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怪人
十幾分鍾,五輛車行駛在了去匯江城路上,車裏都是男人,照例缺了肚子又痛了的錢大海,另外方雲生情緒不穩,也留在了青龍灣。
車隊行駛到匯江市郊外,連片的廢墟被西斜的太陽度上一片金黃,光輝燦爛中透出說不出的詭譎。
坐在副駕駛上的範澤言輕聲道:“有一種荒涼的美。”
夏日的傍晚,已經七點鍾了,天色仍然大亮。
徐常歡駕駛首車一馬當先,進入匯江城後先來到軍分區。再尋找楊教授之前,得先補充武器彈藥。
槍,就是男人的膽!!!尤其在末世之中。
夜幕降臨以後,死寂的匯江城裏逐漸響起夜魔嘶嚎的聲音,比起白天來“熱鬧”了許多。
拿上足夠的彈藥和武器,徐常歡一行十幾人穿梭在廢墟化的城市裏,晚風輕輕地吹,帶來一股淡淡地腐臭味。
走過一家商場的時候,顧江川建議大家進去都換上黑色的衣服,這樣在黑影中又多了一層保護色,不容易被夜魔發現。
商場裏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不指,徐常歡、顧江川、王海峰三人戴著夜視儀,走在前麵。軍分區隻找到三副夜視儀,其餘的人都沒有。
來到二樓的男裝賣場,檢查沒有夜魔後,大家打開電筒,各自拿了合適的黑衣換上。
換好衣服,三樓上砰的一聲,有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接著傳下來幾聲模糊不清的聲音:“殺殺殺……”
徐常歡乍然聽到這聲音,頓時大喜,這不就是那怪人嗎!
楊教授說過,再見到這怪人的時候,一定要帶回來,沒想到剛進城市,還沒有找到楊教授的蹤跡,倒先撞上這怪人了。
西川距離匯江城三四百公裏,這怪人漫無目的的到處亂走,沒有料到竟會來到了這裏。
徐常歡輕手輕腳,從手扶電梯來到三樓,見那怪人縮在收銀台後麵,兩眼無神,射向他的電筒光隻讓他的瞳孔微微一縮。
範澤言蹲下了身子,觀察了一會兒後,說道:“這人眼神渙散,神情漠然,應該是大腦出了問題,而且身體狀況很差,恐怕活不長久了。”
徐常歡有些失望,說道:“楊教授說這人可能對屍毒天生免疫,很重要的,你好好檢查下,可不能讓他就這麽死了。”
範澤言去解怪人的衣服,要好好檢查一下,突然呃的一聲,差點吐了出來,原來怪人的胸腹部長滿了大大小小的疙瘩,暗紅紫綠,灌漿飽·滿,看起來惡心極了。
範澤言忍著胃袋裏的翻江倒海,壓了壓怪人的腹部,仔細檢查了一番,說道:“他肝部硬地像一塊石頭,活不過多久了。”
徐常歡大失所望,說道:“空歡喜一場。”
範澤言道:“不過可以抽他幾管血,留著以後做研究。”
徐常歡說:“可是黑燈瞎火的,到哪裏去找針管?”
範澤言說:“對麵有家醫院,剛才我看見了。”
當下,顧江川領著杜友榮和李傑,三人護著範澤言去了一趟,拿回來一些針管和血袋。
範澤言用酒精棉球擦幹淨怪人的臂彎,抽了血,放進背包妥善收好。
怪人全程任人擺布,無動於衷,好似和這個世界隔著厚厚的一層魔障,除了偶爾發出一兩句含混不清的殺殺殺,對徐常歡等人視若不見。
“你說。”王海峰問範澤言,“這人是什麽時候,被嚇傻的?”
範澤言道:“我覺得這人應該是大災難後,才被嚇傻的,嗯,好可憐!”
他一句話說完,突然咦的一聲,“他脖子上是什麽?”
範澤言凝目細看,拿起酒精棉球擦去怪人脖子上的汙穢後,皮膚上顯出一排字母來:TTX。
“這是誰給他紋上去的?又代表著什麽意思?”範澤言說出了人人心中的疑問。
“好像是個編碼,但人又不是動物,怎麽能打上編碼呢?!”王海峰道。
李傑說:“或許隻是人家喜歡,以前自己紋上去的呢?”
王海峰說:“紋龍紋虎的我見過,但紋一串字母和數字,腦子抽了?”
李傑說:“海峰大哥,那是你沒有看見過,紋字母和數字的,也確實有。”
“腦子抽了。”王海峰又咕嚕了一句。
“噓!”徐常歡突然道,“聽,樓下有聲音。”
眾人一驚,都支起了耳朵,隻聽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正往樓上而來。
“夜魔!”人人心中都這樣叫道,“這空城裏麵,除了夜魔還能有誰?”
“上樓!”徐常歡壓低聲音說。
李傑和範澤言一人一邊,架著怪人疾往樓上逃,其他人端著槍,在後麵掩護。
上到四樓,徐常歡回頭一看,夜視儀的灰白影像裏麵,果然一大群夜魔衝上了樓。
它們在商場裏跑來跑去,顯然是在搜查,一向囂張的夜魔們,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然後又朝四樓而來,領頭的,赫然就是刀疤!
大夥接著往上逃,但上到六樓後,就無處可去了。
嘩啦嘩啦,一片上膛的槍·械聲響,徐常歡道:“咱們彈藥充足,正好把這些惡魔一網打盡!”
一群人朝手扶電梯圍成半圓,就等夜魔衝上來。
但是,追到五樓的夜魔似乎意識到了危險,它們在黑暗中靜寂無聲,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平常,夜魔在深夜裏總是嚎叫不休,但這時,樓下聽不到一絲動靜,光是這死一般的寂靜,就讓徐常歡等人意識到,這將是腥風血雨即將到來的預兆。
十幾雙眼睛盯著扶手電梯上來的地方,各自手中的突擊步槍也指著哪裏,但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半個鍾頭,樓下仍然死寂無聲。這反而讓大夥更加忐忑不安了。
又過一會兒,範澤言後退幾步,蹲在怪人的身邊,拿出一個針筒,去抽怪人胸口上、那些疙瘩裏麵的汁液。
徐常歡臉上露出惡心的表情,輕聲道:“你抽那東西幹什麽?不惡心嗎?”
範澤言不說話,接下來他的舉動,更加讓人感到極度的不適和困惑,他把針筒對著自己的鼻孔,將那些疙瘩裏麵抽出來的膿液,噴……噴進了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