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雷神的勝利
“狼子野心的家夥。.”我一揮匕首,將公狼逼退兩步,心中忽想,它本來就是狼,狼群之中強者為大,弱者連繁殖的機會也沒有,倒也怪不得這頭公狼覬覦狼王的寶座。又想,人類社會又何曾不是如此,為了蹬上權利的最高峰,所使用的暴力和陰謀,那是比狼有過之而無不及。
“吼!”身後響起一聲低沉的吼叫,雷神強撐起來,略微低頭,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對麵的公狼,眼看雙方劍拔弩張,摩拳擦掌,一場狠鬥一觸即發,狼群一下安靜下來,都知道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雷神,犯不著和一個反叛者拚命。”我擋著中間,伸出一隻手想把雷神領回屋子,畢竟煤氣中毒,雷神現在的體力還未複原。
雷神斜走幾步,繞開我後又站在公狼的前麵,高傲地仰著腦袋,我心中明白,這時再要強加阻攔,會極大的傷害雷神的自尊,心中又掛念著小雨,忙踉踉蹌蹌的回到屋中,隻見小雨已經蘇醒過來,隻是雙眼茫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我將小雨半扶摟著,喂她喝了幾口水喝,小雨黑黑的眼睛,便漸漸靈動起來。.
“天哥,我怎麽會躺在地上,哎呀,腦袋好疼……”小雨坐起來後就看見狼群靜穆肅立,不解地又問,“怎麽了,狼群好像要和自個打架呀?”
“那頭公狼想奪雷神的位子!”我抬手一指公狼,倒像是拳擊裁判吹響了哨子,兩名競爭者立時咬成了一團。
雷神體格高大,聰明勇猛,公狼身軀壯實也不遜色,兩名鬥士勢均力敵,一時間毛發橫飛,狼血四濺,殺得難解難分,不分上下。
雷神煤氣中毒,在公狼一次猛過一次的撲咬下,漸漸的有些力不從心,我手裏提著微衝,幾次三番想要開槍射殺公狼,食指扣緊卻又放鬆,總是下不了決心,隻怕雷神贏了爭鬥卻輸了尊嚴。
在我們的人類社會中,千百年來的陰謀篡位者最是急於求成了,否則時日一長易生變故,沒想到在狼的社會裏也是一樣。大公狼久戰不下,早失去了耐性,忽地撲竄上去,張嘴咬向雷神的頸側,雷神扭腰躲閃,仿佛這是它早就設好的陷阱,一摔頭,用腦袋猛撞大公狼的下巴,這一擊,猶似打出一拳漂亮而狠準的右勾拳,大公狼猝不及防摔在地上,雷神撲上去,一張嘴,兩排利齒便緊緊地咬住了大公狼柔軟的脖頸,死不鬆口。
大公狼呲著尖牙掙紮一陣,擺脫不了,隻好夾著尾巴,嗚嗚的祈求服輸,雷神懲戒性的再一緊牙齒,才鬆口放開了它。大公狼翻滾在地,露出最柔軟的肚腹,這無疑是臣服的表現,雷神在大公狼破皮流血的脖頸處添了添,那是它剛剛緊咬不放的地方,仿佛在說:“好吧,我赦免你了。”
“雷神,真有你的!”我上前幾步順平雷神因為打鬥,而淩亂的毛發,衷心的為雷神困境之下取得的勝利感到歡喜。狼品如人品,雷神要是個人的話,肯定是個豪爽勇敢的漢子。
一場叛亂平定,雷神仰天發出一聲悠長的吼叫,聲音中充滿著無比的威嚴,吼聲一停,領著狼群朝穀口而去。我這時才把煤氣中毒,以及我一打開門,就碰到喪屍的事情告訴了小雨,小雨看著門口滿地的腐肉,拍著胸口,噤若寒蟬,說道:“要是煤氣中毒而死,那麽死也就死了,反正自己昏迷著,什麽也不知道,可要是被這喪屍一口一口的撕咬,就算痛醒也無力逃跑,那才是最恐怖的。”
我忽而想起一事,說道:“唐衛紅的話我雖然不怎麽相信,不過他以前說了,他給你注射的疫苗,不是從理查德森體內提取的始祖病毒所製成,而是在他體內又轉換了一次,雖然不能讓你在屍群中‘隱身’,但卻能讓你多活幾百年,小雨你說,假如唐衛紅說的話是真的,後來我也注射了這種二代疫苗,要是我們倆煤氣中毒後一直沒有打開門,會不會也死不了呢?”
小雨搖搖頭:“我也拿不準,不過總不能拿生死的事情去做實驗,不死病毒中的複生型萬能幹細胞雖然修複人體受損細胞的能力很強,好比你的失憶症痊愈,還有你臉上的傷疤也消失了,都是它的功勞,但萬能幹細胞終歸不是長生不死藥。能讓我們中毒後還不死吧?”頓了一頓,又道,“再說了,有生就有死,有死才有生,這才是一個人該擁有的完整人生,如果真的能長生不老,在我看來,這倒不啻為一種詛咒。”
小雨說到這裏聲音有些黯淡:“其實就能多活幾百年,我也覺得自己好像怪物一樣了。”
我哈哈一笑:“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唐衛紅的話怎麽能全信?他說能多活幾百年,就真的能多活幾百年了嗎?那不過是哄騙你給他做實驗,老實說,我從來不相信,再說就算多活幾百年,讓你覺得自己比之常人成了怪物,不是還有我陪著你嗎?”
小雨點點頭,動情地說:“天哥,無論什麽時候,你一直是我活下去的動力。”
天寒地凍,我和小雨站在門口說了半天話,也開始冷得發抖,兩人回到屋中關上房門,我心中卻有些糾結:那不死病毒的疫苗,真的能讓人多活幾百年嗎?雖然唐衛紅言之鑿鑿,但畢竟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還有,天下萬物都有兩麵性,注射了疫苗,以後就不會有什麽副作用嗎?
這些問題想起來就傷腦筋,不過幸好我生性憊賴,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萬一哪一天真的成了怪物,不是還有自殺一條路,可以走嗎?
因為燒柴火所引起的煤氣中毒事件,還在我和小雨心裏陰魂不散,兩人火也不敢再生了,相擁著裹在被窩裏閑聊,反正大雪封山,也無事可做,說著說著,兩人又都感覺腦袋發暈,應該是煤氣中毒的症狀還沒有完全過去,不覺又都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