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車禍現場
“爬上來!否則馬上開槍!”我用槍指著仇二,厲聲嗬斥道。.
仇二爬上平台,失魂落魄的走回石室,往地上一座,鐵青著臉,一言不發。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死豬樣。
“時文和小豆子呢?被你們關在了哪兒?”我狠狠一腳,踢在仇二的腦袋上,將他踹了個骨碌,兩行鼻血立即流了出來。任俊海心中壓抑著太多的憤怒,跟著上前狠踢了幾腳。
“死了!”仇二頑固不化,惡狠狠地說。
“那你就得抵命!”我一抬槍口抵住仇二,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擠成一團,一絲不掛的女人們齊聲驚叫,呼啦啦跑上前來護住仇二,七嘴八舌,“別,別殺他”“殺了他我和你拚命!”“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徐克、周若晗、任俊海和我麵麵相覷,這難道就是我們心中,被擄掠而來的受害者嗎?
周若晗嘀咕一聲:“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受害者反而對施暴者產生情感了。”
我心說:“這些女人是受害太深,反而泯滅了本性,但誰也不是救世主,有那份閑心和精力慈悲為懷,開導她們迷途知返,自己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都還是個未知數呢,救出小豆子和時文後,這就走吧。”於是一擺手,說道,“好吧,不殺他也可以。隻要你們交出時文和小豆子。”
聽我這一說,兩個女人趕緊站起,也顧不上自己身體不著一縷,跑出門去,不大功夫領回小豆子和時文,兩人容貌憔悴,嘴唇幹裂,一看就是很久未進水米了。
“禽獸!”時文衝上前去,狠狠扇了仇二一記耳光,憤憤地道,“你以為餓飯就能讓我屈服嗎?!”周若晗將她拉了回來,徐克牽起小豆子,幾人正要出門的時候,身後響起兩聲遲疑的聲音:“能,能帶我們一起走嗎?”
幾人回過頭來,隻見兩個二十來歲的年青女子,猶猶豫豫的走上前來。
“可以帶你們走,但有些事情,事先得給你們講清楚。”我點點頭,說出了以前對劉亞娟說過的相同的話:“第一,沒有誰能保證你們的安全,第二,你們得靠自己,外麵活死人到處都是,別以為遇到凶險,有人會拚了命的救你,老實說,我們可能拔腿就逃。”
兩女子用手遮掩住身體的關鍵部分,互相一點頭,用力的嗯了一聲。.
周若晗眼露嘉許:“很好,終於有人懂得反抗了。記住了,我們女人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一邊說著走上前去,幫著兩女子穿好衣服,眾人再次出門。仇二全程屁也不放,敢怒不敢言,一雙眼睛中卻露出陰鷲的狠毒目光。
我最後一個走出石室的門,叫住周若晗和徐克,說道:“仇二心有不甘,目光怨毒,留下來終究是個禍害,不如,霍……”手指在脖子上劃過,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周若晗點頭讚成:“對,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徐克有些猶豫地說:“這個惡棍確實死不足惜,就怕他一死,那些女人也活不成了。”
任俊海的妹妹任海蘭聽了,忙走過來說:“姐妹們其實也挺可憐,她們為了得到仇家兄弟倆的寵愛,爭風吃醋,甚至不惜自相殘殺,那小門中的喪屍,可都是死在自己人的身上。可要是真殺了仇二,姐妹們早失去了生存的能力,恐怕都得活活餓死。”
“沒有生存的能力,可以一步步的慢慢學。但為了爭寵竟自相殘殺,這樣的女人真讓人惡心!救她們幹什麽?”周若晗一扭頭,轉身就走,“仇二敢找上門來,死路一條。”
幾人下到山腳,任俊海拐進一間廢棄的廠房,片刻,開出那輛銀灰色的商務車,周若晗回過頭去,朝半山腰的山洞車間望了望,搖搖頭,重重地歎了口長氣。
兩個最後一刻決定離開仇二的女子,一人叫鍾琦,一人叫毛娟,這時加上她們兩個,我們一行也有九個人了,大家擠上七座的商務車上,駛出了廠區。
半個多小時後,商務車順著公路到了一排灌木叢前,任俊海下了車,抬著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向一邊推去,我下車幫忙時,才發現灌木叢綁紮在木棍上,全是塑料的枝條。
兩人搬開路障上了車,我拍拍任俊海的膀子,讓他駛過隱藏路口後往右行駛,把車開到了suv停車處,徐克和周若晗跟著我下了車,三人站在suv車邊,商量著今後的打算。
徐克說,讓時文小豆子她們去周若晗安身的孤兒院,他陪我去野雞坪接小雨。
我沉吟道:“孤兒院一下增加五六個人,若晗一個人恐怕管理不過來,反正去野雞坪村的生化實驗室也不遠了,不如我單獨去接了小雨,再回來帶領大家一起去萬蛇穀。”
周若晗和徐克想了想,兩人點頭答應。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到分路口,各自按了兩聲喇叭,背道而馳。我一個人駕駛suv行到天色微亮,在高速路上的一個服務站停車休息。
2023年1月5日多雲有小雨屍變四年零214天
下午五點,繼續駕車趕路,一路上盡量避開人類曾經的聚居地,趕了一晚上的路,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2023年1月6日多雲有小雨屍變四年零215天
晝伏夜行兩天後,中午一點,我到了兩年前墜崖的地點。空山寂寂,鳥語聲聲,我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欲望,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了什麽,很想下去看看當時的車禍現場。
我停下汽車,見當年還依稀可辨的下崖小路,如今早也長滿了雜草荊棘,似乎這裏從來就未曾有路。
我抽出匕首,一路披荊斬棘下到崖底,見原本挑在半空中的皮卡車,早壓斷了枝丫掉在地上,鏽跡斑斑,麵目全非,一個輪子不知去向,四周雜草瘋長,蓋過車頂,伸進車中。此刻重臨舊地,但見荊莽森森,空山了了,仍是毫無曾經有人到過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