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離開

  希望者?哼,在哪裏!”時文忍不住又譏刺道,“你滿口謊言,這裏不就隻有你一個人嗎?變態!”


  “時文,別打岔!”肖薇連忙阻止。.

  “肖薇,你還看不出來嗎?他是在裝瘋賣傻。十足的變態!”


  失望者受了嘲笑卻沒有生氣,說話仍然輕聲細語:“嗯,他是個陽光男孩,我挺喜歡他的……”


  “哼哼——”時文冷笑兩聲,“到底你是白癡,還是你把我們當成了白癡,你以為這是童話世界嗎?”


  “要真有童話世界就好了,好過這暗無天日的末世……唉!”失望者重重地歎了口氣,眼神開始黯淡,仿佛整個人縮了進去。當她眼睛閉上又睜開後,態度也跟著變得張狂起來,他一把扯下披在時文身上的衣服,將時文摟在懷裏,那流裏流氣的痞子模樣,表明破壞者又出來了……


  時文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她被吊到現在也超過了二十小時,柔弱的身體早也不堪摧殘,隻好任由破壞者肆意玩弄……這一個白天,沉思者和破壞者交替出現,直到傍晚,跳進的視頻中,時文終於被“我”放了下來。


  我連忙取消了快進播放,隻見屏幕中的“我”小心翼翼地放下時文後,又去解開了肖薇手腳上的繩子。.

  “別害怕,我是希望者,失望妹妹給我說了你倆的事情,現在我先把你們藏到別的地方。”


  “你身體裏還有別的人格嗎?”肖薇問。


  “除了張天翼,就我們四個了,你都見過。”希望者背個身子讓兩個女孩穿衣服,又誠懇地補充道,“張天翼需要你的幫助。”


  “放心,我會盡力幫助他的。”肖薇穿好衣服,說“可以了。”


  希望者轉過身:“過兩天我會找機會去城牆,你要是看見有雷神跟著,就來見我。那狗兒很有靈性,就像是擁有某種神秘的感知能力,隻要是沉思者或者破壞者出現的時候,它就會遠遠避開。”


  “下去說不行嗎?”時文驚惶地在一邊催促,在這個小閣樓裏,她再也不想呆上一秒鍾了。


  “別急。”肖薇勸慰時文,“我也很痛苦,恨不得一槍殺了他。但那又有什麽用?他隻是一個病人。再說這小鎮不過巴掌大一塊地方,咱倆還能躲到哪兒去?”


  肖薇又轉頭問希望者:“你不能直接和張天翼溝通嗎?我需要直接和他麵談。”


  “不能,他看過一本醫學書,知道自己的身體裏有其他人格存在,但卻不能和我們交流,我帶著雷神到城牆後,會想法喚醒他。”


  看著屏幕中的兩個女孩下了閣樓,我才知道這五天裏竟然發生了這麽多驚心吊魄的事情,想著“我自己”的所作所為,不禁羞愧得無地自容。抬頭一看,閣樓的雕花窗欞裏也透進一絲晨光,不知不覺,我竟也觀看了一晚上的視頻。


  20201015多雲屍變兩年零131天


  我癡癡呆呆地站了一會,機械般地收拾好行李,又從角落拿起一卷拇指粗細的尼龍繩子,心情沉重地下了高塔朝城牆走去——我再也沒臉麵對時文了。


  我把尼龍繩子的一端套在箭垛上,另一端拋下城牆,剛要抬腿蹬上半人高的牆體,時文帶著雷神上了城樓。


  我一把將蹦跳過來的雷神抱了個滿懷,心中滿滿的都是不舍。


  “你……你這是要幹什麽?”時文遲疑地問。


  “對不起!”我說著給時文深深地鞠了個躬,“我要走了,以後雷神就交給你了。”


  “你不必這樣,隻要……”時文說不下去了。


  我歎一口長氣:“我發瘋的時候,連自己也不知道。”


  “那麽我們可以互相住得遠一點。”時文真摯地說,“你住鎮頭,我住鎮尾。”


  我搖搖頭:“算了,那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再說,我也不想留在這裏了。”


  “可是城樓下好多喪屍。”


  “沒事,它們不會對我怎樣。”我最後摟著雷神的腦袋親了一親,心中一陣傷感,“夥計,永別了。”


  我順著尼龍繩子滑到城牆下,在時文驚詫的眼光中穿過屍群,心中黯然,天地雖大,我卻不知道要去哪裏,一緊肩頭上的突擊步槍,邁步向前。不辨方向也不看地圖,任由長路將我帶向遠方。


  黃昏時分我到了一座很小的縣城,不寬的街道上有幾十隻喪屍在遊蕩,路邊的樓房冷冷清清,所有的窗戶都黑洞洞的,整個小城充斥著荒涼與破敗。


  我踏上路邊一家設在二樓的網吧,昏暗的大廳裏不見“人影”,我蜷縮在收銀台後的躺椅上吃著幹糧,聽著街道上不時傳來的喪屍幹嚎,隻覺心中空落落地像沒有了魂靈,忽覺眼球一陣跳動,想起肖薇囑咐的話,眼球跳動的時候意味著人格又將轉換,忙在心中大聲呐喊出“希望”兩字。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好的感覺漸漸過去,我一摸額頭胸膛,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尼采說過,“與惡魔鬥爭的人要時刻警惕,以免自己也變成惡魔。”


  我心中暗想,人性中畢竟有惡的因子,或許沉思者和破壞者就是這世道在我心靈中的投下的陰影。


  剛才的一番掙紮讓喉嚨幹得冒火,我從背包裏拿出水瓶灌了兩口,一抬頭,不禁機靈靈地打了個冷顫,收銀台前突兀地冒出一個幹癟的頭顱,一隻喪屍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進的網吧,空洞的眼神正茫然地盯著我看……


  20201030多雲轉晴兩年零146天


  我強行脫光了時文和肖薇身上的衣服,把肖薇捆住手腳丟在地上,時文則呈“大”字型綁在兩根柱子中間……半個多月來,我也橫跨過湖南省流落到了湖北省。但這齷齪無恥的一幕仍然時時在我夢中閃回。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成為了自己曾經最厭惡的人,而強迫女人的男人,尤為我不恥。


  早上八點下起了小雨,嘀嘀噠噠的雨聲讓整個世界顯得更加冷清,我慵懶地躺在湖北境內、某個小縣城的小旅館裏,實在不想起來麵對這一天的無所事事和一城的喪屍。


  中午,我在旅館樓下、某個超市的庫房裏用紅酒灌醉了自己,昏昏噩噩地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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