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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基地往事(二)

  安頓下來後,男人們負責外出搜尋食物,女人們則留在家中捕魚做飯,大家和衷共濟,人人出力,小島恍若末世中的諾亞方舟,一度和諧融洽,閃耀著生命的希望。.

  那時島上人口:22個男人,17個女人。


  一天,男人們分成三組,照例外出搜羅物資,其中一組半路上撞見了一頭梅花鹿,追獵的途中,無意中發現了一座無線電發射塔,塔中設備先進,用的是太陽能供電。從帝都逃出來的人中,恰好有人以前是廣播站技術員,大家一合計就由他錄製了那條反複播放的基地消息,眾人信心高漲,隻想著招集更多的人手重建一個文明社會。但所有的人都忽略了一個重大的隱患,那就是煙波浩渺的湖水並不是阻擋喪屍入侵,絕對安全可靠的防線。


  以後的日子,男人們照例外出,但因為附近鄉村去得多了很難再有收獲,就冒險去了更遠的小鎮,在付出死亡兩人的代價後,男人們終於滿載而歸,但剛一上島,無不駭然——湖心島上一片狼藉,披頭散發的“女人們”見人就咬。


  男人們含淚終極了昔日的“女伴”,之後在一間臥室的櫥櫃裏找到了島上唯一的幸存者——一名被咬傷後還未變異的女孩。.

  從女孩口中,大家知道了發生的一切:男人們外出的第二天傍晚,幾隻落水的喪屍被山風吹到島上,女人們猝不及防,兼且缺乏格鬥經驗,當場就被喪屍咬死了兩人,其餘的女人一窩蜂地去救,反都被咬死抓傷。女孩機靈逃進房中,但捱到此時也瀕臨變異,男人們隻好再次舉起手中的刀棒。


  這時島上人口:20個男人。


  這件事發生後男人們痛定思痛,用幾個月的時間建起了圍牆、水門,但安全有了保障後,彌漫著雄性荷爾蒙氣息的湖心島上,男人們和衷共濟的初心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此時,四川女人和她的丈夫來到了島上。


  30多歲少婦充滿誘惑的身體曲線,讓幸存下來的20個男人饑渴難耐,他們常常紅著眼睛,猶如非洲草原上處於繁殖季節的公牛,僅僅因為一點小事就能拚個你死我活……不到一周,女人的丈夫就離奇地墜湖淹死。真相無從調查,但女人知道,自己的男人喝著長江水長大,十幾歲時就能橫渡長江……


  為擺脫隨時都有被侵犯淩辱的風險,女人傍上了兩名最強壯的男人,暫且稱為趙、錢兩人吧,不過,三人同居的生活沒過多久,趙姓男人外出打獵時卻莫名摔死,錢姓男人獨自占有了女人並掌控了全局,但好景不長,有一晚錢姓男人竟然半夜屍變,女人嚇得嗷嗷大叫,光著身子跑出了同居的臥室,當被問起睡在她身邊的男人是怎麽感染的屍毒,四川女人卻又是一臉的茫然。.

  不久,又有兩個男人病死,一個男人遊泳淹死,一個男人被喪屍咬死。所有的死亡事件看似平常,實則充滿了詭異,在這樣一個叢林法則下,誰最強悍誰就高高在上,於是女人又傍上了孫姓男人。


  此時島上人口:14個男人,一個女人。


  殺戮事件一旦開始,自然不會就輕易結束。沒過幾天,李姓男人聯合兩名手下公開打殺了孫姓男人,隔天,再“流放”了他早已看不順眼的周姓男人,理由是周姓男人私自藏匿食物,誰都知道這是欲加之罪,隻是……


  剩下的男人不寒而栗,單槍匹馬,流放和處決也相差不了多少。為避免自己也死得不明不白,於是九個男人奮起反抗,殺死了李姓男人和他的兩名手下,至於女人,造反的男人們早想出了一個萬全之策,每人輪流一天,人人有份,絕不落空,這看似皆大歡喜的辦法,卻還是有人不滿意,那就是辦法實行兩周後,駕機姍姍來遲的毛建——王守榮的殺子仇人。


  隻是蛋糕就那麽大,再除開女人每月都有的那幾天,製定辦法的九個男人每月輪不到三回,所以,誰又願意多一人分享?

  這時島上人口11人:10個男人,一個女人。


  毛建冷冷旁觀,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漠不關心,隻是沒過多久,在一次集體外出狩獵時,又發生了意外,10個男人乘坐的大船傾覆,唯有毛建適逢受傷在家休養,逃過一劫。


  “那毛建呢,人去了哪裏?”我問。


  “出去找吃的去了,再過兩天就該回來了。”四川女人將煙頭摁滅在滿是煙蒂的煙灰缸裏,一口不息地又點上了一根。


  “就他一個人?”我又問。


  “對,這島上就隻剩我和他了。”


  聽完女人的講述,小雨震撼萬分,她實在想不通,人性黑暗的一麵竟會如此卑劣可怕,甚至懷疑是四川女人是在胡編亂造。


  “這一切應該是真的,埋藏在人性最深處的惡念一旦抬頭,所謂的虎豹豺狼、喪屍暴屍,實在算是仁慈和善了。”我深有感觸地說道,“以前大學時曾讀過一篇案例,美國有個教授在七十年代做過一次心理學課題,課題原本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研究環境和規則對人性的影響,換句話說,就是研究人為什麽會變惡。”


  “教授將一幫不諳世事的學生隨機分成兩組——獄警和囚犯,並讓他們在偽裝的監獄裏度過兩周。課題按照真實的監獄製度嚴格執行,甚至每個作為囚犯的學生都領到了自己的編號。但課題才進行了一周,便因沉浸在角色中的學生們完全失去了自我,忘記了這隻是一場實驗,而被緊急叫停——‘囚犯’們越來越乖張暴戾,‘獄警’則變得飛揚跋扈,似乎這原本就是他們本來的生活。”


  “盡管如此,實驗的所帶來的創傷還遠沒結束,很長時間裏,‘囚犯’和‘獄警’間仍然齷齪不斷,彼此認為對方才是世界上最壞的惡棍。後來學術界把這次事件命名為斯坦福監獄實驗,至那以後,嚴禁類似的課題再次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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