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善意的謊言,痛苦的一劍
正是元月,君花國一年四季如春,與十月的風級有些相似。
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唐翩站在環清宮旁的鐵塔上,居高臨下看著所處的諾大的皇宮,她想起二十一世紀南京的夫子廟,也是有不少年曆史了。
所謂‘山水成林獨一處,古城新韻在一隅’也就是如此吧。
唐翩的脖傷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的傷在慢慢的恢複中。這段時間嬈源也沒有再來騷擾報複她,她覺得清淨不少。
隻是唐翩的身體沒有以前精神了,明顯清瘦了些,可是卻更顯秀麗。
唐翩身邊沒有人陪伴,經常一人晚上獨自坐在花園中賞景失神,看著漫天的熒火蟲飛舞,看著蒲公英隨風飄曳,她想起時空另一端的家鄉,想起自己考古界的朋友們。
這天晚膳之前,唐翩覺得身體發熱,頭暈目眩,想是發燒了。在古代沒有體溫計,也沒有水可吊,隻能靠吃藥了。
唐翩想硬撐過去,可是她以前得過肺炎,一旦發燒就是高燒。她沒法子,隻得看向自己宮中的守衛,“大哥,麻煩你去通報皇上,說我受了風寒,需要點藥軀寒,麻煩你了。”
其中一名守衛看了下唐翩,覺得她的臉很紅,於是就答應了她的要求朝皇帝的偏殿走去。
唐翩什麽都吃不下,她躺在床上難受的翻來覆去,不一會她就睡著了。
窗戶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半個,冷風把唐翩驚醒。她的身子很燙,難受的頭暈想嘔。
當她抬眼望去,隻見嬈源冷笑著看向唐翩,站在床前。他舉起青君劍抵在唐翩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臉看向自己。
唐翩的臉頰很紅,嘴唇有點泛白。
嬈源不知道情況,他感覺不對勁,用手觸上唐翩的額頭。
這女人看來是受了極大的風寒,頭燙的厲害。
嬈源冷笑一記,這也省的我在殺你了,不過補上一劍你會早點死,這樣就少受罪了,就算是我對你的潰贈吧。
嬈源說完舉劍就要刺向唐翩。
劍剛落在半空中。
“如果你想替你的妹妹報仇,你就殺了我。可是即使我死,我也要說一句,倘若沒有我,你的妹妹與宣奇言有染,被先帝知道一樣是死罪,這是禍亂宮闈的大罪,皇帝是不可能饒恕的。”唐翩全身燒的厲害,她用力睜著迷離的眼神無力的看向嬈源說道。
“沒有你,我的妹妹就不會死。”嬈源兩眼更加深邃,眼帶殺氣,表情氣憤的說完,忽然一個回旋劍抵在唐翩的脖上。
“不要再說了,要殺就殺,我現在是半條命,想殺我太容易了。”唐翩不在乎的費力昂起白皙的頸項,等待他的刺殺。
嬈源其實也有仔細考慮與分析過這件事,即使沒有唐翩,她妹妹的性子是看不得皇帝對任何一個女人好的,他的妹妹從小被他嬌縱慣了。何況唐翩也是受害者,把火都撒她這,會不會……
嬈源是一個身經百戰,訓練有速的幹將,生平冷血無情,孤僻狂傲,可是對於唐翩,每次劍抵咽喉的時刻,他總是下不了手。
嬈源恨死這樣的自己,感覺已經不再是他了。
嬈源的劍就這樣停在唐翩的脖上,他緊緊握著劍把,仍然沒有要殺她的舉動。
這時……
“皇上駕到!”公公的聲音在宮外響起。
嬈源心中一悸,他快速向前跑去,從半掩的窗戶已看到有重兵把守在宮門口,皇帝已經朝環清宮趕來了。
嬈源四下望著宮中有沒有可躲的地方,可是諾大的環清宮沒有一處可以隱蔽。
在危急時候,唐翩費力坐起看向嬈源,對床下一指,“快躲到我的床下。”
嬈源吃驚的看著唐翩,沒想到她會想保護他。於是沒多想,迅速滑到了床下,把床緞子掩好。
而皇帝正好進到了宮中,看到床上的唐翩臉頰通紅,燒的這麽厲害,他趕緊激動的跑到床邊,一把抱起唐翩入懷,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額頭,轉頭急忙大聲命令,“來人,把碗端上來。”
宮人一刻不敢怠慢,淳虞話音剛落,一碗溫熱的藥已被放置盤中奉上淳虞眼前。
淳虞親力親為的給唐翩喂藥,藥湯不熱不冷,正好入口。是淳虞出宮前特意盛好端來的。可謂用心良多。
唐翩有些感動,她躺在淳虞溫暖厚實的懷中,享受著心愛的男人給自己喂藥的體貼,心暖了很多,精神比先前也好了一點。
待唐翩喝完了一碗藥,淳虞拿出帕子給唐翩擦拭著嘴角的藥汁,有著情人般的溫柔而體貼。
淳虞把唐翩輕柔的扶躺在床,於是要太醫給唐翩查看嚴重到什麽程度。
太醫查看唐翩病情後,恭敬的看向淳虞,“皇上,純妃的病乃是受了極大的風寒所至,還好沒有燒壞心肺,隻需要上等的藥物調理一段時間,多喝熱水發發汗,把體內的寒氣逼出即可痊愈。”
“那就好,你退下吧。所有人都待在外麵聽侯差遣。”淳虞下令後,所有人立刻退了出去。
淳虞看著唐翩的眼睛,半晌問道,“翩兒,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麽人加害過你?”
唐翩睡在床上看著淳虞的眼睛一楞,囫圇的回道,“沒,沒有,臣妾很好。”
忽然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當然床下還有一個緊握拳頭,他以為唐翩會全說出來,他握住劍的手就沒鬆開過。
“真的?”淳虞又一次問道。
“恩,是的,皇上這、這是怎麽了?臣妾久居冷宮,這裏沒有金銀珠寶,沒有奇珍異品,臣妾又是被打入冷宮的妃子,隻有月亮和四麵牆壁做伴,誰又會來加害臣妾呢?”唐翩故作鎮靜微笑著反淳虞。
“那也不一定,比如嬈源,他一直對你懷恨在心,就不會找機會加害你嗎?”淳虞說出嬈源的時候,眼睛虛眯著看向唐翩。唐翩感受到他從未有過的犀利眼神看向自己靈魂深處。
“我現在的身份隻是一名棄妃,於他沒有任何的影響,應該不會的。嗬嗬。”唐翩幫嬈源說著話,無論對嬈源還是淳虞都是一種疑惑。他們不明白為什麽要幫他說話。
“你和他並沒交情,即使沒有此事也不用幫他說話。好了,你好好休息吧,盡快把病養好,別要我擔心你。”淳虞說著把被子給唐翩又蓋了蓋,對著唐翩的額頭給了一吻,看了看唐翩,嘴角揚起一抹淡笑走出了環清宮。
再唐翩看來,今晚的淳虞的眼神和表情很奇怪,包括他說的話,難道是他知道了嬈源對自己所做的事嗎?唐翩不禁心想。
可是此刻她已經很累了想休息,於是對著床下輕聲喊到,“你可以出來了趕緊走吧。”
嬈源拿著劍,把劍收起,帶著複雜的情緒看向唐翩,“我不會領你的情,別以為你隱瞞了事實,我就會改變殺你的主意。”
唐翩不以為然的擠出一抹笑,很淡然的脫口,“你的想法我不在意,再不走,被人發現就不好了,又或者你還是想殺我,那隨意吧。”
嬈源看著眼前這個閉著眼無力的女人,他心情有那麽一瞬的柔軟下來,但是想到妹妹,他很矛盾,這個女人就在剛才刻意隱瞞了他報複她的事,他如果現在就殺了她未免有點……
嬈源在唐翩的麵前揶揄了一句,“苯女人。”於是手摸上她的腦門仍然很燙。
他想著趕緊先出了環清宮再說吧,反正她藥吃過了,她是死是活與他也無關了。以後的事以後再定。
“走了。”撩下一句冰冷的話嬈源準備走人。
說時遲,那時快,誰知事情急轉而變,淳虞忽然帶著一大幫的精銳隊在墨黑的夜色中朝環清宮返回而來,大步走進宮門。
“嬈源,果然是你!”淳虞大喝而出。
身後跟著幾位老臣,而環清宮此刻被精兵包圍的水泄不通。
唐翩大驚失色,她和嬈源都沒料到淳虞會突然返回環清宮。
氣氛瞬間緊張詭異,鉗人心魄。
唐翩杏眼圓睜,從床上艱難下來,看著淳虞此刻冒火的圓眼,吞吐著,“皇、皇上,您怎麽……?”
唐翩話沒問完,隻見淳虞大喝,“弓箭手準備。”淳虞手一招,隻見大批的弓箭手和兵士跑進宮中,平日諾大的空間瞬間占滿了人。
淳虞輕踱腳步,走到唐翩麵前。唐翩睜著一雙驚訝的眼睛盯著淳虞,她有很不好的預感接下來的事可能無法收場了。
淳虞看著唐翩擠出一絲苦笑,他低下頭搖了搖頭,待他再抬起臉時一雙噴火的圓眼像要把唐翩燒化,大掌迅速抵住唐翩的下巴,強硬的把她的下巴抬高。
“好美的一張臉,好醜的一顆心。”淳虞看著唐翩美麗的臉龐咬牙切齒的大肆枰擊,字字刺入唐翩肺腑。
唐翩對今晚的結局是百感交集,她百口莫辯,她的用心他不懂。下巴上傳來的痛楚使她閉上了眼睛,沉默以待。
淳虞看到唐翩痛苦的閉上雙眼,顫抖著濃密的睫毛。他不忍心下意識的鬆開了唐翩。朝嬈源走去。
淳虞來到嬈源麵前,見他定在原地,不動聲色,冷靜沉著,不禁心裏對他生出一絲欽佩。
“嗬……始料未及吧?你的精銳隊現在無法救你,看你今晚插翅也難飛。”淳虞雙手背後湊到嬈源臉前直接說出,俊臉露出一抹贏者雄霸的笑意。
“哼……”嬈源也還給淳虞一記冷笑,他安然自若,處事泰然。自他報複的那刻起,他隨時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何況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從不怕死,你也曾是將軍,應該知道作為一名將士應有的肝膽和膽識。”嬈源冷冷的說著,不去看淳虞。他隻是長歎一口氣,“隻怪自己無能,對她始終下不了手。”
嬈源的話剛落,隻見臉上傳來痛意,淳虞一拳打在他英氣的臉上,淳虞拳頭緊握,抓住嬈源的衣領質問,“你還下不了手?你幾乎毀了她的貞潔。”淳虞抓狂的說著,牙齒咬著嘴唇,恨不得將嬈源千刀萬剮。
“我是想毀了她,可惜天公不作美,兩次都沒有舍得下手,不然你會比現在更氣憤更痛苦,這也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嬈源說出事實,他看了眼唐翩,而唐翩麵目淒楚盯著地麵沉默不已。
“哼,你是在刺激我早點殺了你?享受過溫柔鄉你死了也該知足了。”淳虞嚇唬著嬈源,嬈源也是條漢子,他不受淳虞威脅。
“躲在女人的床下,還說什麽將軍應有的膽識,你的勇氣就是躲在女人的床下為求自保。淳虞譏笑出聲,不屑一顧的撇了眼嬈源。
“要殺就殺。何需多言。”嬈源直立的站在原地,挺著月匈膛。
唐翩受不了這樣的氛圍,好象她是個偷情的女人,她更受不了淳虞所說的。
唐翩激動的大喊出聲,“夠了,什麽溫柔鄉,為什麽要把我說的如此不堪?”唐翩平日的冷靜一掃而空,她淚如雨下,剛幸福了段時日,現在他的話又帶給她莫大的痛苦。
淳虞冷眼旁觀的看著唐翩的激憤,走向弓箭手,忽然大喝,“弓箭手準備。”
嬈源剛拔出劍,隻見兩隻箭穿透他的肩膀,嬈源感受到肩上傳來的痛楚,他悶哼著身子彎曲在地,手握在箭端,猛的拔出一支,嘴裏發出一聲輕微的痛叫。拔出箭帶著鮮血,被嬈源扔在地上。他兩眼深邃不見底的望向淳虞,大有寧死不屈的神情。
果然是條硬漢,可是敢動我的女人,必須得死,淳虞心裏想著,拔出劍,“今晚是你的四氣,看朕親手解決了你。”說著舉劍刺想嬈源。
氣氛急速飆升,如風,如驟雨。
而嬈源單膝跪地,眼睛如寒冰定定的猛轉向淳虞刺出的劍上,不閃不躲,他依然帶著受傷後的姿勢杵在原地,等待著死亡的這刻,因為他無法掙紮,他孤身奮戰。
就在劍刺進肉體的一刹,嬈源和淳虞驚呆了,兩個平生征戰沙場的男人完完全全的驚呆。他們此刻的心一個在詫異與驚歎,一個在狠狠的抽著如撕裂般的感覺油然而生。
“唐翩(翩兒)?”兩個男人同時喊出。
那把閔月劍:跟隨了淳虞十多年的劍、像個老朋友般形影不離的劍,此刻在淳虞眼中看來恨不得毀了它,因為它刺進了心愛女人的後背。
鮮血汩汩的向外流著,流在那把劍上,和著宮中的燈發出金紅色的光,恁的灼燒著淳虞的雙眼。
“唔……“唐翩微弱而痛苦的逸出一聲,身子帶著疼痛而滲出的大片香汗,像一片樹葉一樣輕旎的倒下了下去,倒在嬈源的懷裏,迷蒙的雙眼看著嬈源。
“唐翩?唐翩?”嬈源額頭青筋暴出,他還未從驚異中緩過神來,帶著五味陳雜的情緒一把抱過唐翩,用力的叫著她。
“你真傻,怎麽那麽傻,你這個苯女人,為什麽要救我?你這樣我到地獄都不能再找你算帳。為什麽?為什麽?”平時冷血的嬈源現像一隻熱鍋螞蟻。
嬈源眼睛血紅,心中的那把仇恨的秤此刻已經完全傾倒在對唐翩的感慨中。他不知所措,完全沒有料到唐翩會在他折磨與欺辱了她之後還舍身相救。世間真有這樣的奇女子!
一片詫異的氛圍籠罩在環清宮。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了,情勢急速扭轉,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淳虞悶了怔了,他看著那把劍懸在唐翩的背上,眼淚一滴滴落在自己的手上這才回過神來,他牙齒一咬,把劍拔了出來,血順著唐翩的背脊流著,染紅她的白裙,一片血色。
猩紅的血像個魔鬼般跳躍著,閃著鮮豔的光芒,使淳虞抓著頭皮,閉上眼睛,嘴裏喊著,“翩兒,翩兒,你為什麽要救這個禽獸。”
唐翩此刻極力虛弱的脫出倆字,“皇上……”
淳虞像隻野獸般猛的睜開眼睛,他幾乎喪失理智,睜著一雙猩紅的圓眼,聽碭翩的叫喚,把她輕柔抱到自己懷裏,對著嬈源大吼,“你這個混球沒有資格抱她,別碰她!”
“我是混球,我是混球。唐翩也這樣說過我。”嬈源的聲音響徹宮中四周,他留下一滴淚,拳頭用力的砸著地麵,手指擦過皮滲出血。此刻他才知道他為什麽一直不忍殺唐翩,有一種情愫在暗暗滋生於他心中,有一種不舍在無限醞釀裏揮發。
嬈源愛上了唐翩,他居然愛上了仇人。雖然情何以堪,無奈感慨不已。
“我要殺了你。我要將你碎屍萬段。“淳虞抱著唐翩激憤的吼著,他完全處於瘋狂的狀態,幾乎撕歇底裏。
“皇上,還是先救娘娘吧。”其中一名老臣說出,柏姬示意那位老臣不要再說話。
“趕緊叫太醫,快點。”淳虞激動的命令著,宮人趕緊出了環清宮。
“滾開。”淳虞抱起唐翩撞倒嬈源,徑自把唐翩放在床上,緊貼著她,想給她一些溫暖。
待太醫來到床邊查看過唐翩的傷勢後,對淳虞恭敬的回報,“啟稟皇上,娘娘沒有被刺到要害,隻是傷及肉裏和骨外,所以命是保住了,不過加上娘娘這段時間身體本就虛弱,又受了風寒,傷了元氣,要花上一段時間好生修養。”
幾位大臣都出了環清宮。
等太醫給唐翩處理好傷口上了藥,淳虞手揮了揮也示意他出去。
隻有嬈源仍然在宮中。
嬈源剛站起身,淳虞拿過劍正要刺去,臂膀卻被唐翩的玉手攔住,她攀上淳虞的臂膀,“別殺他,若是嬈源能忠心的對你盡職,為你所用,是好事,這就是我為什麽救他的原因。他隻是一時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唐翩費力的說完這些話,又虛弱的閉上眼大口喘著氣。
淳虞頓了下,想著唐翩所說的話,他也不想使唐翩白受這一劍,可他想到是為這個男人所受的而幽被他欺辱過,他又握緊了拳頭。
“娘娘,還是要為臣消失吧,我自己的惡行自己負責到底。”嬈源說完拔出地上的青君劍。
“不、不、不要。別……”唐翩無力的舉了舉手,“你過來。”唐翩對著嬈源說著,示意他到她跟前。
嬈源頓了下,緩慢的走到唐翩床前一米的地方停下,眼神中滿是自責與心痛,看著這個可憐而又命運多喘的女子,“娘娘請吩咐。”
“你、你以後要好好的為國盡忠,我隻有這個要求。別再把仇恨當作你生命裏唯一的目標,這對你不利。功勳再高,也畢竟是臣子,邪不勝正。嬈、嬈源將軍。”唐翩咳嗽著,對著嬈源說出。
唐翩拿過淳虞的手,淳虞握著她的玉手感覺到她的冰涼,臉色蠟白,嘴唇幹涸。
“皇、皇上,答應臣妾,別殺他,叫他為國所用,現下正是用人的時候。叫他帶罪立、立功。”唐翩帶著懇求的眼神看向淳虞,他想都沒想,答應了她的請求。
嬈源支劍雙腿跪地,終於心服的想淳虞稱臣,“多謝皇上和娘娘不殺之恩,臣日後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國盡忠。”
“起來吧。”淳虞硬是忍下怒火,以大局為重,他派了幾個宮婢伺候與照顧唐翩。
嬈源慢慢的後退著走出環清宮。他心中不僅僅是感動,更是愛念。“我要守護你一輩子。”嬈源自語著停住轉身望向環清宮。
接下來的日子裏,皇帝每天都來看望唐翩,而唐翩的身子也在愛情的滋潤中一天天慢慢的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