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即將離別
漫長住院的期間,張凱,蒲春燕,魏應州,田敏時不時的來看我,終於我痊愈了。
呼吸著外麵世界的新鮮空氣,我伸了個懶腰,看來今天我要回學校看看了。
我回趟家換了身衣服,便向學校走去。
剛進學校就看見主席台方向人山人海,出於好奇,我快步向前走去。
我叫住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問:“老師,今天什麽日子啊,這麽多人?”
“你是哪來的學生啊,今天是頒獎大會都不知道嗎,你校服呢,那個班級的,班主任叫什麽名字?!”他上下的打量我,肯定在懷疑我是外校不良少年進來搗亂的。
想起往日我和這幫老師接觸也不多,成天不是在班睡覺,就是放學後直奔周正那裏,也沒什麽機會碰到別的老師。
幹脆也不搭理他,自顧自地走了。
然而我的貿然卻引起他的極度不滿,在後麵拽住我的肩膀,嚷嚷道:“你這個同學,怎麽這麽沒禮貌呢,給誰顏色看呢,校服也不穿,問你呢,你班主任是誰!”
就在我耐心快被磨沒馬上就要對他破口大罵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丁白?你病才剛好,不在寢室養著,出來瞎跑什麽?”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田敏。
我沒有理會她,一直注視著中年男人,她似乎發現了什麽,順著我的眼神方向看了過去。
“啊,原來是李強主任啊,您有什麽事嗎?”田敏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眼神疑惑地問。
李強一看是田敏,立刻一副諂媚的樣子,像是條哈巴狗似的樂嗬嗬笑說:“沒什麽事,就是這孩子不穿校服,問他他還不理我。”
在這之間我明顯的看到,他眼睛不老實的打量著田敏的身體,麵相極度猥瑣,這讓我一下就想起了梁寬。
“他呀,是我的學生,有什麽事情我來管教他就好了,您就不必操心了!”
“啊,田老師的學生啊,那沒什麽事了,你們走吧。”
說完田敏便拉著我的手走向班級方向。
“那個男的是誰啊?我看他不是啥好玩意。”我邊和她走邊問。
“他是我們新的教導主任,你呀,不要把誰都想成壞人啦!”
雖然她這麽說,但我隱隱約約感覺那個教導主任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和田敏說說笑笑的就到了主席台下方,田敏拉過一個凳子和我坐在一起,這是老師才有的權利,這讓很多學生都向我投來嫉妒的目光。
主席台上的正是校長和田剛,田剛手裏正拿著三好學生證書,滿臉笑容。
在我看來這樣也好,都是朋友,反正我得到這玩意也隻是為了盡早升學幫到蒲春燕。眼前願望已經達成了,不如多留在這學校幾年,和田敏、蒲春燕她們兩個多相處些時日。同時還能成人之美,圓了田剛這個夢想。
表彰大會很快就結束了,我和田敏互相道別,田敏還十分不舍得,走到我麵前又問我要不要去她家的,我再次拒絕了她,她生氣地甩臉走掉了。
我回到寢室打算收拾一下,正好碰見了張凱。
見到我他明顯激動壞了,上來就給了我一個擁抱。
“快別抱了,大老爺們的,讓別人看見再誤會咱倆。”我強忍住想踹他的欲望,醫生說了,傷剛好不易動怒。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放下我,四處檢查起來,我知道他在看我的傷好沒好。
“白哥,你沒事就行,這些日子可想死我了!這段時間你可不知道,你把梁寬那混蛋弄廢的事情傳出去之後,可是出名了,當你兄弟我臉上可有麵子!”
我尷尬的笑笑,他可是不知道我挨了多少打,被他說得這麽輕鬆。
他話鋒一轉,又說:“白哥,我感覺正常三好學生應該你拿,你每次都是第一,而且接近滿分。田剛可不止和你差了一點啊。”
“一個獎狀而已,又不能給你啥好處,想得獎以後有的是機會。”
張凱這小子還為我憤憤不平起來,不過我也不怪他。
“可是我就是覺得不公平,學校明明知道你比他強,還這樣做。”
“我這不是沒考試嘛,我要是考試了,獎狀就是我的,沒事的。這個東西想要還不容易,以後有的是機會。”
聽我這麽說,張凱馬上就不難受了,小孩就是小孩,不用想那麽多事,我還是很羨慕張凱的,做一個小孩才不用考慮那麽多。
其實這次沒拿到三好學生獎,我也不遺憾。我沒考試不代表我不行,而是我去辦了件更有意義的事,因為我守護住了我的女人,這就夠了,我並不後悔,因為失去她我會更後悔。
隨後我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回家要帶的東西。這個時候門開了,我抬頭一看正是田剛,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累死我了,可算找到你了。”田剛臉憋得通紅,扶著門框氣喘籲籲地說。
我停下手頭的活,以為田剛有什麽事,連忙問他發生了什麽。
“我沒啥事。就是聽說你出院了,來看看你。”田剛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我能有啥事,你看我這不能跑能跳的,不缺胳膊也沒少腿的。”
田剛頓了頓,羞愧地看著我,過了好半天才猶豫地開口說:“丁白,我這麽卑鄙的搶了你的三好學生,你不煩我嗎?”
原來他就是為了這事才來找我的啊,我釋然地笑了出來,拍拍垂著頭的田剛的肩膀,說:“你這怎麽能叫卑鄙呢,你不也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超越全校學生才得的獎?”
“可是……”見我沒有怪他還安慰他,田剛的眼淚掉了下來,用胳膊不斷擦拭著眼淚,哽咽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我突然想起一事,然後好奇地趕緊問:“田剛啊,你為啥這麽想得到獎狀呢?”
“你這麽聰明總是得獲獎,是不會懂這種感覺的。”
田剛搖搖頭苦笑,沒有繼續跟我解釋。
我也就不再勉強他,一定有什麽難言之隱。這個時候又要給足人麵子,人家難以說出口就不要再繼續問。
“不是我不說,而是有些原因讓我說不出口。這樣,等咱們如果還有機會再見麵,我保證我一定告訴你。”
我聽出了他的話外話,趕緊問:“什麽叫有機會,不就放個假嘛。咱們開學還是能見到的呀。”
“是這樣的,因為我家庭的原因,前幾天我父親遷了戶口,所以,我就得轉學。唉,你說過的話我都會記得,到那邊我也不會忘了你這個兄弟的!”
我突然想到田剛進門時氣喘籲籲的樣子,一定是為了找我跑了好幾個地方。看著他胸口被汗打濕的地方,以及臉上掛著的汗珠,可見他是多麽著急,而他隻是為了來和我道別。
頓時我感覺鼻子竟有些酸楚,畢竟我們也在一起走過了一個學期,就這樣分別難免有些難過。
“唉,怎麽這麽突然啊,也不和我們說一聲,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啊。”我眼神不舍地拍拍他說。
張凱的眼淚早已掉了下來,哽咽地說道:“怎麽說走就走了啊,我還想下學期和你比一比學習,也拿個三好學生獎狀給你看呢。”
田剛一看就是自己練習了好幾遍離別,在這個時候也難免的嘴角有些抽動。強忍著眼淚說:“花有重開日,咱們一定會再見的。”
剛說完這句話田剛就忍不住了,眼淚順著眼角傾灑而下。
“本來練習過好幾次今天不想哭的,本想讓離別不這麽傷感……”田剛哽咽道。
還沒等他說完,他倆便抱在一起。看著他倆哭的那麽傷心,不由得就連我也紅了眼圈。我突然就想起了我前世的那些兄弟們,我想,在我為了肖潔拋棄他們的時候,他們肯定也心酸的難受吧。
片刻後,我拍拍他倆,說:“行了,別哭了,讓人看見該笑話咱了。”
張凱畢竟是小孩子性情,破涕為笑說:“誰敢惹咱們啊,有白哥在呢。”
“行了,別哭了,咱送送田剛去。現在哭這樣,萬一以後看見多尷尬。”
之後我們說說笑笑的把田剛送下了樓。
其實我還是心裏挺不是滋味的,就這樣失去了一個兄弟,也是很遺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