。


  此刻爐中的香氣嫋繞更甚,激情剛過,曾錳就收到皇上的聖旨,匈奴又再攻打大唐,他身為前鋒將軍,理應立刻去沙場奮戰打退敵兵。


  剛拜過堂的新婚夫妻應是甜蜜如漆,曾錳看也不看床上的可憐人兒,無情的走出屋中。


  “將軍,您這一走就是一個月,夫人怎麽辦。”管家在屋外急切的問道。


  曾錳還未來得及發話,就見莫馨鴛穿好衣服扶著牆走出來麵容平靜的低頭說出,“我睡西邊的小屋就好。”


  “你睡哪都一樣,本將軍不會稀罕一個瞎子。”曾錳望向遠處嘴角勾勒出一抹譏笑,說出的話直傷莫馨鴛心肺,話裏透著無數譏諷與不屑。


  莫馨鴛受到莫大的屈辱緊咬紅唇,一絲鮮血順著嘴角流下,兩眼通紅,在曾錳看來,沒有任何感覺,他拿著盔甲哼笑了一聲徑自離她而去。


  世上竟有如此薄情寡性的男子。


  管家站在原地,心裏覺得將軍這麽做他已經習慣了,於是安慰了莫馨鴛幾句,換來她的一個了然於胸的微笑,麵對這樣絕情的男人,她是該提早適應與心死了。


  曾錳馳騁沙場期間,莫馨鴛伺候著重病臥床的母親,曾府的老夫人和老爺,在兩年前就已仙去,所以曾錳才會無所顧及的風流與無情。


  正因為如此,加上她在曾家沒有一點地位又是個盲女,有些丫鬟就欺負她,根本沒有把她當作將軍夫人,妾,不過如此,再正常不過。


  曾錳身帶任務,兩個月下來還未歸府,而莫馨鴛每天受著冷嘲熱諷,她的母親心中鬱悶,也因為自己女兒的婚姻氣的一口氣沒接上來而逝世,莫馨鴛的心情可想而知。


  莫馨鴛依然受著曾府上下的欺侮,每天苟延殘喘的活著,隻有每晚的月光能夠陪伴著她沉澱一天疲憊不堪的心靈。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直到有一天……


  “將軍回來了。”一個丫鬟的聲音傳入莫馨鴛的耳裏,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她這是在希翼著什麽?真是傻,但是想歸想,一對盲眼不住的朝窗外望去。


  “將軍,夫人在這段時間消瘦了不少,將軍要不要去看下夫人?”管家好心的提醒著。


  “有什麽好看的,又死不了。即使死了也沒什麽,本將軍大勝而歸,當然要去玩一遭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曾錳對著管家說完又望向西邊窗口的莫馨鴛,他莞爾一笑,把一大袋銀子往一位丫鬟手中一拋頭也不回的直接出了府。


  曾錳出了府,徑自騎上黑風馬離去。自見到莫馨鴛,滿腦都是她,他怕自己愛上她,想要逃離這樣的感覺和氛圍。


  曾錳認為像他這樣的男人就不應該愛上女人,不然就奇怪了。


  莫馨鴛本以為自己可以完全接受他的冷漠他的無情,可是這樣殘忍的話進了耳裏,方覺得如此撕心裂肺。難道自己愛上了這個畜生?莫馨鴛順著牆角癱坐在地,捂著胸口的痛,淚濕衣襟。


  他居然不在乎自己的死……


  是啊,與其這樣悲屈的活著,不如解脫了好。


  曾錳出去玩的這將近半個月裏,曾府上下都沒人管莫馨鴛的生活起居,隻有一個丫鬟偶爾拿來一些剩飯菜給她。男主人都不問,這些奴才更不會問事。


  莫馨鴛心中的痛苦與日俱增,她反鎖了門,想自生自滅。


  時間如歲月流逝。


  一晃十幾天過去了,待曾錳回府後,他總隱隱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曾錳劍眉微擰一反常態的朝西邊小屋走去。來到屋門前,打不開門,窗戶的簾子是放下的,看不見裏麵是個什麽情況。


  “開門。”曾錳對著莫馨鴛喊道,心中卻連漏了好幾拍。


  半天不見開門,他覺得真的有些不對勁。猛的一腳踹開了屋門,眼前的場景把他給怔住了。


  屋中的空氣彌漫著一股酸味,光線黑暗,陰氣沉沉。


  莫馨鴛睡在冰冷的地麵上,臉色慘白,眼窩深陷,頭發淩亂的耷拉在秀臉兩邊,她的身子才十幾天就消瘦的不成樣子,白裙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曾錳望向她的手,指甲居然也脫落了,手指已經輕度潰爛,一股輕微腐爛味滲入他的鼻裏。


  “這……怎麽成這個樣子?本將軍不在,你們就是這樣伺候夫人的?”曾錳激動的朝丫鬟們大吼。


  此時氣氛瞬間凝結。


  下人們都大氣不敢喘,他們的這個主子發起火來是無人能抵的,都屏氣凝神。


  曾錳看到莫馨鴛成了這樣的慘狀,心中一陣陣的抽著,心痛的無法呼吸,這才曉得他真的愛上了眼前這個女人。


  曾錳一把抱起莫馨鴛,對著旁邊的管家義正言辭的命令,“騎上本將軍的黑風馬,趕緊去給我叫郎中來,快去!”


  管家聽到曾錳激動的大吼後,趕緊出了府,心想主子最愛的黑風馬連他碰都不給碰,這會卻叫他騎上了?


  看來這個女主人以後的地位是穩固了,在曾府待了十年,管家太了解將軍的脾性了。


  曾錳抱著莫馨鴛急切的朝自己的屋中大步走去。把她輕放在床上,叫丫鬟們打了洗臉水拿了幹淨衣服,準備親自帶她換洗,並溫柔的帶她擦拭與褪去衣服,甚怕一小心傷到她。


  郎中查看過莫馨鴛的病,來到廳堂看著曾錳頓了頓開了口,“將軍,夫人是心中鬱結難以解開,加上滴食未進、食欲不振,心情難舒,才會暈厥了過去。而且,夫人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幸好胎像算是穩固。”


  郎中說完歎了口氣,繼續道,“要想夫人病好,還需打開她的心結才是。”郎中說完給莫馨鴛開了些補藥。


  曾錳整個呆住了,他恨不得現在殺了自己,她居然懷了自己的骨肉!


  管家送走了郎中,曾錳一路失神的來到自己的屋中。


  曾錳看到莫馨鴛的秀臉沒有血色,灰而白。他恨透了自己的無情,她那麽善良那麽柔弱,被他掠奪了純潔受了屈辱,卻還要遭受曾府下人的欺負與冷漠。


  曾錳傷了娃娃的心,他到底怎麽了?他的無情和狂傲差點失去了他們的孩子。


  曾錳此刻方知,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愛上了莫馨鴛。


  他握著她的手愛憐著,這眼神和舉動在任何女人身上是從未有過的。


  莫馨鴛這時緩緩的睜開了眼,淚眼迷蒙的看向曾錳,用盡全力甩掉了他的手,“別碰我。”莫馨鴛無力的說出,頭撇過一邊。


  “你不應該救我,我死了就解脫了。”說著她的淚水滴落衣襟。


  “是我不好,你說的對,我就是畜生,你別激動。”說著又要拿過莫馨鴛的手,卻被她掙脫開。


  “你是一和沒有感情的將軍,我不想痛苦的活著,我死了也省得將軍你煩心。”莫馨鴛說著就要下床。


  “你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你恨我是應該的,但是孩子是無辜的,懇求你別激動。”曾錳從未有過這麽害怕,怕失去一個女人。


  “什麽?我有孩子了?我懷了孩子……”莫馨鴛迷蒙的淚眼猛的望向他,破損的手指發顫著慢慢摸上自己的肚子。她不敢相信,這麽失敗的一樁孽緣下,居然懷了這個男人的孩子。


  “他不該來到這個世上,隻會不受父親的疼愛,還有個瞎了的母親。”莫馨鴛自言自語的說著,淚一滴滴落在床間,細長的手指卻忍不住愛憐的撫摩著自己的肚子。


  “都是我不好,馨鴛你原諒我。”曾錳出乎意料之外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叫莫馨鴛楞住了。


  她沒想到一向孤傲不訓的堂堂先鋒將軍居然向她這個無名弱女子下跪?


  “哈哈……”莫馨鴛大笑出聲。


  一時間,莫馨鴛笑過後心中忽然五味陳雜,她又怎麽能輕易原諒他?剛伸出的手又活生生的縮了回去。


  這個男人肆無忌憚的在拜堂前就掠奪了自己的純潔,又對她幾次侮辱和完全的不在乎,而就因為他的冷漠和無情,使曾府的下人也對她不受一點重視,一度冷嘲熱諷。


  自己的母親也因這事一氣之下撒手人寰。這叫她怎麽原諒?又怎能忘記?


  曾錳撫去她的眼淚,極盡溫柔的摸上她的秀發,把她依偎在懷中,而懷中的莫馨鴛此刻依舊冷著臉,表情沒有一點溫度。


  曾錳想,要她原諒自己是要有個過程了。


  日子如流星般轉瞬即逝,一晃兩個多月過去了。


  莫馨鴛的身體不僅恢複了健康與活力,肚子也已經稍稍挺起。但她的表情依然找不到任何愛的痕跡與溫度。甚至如深潭中的千年寒冰一樣使曾錳感覺到心痛與受傷。


  曾錳每次問她想吃什麽喜歡什麽料子的衣服……他的娃娃始終淡淡的回應他一句,“隨意便好。”


  曾錳並沒有放棄,他下決心要莫馨鴛對他回心轉意。他心裏想用一輩子來彌補對她先前的傷害。


  他給她的東西越多,對她越好,不論照顧的多麽周到,不管對她是多麽溫柔,他的娃娃依舊如冰山一樣無法融化。


  他們之間有著一個結不知何時能打開。


  這天陽光燦爛,濃情端午節到了,大唐的節日裏一片祥和與喜慶。


  曾錳帶著莫馨鴛去買粽子賞龍湖的龍舟比賽,後麵一眾人馬保護著他們。


  “想吃粽子嗎?我給你去買一個,來吧。”曾錳溫情的牽著莫馨鴛的手朝賣粽子的攤位走去。


  “這粽子是什麽陷兒的?”曾錳邊看粽子邊問向賣粽子的粗漢子。


  “大爺,這粽子有肉陷兒的、豆沙陷兒的、紅棗陷兒的,包您吃過還想吃,您要不要來幾個?”賣粽子的粗漢子熱情的朝他介紹著自己賣的粽子。


  “好,給我來十個。”曾錳說完不忘向莫馨鴛的耳邊呢喃了一句,“多買些不同陷兒的,你自己選著吃。”說完不忘給她一記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莫馨鴛心漏了一拍,眼瞼微俯。等她再抬起一雙盲眼的時候,那個賣粽子的粗漢子一把從爐子下拿過一把晃著閃閃發亮的尖刀猛的朝曾錳刺來。


  刀劃過風,吹散了祥和的氛圍,吹散了風的氣流,當曾錳發現時已經晚了,眼見刀快落在他的胸前時,一個柔弱的身影硬是不偏不倚的擋住了這把尖刀。


  莫馨鴛感覺到流動的空氣,盲眼的她耳朵特別的靈敏,聽到粗漢拔刀的聲響,她預知對曾錳不利,是衝著他來的,沒多想,就自己擋了上去。


  氣氛瞬間凝結,緊張而壓抑。


  時間依舊在緩緩流淌。


  曾錳睜著驚恐而受傷的雙眼看著莫馨鴛硬生生的擋在了他身前,為自己擋住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刀。


  街上此時亂起來,都看向這突然發生的一切。


  曾錳看著莫馨鴛,回過神來,一腳踹向那個粗漢子。


  “你這個狗將軍,殺我族人,我跟你誓不兩立。”那個粗漢子說著又站起來朝曾錳揮刀而來。


  氛圍瞬間帶著無限殺氣。


  曾錳抬腳把他踹倒在地,後麵一眾士兵把他立即製伏。


  曾錳劍眉微擰抱著莫馨鴛,命小兵把粗漢的衣服一扯開看到粗漢的胸前印著匈奴的標記符號。


  “果然是匈奴人。”剛說完拔出小兵身上的劍刺穿他的心肺後又不解恨的刺了數劍才罷休。


  莫馨鴛此刻痛的全身是汗,刀刺向她的左肩以下靠近心髒的位置,血流如柱。


  曾錳看到莫馨鴛痛苦的表情和她的眼神裏有著對他的無限眷念,他瘋了一樣的大吼,“趕緊回府,找郎中。”


  “馨鴛你真傻,為什麽要替我擋這一刀,為什麽?馨鴛,你忍住,我現在就帶你回府,你不會有事。”曾錳滿頭是汗,焦急而抓狂的抱起莫馨鴛向府中跑去。


  路上滴著莫馨鴛心口上流出的血,到了府中,請來了京城最好的郎中,一切準備好後,郎中看向床上的莫馨鴛,又看向曾錳回稟著。


  “將軍,在下要拔刀了,這有風險,不過還好不在心髒位置,並無大礙,胎兒也沒事。隻要在下用好力道,用對拔刀的方法。隻是拔出時,要靠夫人的毅力支撐過來,會很疼,要頂住氣。夫人上次又因一場大病剛恢複好,就看夫人的毅力了。”


  郎中擔心而憂慮的說著,眼睛看著曾錳,請示他要不要決定現在拔刀。


  曾錳看向柔弱的莫馨鴛,他此刻處於難以抉擇的邊緣,最後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拔刀,賭一賭。


  他走到莫馨鴛身邊輕聲說,“馨鴛,有為夫在,你要挺住,你一定要活著,頂住拔出時的那口氣。”曾錳滿是擔心而心痛的說完看著無力虛弱的莫馨鴛。


  莫馨鴛滿臉的汗,眼睛用力的睜了睜,眼瞼微俯,示意拔刀。


  現在一切準備好了,曾錳對著郎中點了點頭。


  “將軍,請你退後些,在下這就給夫人拔刀了。”曾錳兩手相握,他鋼筋鐵骨般的一條漢子,如今卻沒有了定力,站在後麵迷茫的看向莫馨鴛,看向他所愛的這個女人,他怕失去她,好怕好怕。


  莫馨鴛頭轉過來‘看’向曾錳,彼此眼神交匯,莫馨鴛對著曾錳微點了下頭,又閉上了眼,呼吸了幾次,做好了拔刀的準備。


  此刻,曾府上下屏氣凝神,看著那把插進莫馨鴛肩下的刀閃著冷冷的光,寒氣逼人。


  郎中一手貼在莫馨鴛肩下刀柄位置,一手持刀緊緊穩固的握住,氣氛千鈞一發,安靜的空氣中,連掉根針都聽得見。


  在曾錳兩眼還沒眨的時候,郎中忽然把刀一瞬間從莫馨鴛身上穩穩的拔了出來。


  “啊。”莫馨鴛大叫一聲。


  刀和著血在空中劃了一道弧度,鮮血飛濺在簾帳上,伴隨著莫馨鴛痛苦的一聲叫而全然拔出莫馨鴛身體外。


  她痛苦而疼痛的暈厥了過去。,泛白的嘴唇上貝齒緊咬著,就這樣硬是用嬌弱的身體挺了過來。


  曾錳大步上前激動的叫喚著莫馨鴛,“馨鴛?馨鴛?”


  曾錳看莫馨鴛暈厥了過去又轉而抓住郎中的衣袖問著,“她怎麽了?你給我趕緊看看。”


  郎中手放在莫馨鴛的鼻間又放在莫馨鴛的手腕上一會拿了開,“將軍,夫人挺過來了,多休息調理就沒事了。”說完對曾錳笑了笑,叫他寬心。


  曾錳感激了郎中後,叫下人備轎送走了郎中,他獨自坐在莫馨鴛床邊看著睡熟了的美人,這麽嬌小而柔弱的女子居然為他擋了一刀……


  曾經被自己侮辱毫不在意的女子,關鍵時刻救了自己的命,她對他是有情的,而且很深,想到這,曾錳牽起莫馨鴛的玉手輕輕一吻,淚水初次流落在他的臉上。


  莫馨鴛不消一會醒來看著曾錳心痛愛憐的表情,想到方才不顧一切的救他的場景,才領悟到自己早已割舍不掉這段緣,早就愛上他了。


  握在曾錳掌中的纖細的玉手展轉撫摸到他的臉上,他被驚了一下,急切的看向莫馨鴛,激動的破涕為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對著莫馨鴛笑的燦爛如星光璀璨。


  “馨鴛你終於醒了,你知道嗎你嚇死我了,你要是有什麽事,要我怎麽辦。”曾錳摸上莫馨鴛的臉頰,溫柔的說著。


  “恩。”莫馨鴛給了他一記長久以來的第一次的微笑,笑的如此甜美,恍如仙子,曾錳有一瞬恍惚了,不能自己了。


  “原諒我。我會用我的一生補償你疼愛你和孩子。”曾錳說完淚流臉龐,莫馨鴛用手接住那滴男兒淚,那淚中滿是自責和對她的愧疚。


  “別……別哭……”莫馨鴛微弱的聲音響在曾錳耳邊。


  莫馨鴛看著曾錳如此真誠,微點了點頭,原諒了他。


  六個半月後的早晨——


  嬰兒落地的哭聲響徹在曾府。


  屋中的曾錳抱著一對龍鳳寶寶和莫馨鴛相擁而笑,一家子相擁在一起,笑的燦爛如花。


  此刻外麵陽光更加燦爛,直射在窗上,映襯出窗裏麵幸福溫馨的一幅畫麵。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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