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陳雨雅的生死
我點點頭說:“差不多也該是這個年紀了。”
李良說:“末世以來,生生死死每時每刻都在上演,咱們認識的人死了不少,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有人有心情對小豆子噓寒問暖,不過小豆子能活到現在,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點點頭,又想起了一個個名字:小雨、小丫、時文、李倩、徐雲鵬、皮曉軍、李誌豪、王怡……還有魔都的高叔,這些人就這樣永遠地離開了我們這個世界。不禁有些心酸。
李良說:“死去的人一了百了,活著的人才是真的受罪,要麵對這荒涼的世界,要麵對前途未卜的恐懼。”
我說:“所以說我們活到現在,也不知道是幸運呢還是不幸。”
李良笑一笑說:“不過話又說回來,好死不如賴活著,也算是幸運吧。”
我拿起祭奠小雨用剩的酒,倒進一起拿來的兩個杯子裏,遞一杯給李良,說道:“對,為活著幹杯。”
兩人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我說:“李良大哥,你是不是也該考慮自己的問題了,我看上次聚會,沈冰對你很有意思的。”
李良指著自己的左胸:說道:“過不了心裏這道坎,再說生死無常,萬一沈冰哪天發生不幸,我害怕再痛苦一次。”
我說:“忘記李倩吧,人生苦短,該從新再來過了。”
李良歎口氣:“再說吧。”
過了一會,李良道:“對了,前天我和若晗在監控室值班,接到東野誌明的電話,他說他們住在一所小山村裏的時候,曾經看見過一個奇怪的人,那人奔跑速度非常快,幾個縱躍就爬到了後山山頂。”
“怕是暴屍吧?”我說。
李良搖搖頭:“東野誌明說,絕對不是暴屍,隻是離得遠了,他們沒有看清楚那人的相貌。”
我眉頭一挑:“難道是青青?東野誌明他們在哪裏發現的?”
李良回答說:“在四川江油郊外的小山村,不過算起來,青青現在最多七八歲,應該不會是她吧?”
我說:“李良大哥,你忘記霍教授怎麽說的了嗎?轉基因人的生長速度,可是挺快的,就算按照最低的兩倍算,青青也相當於人類女孩的十五六歲了,而且,青青還是個特例。”
李良說:“可惜,東野誌明他們沒有追上,連是男是女都不能肯定。”
我說:“現在找到青青,也不知道晚不晚了。”
這時,遠處走來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高的是四號,矮的是周若晗,周若晗負責囚禁四號,這兩年多下來,她見四號沉穩老實,又想著來到這個世界,並不是四號的錯,有時便帶了四號出來放風。
兩人不多時來到山上,周若晗笑道:“老遠就看到你們倆了,怎麽,還喝上了?”四號鐵塔似的站在周若晗身後,像個忠實的巨人衛士。
李良拿起酒瓶,說道:“瓶子裏還有一點,若晗,你就用瓶當杯吧。”
周若晗盤腿坐下,爽快地接過瓶子喝了一口,放下瓶子說道:“愛麗絲剛來了電話,說她們小隊在山東萊城郊外的一座食品工廠,找到了不少壓縮餅幹,問要不要運回來?”
我說:“運回來幹嘛?壓縮餅幹早就過保質期了。再說我們又種了不少玉米,完全可以自給自足了。”
從前年開始,我帶著地堡裏留守的人,在達裏諾爾湖有開荒種了幾十畝的玉米和蔬菜,之所以選擇在幾公裏外的達裏諾爾湖邊,那是考慮水源不缺,灌溉方便,收獲的時候,連帶著就打漁。
周若晗搖搖頭:“不,愛麗絲他們這次發現的壓縮餅幹和其他不同,保質期都在十二年。愛麗絲說她嚐過,味道很好。”
李良聞言,說道:“那就運回來吧,反正糧食方麵,那是多多益善。”
周若晗說:“行,明天我就駕駛直升機去。”
就在此時,遠處又跑來一個身影,一邊跑一邊朝山頭招手,我定睛一看,原來是陳雨雅,自從她姐姐陳雨欣臨死拜托我照顧她妹妹後,我就讓陳雨雅留守地堡了。
周若晗抬頭望去,奇道:“陳雨雅跑得那麽急,是有什麽急事嗎?”一句話剛說完,突然驚叫一聲,“啊!陳雨雅身後有暴屍!”
我大吃一驚,一下跳起,隻見斜刺裏竄出一道黑影,快如奔馬,正朝陳雨雅飛快撲去。
這時,速度就是生命,三人立馬迎著陳雨雅狂奔,我一邊跑著抽出手槍,大叫:“陳雨雅!快逃!你後麵有頭暴屍!”
陳雨雅身形微頓,回頭一看,頓時尖聲大叫,飛奔逃命,但她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跑得贏暴屍,而暴屍和陳雨雅之間的距離,比我們短了不少。三人趕緊站定瞄準開火,但接連幾次射擊,都沒有命中全力奔跑的暴屍,眼看幾秒鍾內,陳雨雅就要命喪暴屍的利爪之下。
就在這生死關頭,四號嗖地竄了出去,一聲大喊,跳起五六米高,在半空之中越過陳雨雅,直撲暴屍。
那暴屍狂吼一聲,雙足一蹬,也跳了起來,雙方在半空中一接近,四號挾風雷之勢,大力一拳砸在暴屍腦袋上,將它打落下地,那暴屍雙腿蹬了幾蹬,不再動彈。
我們又驚又喜,警戒著接近,隻見暴屍光光的腦袋,竟然凹下去了一塊,可見四號那雷霆一擊的千鈞之力。李良又補上兩槍,這才籲一口氣說:“要不是四號,陳雨雅就今天就沒命在了!”
陳雨雅臉色蒼白,撲在我懷裏噤若寒蟬,我看向四號,見他挺胸凸肚,得意洋洋,像個站勝的將軍。
等陳雨雅稍微緩過勁來,我問道:“你一個人跑出來幹什麽?”
陳雨雅兀自發抖,哆嗦著:“丁總護法說……那女人……那女人來電話了。”
“什麽?”我握著陳雨雅的雙肩,“你說誰來電話了?”
陳雨雅吞口氣:“就是魔都的那個女人。”
我吃了一驚,看著李良和周若晗:“兩年多了,江蘭蘭今天來電話,會是什麽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