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屍變第一天(三)
她唔唔地哼了幾聲,便停止了象征性的反抗。我這時隻覺身體燥熱,一彎腰就把她抱起,直朝臥室門走去。她軟了身子,低聲說:”別進主臥,去次臥。”
這時,我腦子若非爬滿精蟲的話,早就應該發覺從小區門口見麵到此時,她神色言行間總是顯得有些不對,但我想當然地認為這是女孩子的矜持,完全沒有朝別的方向去想,這也直接導致了我後來的天台冏境,不過事後回想,就算我當時見事明白,但在荷爾蒙的作用下,恐怕還是會犯”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在次臥裏一番翻雲覆雨,”西瓜涼了半個夏”撅著白白的屁股去浴室衝洗去了。
我點上一根煙,眼見絲絲青煙化為虛無,我便身陷在這激情過後的空虛中,她直到此時她也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我有些自嘲地想,”本想邂逅一場愛情,沒料到隻是約了一次炮”
不過我生性豁達,一支煙沒抽完又開朗起來,”何不一起洗個鴛鴦浴?或許,那是別樣的感覺!”我得意著自己的想法剛要起身,次臥門無聲無息地開了。
一個身穿白色水手服的陌生男人出現在眼前,我一個激靈骨碌坐起,張大了嘴愣愣地看著對方。
一瞬間,那男人突然天塌般地咆哮起來:”你他媽的是誰,敢給我戴綠帽子!”當胸一拳將我重重打倒,電光火石間我反應了過來,”西瓜涼了半個夏”是個已婚女人!
我一邊擋著男人雨點般的拳頭,一邊心虛地解釋:”大哥,別動手,我保證,這是誤會”
”誤會你媽的,你光著身子躺在我家,這會是誤會?”我想想也說不過去,一絲不掛躺在別人家,男主人還不在,換成是你,會信?
隻覺得男人拳頭硬而有力,難不成就這樣被他打死?
忽然一聲尖叫,”西瓜涼了半個夏”裹著一條浴巾站在門口,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你,你怎麽回來了!”
男人大吼:”我他媽的不該回來!本想提前回來給你個驚喜,沒想到你反給了我個更大的驚喜。.”臉上青筋暴跳,衝了出去。
”西瓜涼了半個夏”捂著臉蛋,衝他背影大叫:”別幹傻事,會鬧出人命的!”
我情急之中,猛然反應他這是去操家夥,一下跳起,順手撈起一件衣物跑出門去,剛跑到大門,果然見男人握著一把菜刀,從廚房竄了出來。
驚恐萬狀的我跑出大門,正巧兩位少婦花枝招展地出了電梯,見我光著身子的狼狽樣子,都驚得目瞪口呆。
這時來不及乘坐電梯,我慌不擇路地竄進防火通道,情急之中一步就跨上了四五個台階,隱隱聽到身後兩位少婦放肆的笑聲:”這是被捉奸在床呢?還是被捉奸在床呀?”
”應該是被捉奸在床吧!”
靠,你倆不去說相聲,真是對不起國家,對不起民族啊!
我一路急蹬猶如喪家之犬,男人則一聲不響的緊追在後,我心裏發毛,他這是恨急了才不會怒罵,這樣的對手最是可怕——隻會殺人,不會罵人。想到這裏我跑得更快了。幸好樓道中安裝了聲控應急燈,我倆雖都沒有叫喊,但重重的腳步聲還是將每層的電燈都依次點亮。
跑了十幾層後我也累得氣喘籲籲,兩腳酸軟,但聽喘氣聲,男人同樣也是強弩之末。.
一邊跑,我一邊又抱著僥幸的心理求饒:”大,大哥,別這樣,是小弟錯了,你,你隻要饒了我,開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但不論我怎麽求饒利誘,男人總是悶聲急追,恰如見血的餓狼,也失去了理智。趁著我說話力緩,他又追近了兩步。明白他是鐵了心的不會放過,我隻好閉上了嘴巴。
一前一後,男人和我又蹬上了幾層,眼見樓道越來越亮,也有陽光照下,我心裏一驚,再往上跑就是天台!
靠!我怎麽這麽白癡,這是死路一條啊!他手裏有刀,我手裏可隻有從床上撈的一件t恤,咦,手感好像不對,匆忙一瞥哪是什麽t恤,卻是”西瓜涼了半個夏”的粉紅胸衣,驚慌之中也沒發覺,要是天台有人,我是用來遮臉呢還是遮下麵?
此時,那還顧得體麵,眼看通往天台的鐵柵門半邊虛掩,我心中的狂喜無以複加,隻要跑上天台把門抵住,或許還有周旋的餘地。隻是這最後十來級台階卻要加速,要不那凶神惡煞的”前輩”就緊跟在後,不跟他拉開距離哪裏來的時間關門?
身後的男人顯然也想到了這裏,喘氣更響,我倆就像臨近終點發力衝刺的運動員,都使上了最後的一把勁。
就在這緊要關頭,我突然腳下一絆摔了個跟頭,猛覺腳腕一緊,一隻腳也被男人抓住,我狗急跳牆,用力往後一蹬,正中男人的胸口,趁他骨碌碌地滾下樓梯,我脫兔般地竄上了天台。
謝天謝地,這一刻,上帝一定在天上看著我,因為,門鼻子上居然吊著一把打開的掛鎖。
”嗒”的一聲合上鐵鎖,我長出口大氣,總算保住了小命。精神一放鬆,頓時覺得小腿劇痛,原來左腳也被男人砍了一刀,幸虧我縮腳得快,隻是皮肉外傷。
我精疲力盡地癱坐在地,突然”啊!”的一聲尖叫,嚇得我一骨碌又爬了起來,天台一角,一個二十來歲的文秀女孩哭喊著:”色狼,露陰狂,快來人啊,抓流氓啊!”
”別叫,別叫,我不是流氓,我隻是偷人,哦,不,不……我這是被人追殺。”我語無倫次地近前解釋,試圖安撫女孩。
”站住,別過來!”女孩驚恐萬狀,眼光卻不敢看我,我忙將手裏的粉紅胸衣擋住下體,想想不合適,忙又把手挪開,可是全無遮擋也不對啊?想著一個大男人一絲不掛卻用女人的內衣遮羞,這場麵真是猥瑣到了極點。為了不讓女孩再感到難堪,我轉身又回到鐵柵門邊。
這時,男人也鐵青著臉來到門外,我兩互相對視了幾秒,我首先開口,以十二萬分誠摯地語氣道:”對不起大哥,我跟你說實話,我是真不知道她也結婚,現在不犯錯也犯了,你隻要原諒我,不管你提什麽條件,隻要我能辦到,都聽你的。”
男人鐵青著臉:”你的意思是她勾引你了,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你還算是男人嗎?”
”大哥,我說了你不相信我也無法,雖說我是無心之過,但終究是我對不起你,請你原諒。”身為男人,雖然我還沒結婚,但也知道被戴了綠帽子是何等的恥辱,所以我深深地彎下了腰。
”那好,你開門和我下去,咱們當麵對質,我保證絕不動你。”
我搖搖頭,心說:”你現在怒火正旺,手中又有刀,我無衣蔽體,就算你真的不傷我,我又怎能下去丟人現眼,再說鐵門上了鎖,我也出不去啊。”
男人見我搖頭,怒道:”你不出來?”
”不是不出,隻是……”
男人紅著雙眼,猛又發怒:”你不出來,老子進去砍死你!”話落刀舉,朝著鐵鎖就是一頓亂砍。
看著他怒不可遏地樣子,我還真擔心鎖被他砍壞,心想:”道歉也道歉了,賠禮也賠禮了,你還真當我是個孬種?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怕個吊,人死卵巢天,不死萬萬年,你不就是有把刀嗎?”
我轉頭四顧,見鐵門一側的塑料大桶下有堆板磚,忙拾起一塊,卻見男人突然倒地翻起了白眼。
”大哥,你這是又在玩的哪一出?大哥,你有什麽疾病嗎?”我叫了兩聲,但不敢隔著鐵門去拉他,萬一他是騙我接近,猛然砍我一刀或者抓住我的手,那都不是好玩的。
我又叫了兩聲,男人毫無反應,嘴、鼻、眼裏卻流出血來。我一驚,看來他真是突發了什麽疾患,七孔流血可是假裝不來的。我忙伸手去掐他人中,瞥見他脖頸處有個橢圓形的牙印傷痕,正冒出點點血珠。
我回頭大叫:”小妹,你帶手機沒?趕快打120。”回頭一看,身後無人,卻見一排天台果園後人影一閃,我跟著追去,見女孩已從另一道鐵門跑進樓道,正手忙腳亂地想要上鎖。
”幹什麽?不要鎖門!”我猛撲過去,隔著鐵柵欄一下抓住了女孩的裙擺。
”放開我,色狼,放開!”女孩哭喊著,滿臉通紅。
我心中一軟,今天也有一個女人身敗名裂,要再讓人看到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在扯女孩的裙子,大媽們的閑言碎語就能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