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老壇酸菜不受歡迎?
晚上,我又陪張凱去學校附近擺夜宵攤。
可是當我們到了後,卻發現平時擺攤的地方已經有人停在那裏,推著跟我們一樣的夜宵攤子。
張凱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見到有人霸占自己的位置,滿心不樂意地走過去跟那人說:“大叔,這位置是我的!”
那人停下手頭的活兒,皺緊眉頭盯著張凱,“你說這是你的就是你的?快滾回家寫作業去吧小屁孩,別打擾老子做生意。”
我在旁邊掃了眼那人的攤位,上麵賣的也無過就是雞柳這種夜宵攤賣的小吃,看來他這是要搶生意啊。
“算了張凱,咱們去那邊賣也一樣。”我拉著張凱往不遠處走,他不明白地盯著我,肯定沒想到從前不肯吃一點虧的我為什麽這次卻就這樣算了。
我說:“這裏這麽大,有的是地方擺攤,幹嘛非給跟他爭呢?”
在我看來,有其他人在一塊賣是件好事。雖說多了競爭,但卻可以讓這一帶逐漸成為像城裏那樣的夜市,到時候客人多了,還愁賺不到錢嗎?
於是,我和張凱去另一處擺攤子。
等到晚一些的時候,田敏和蒲春燕到了,還納悶我們今天為什麽沒有在老地方擺攤呢。
張凱那件事情誇張地跟兩人講了一遍,說那人是怎樣的蠻橫口氣是怎樣的衝,兩人聽完不由笑了出來。
田敏看了圈周圍,點點頭說:“的確,最近在這裏擺攤的人越來越多。”
我和張凱剛到這裏擺攤的時候,附近就隻有我們一家,可是這才過去不到半個月,數目就增長到了快十家。
一到晚上,學校附近就非常熱鬧。
從前在放學後,因為周圍沒什麽娛樂場所,學生們隻有兩個選擇,一是吃完飯回家,二是吃完飯回寢室。
自打我們的夜宵攤開張後,學生們放學後自然就多了個選擇,那就是來我們這買點小吃然後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享受。
尤其是在我們這裏不會像在學校食堂裏那樣不時有老師盯著,更方便大家交友什麽的。所以這些天我們的生意好到爆,漸漸也有附近的居民也來買。
這樣自然就會有人眼紅,也來擺攤子。
學校附近的小夜市發展速度越來越快,之後短短數日的時間,連城裏的小販都到我們這來擺攤,更有不少慕名而來的人大老遠跑到這湊熱鬧。
這完全是我沒想到的。
幾天後。
“你就是丁白同學嗎?聽附近的居民說,你是第一個在這裏擺夜宵攤的人。我看你不過十來歲的樣子,怎麽就想到這個主意的呢?”
一名女性記者拿著紙筆專心地等待我的回答,旁邊的攝像師在我周圍走來走去,不斷用手中的照相機給我拍照。
我的周圍更是圍滿了人,大家都想借著我的事情上報紙。
我心裏苦笑,要不是張凱這臭小子一對著照相機就緊張的語無倫次,說著說著就把我供出來,我也不會像個大熊貓一樣被這麽老多人看著。
雖說不是第一次被記者采訪,前世這對我來說都是小場麵,可是這次我卻被問倒了,支支吾吾地說:“我……怎麽想到這個主意的……”
見我說不出來,記者為了打破冷場立馬就想出來新的問題,“有人說,你擺攤是為了幫助家庭貧困的學生,是這樣的嗎?”
我瞪大眼睛看著記者,她露出得意的微笑。
沒想到這種事都被她打聽到,我無奈歎口氣,也就沒有撒謊的必要了,沉默著點點頭。
記者然後又問了我一些和學習、夜市有關的瑣碎小事,然後就滿意地收起紙筆,招呼照相師回去。臨走前還開心地拍拍我的肩膀,說我辛苦了。
等記者一走,在旁邊看了半天熱鬧的田敏、蒲春燕和張凱趕緊圍上來,田敏跟我說:“丁白,這回你出名了!”
說這話時田敏十分激動,好像剛才被采訪的那個人是她而不是我。
“那又怎樣?”我額頭上流著冷汗,無奈地問。
蒲春燕忍不住好奇地問:“這麽好的事怎麽不見你開心呢?”
我攤開手,說:“不就是被人采訪兩句拍幾張照片嘛,對我來說一分錢的好處都沒有。”
說到這,張凱立馬有同感地說:“是啊,我本來還以為會給點獎勵什麽的。”
這件事過去才一天,我的名聲就傳開了,而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還是魏應州。
一大早,魏應州就給我打電話,“小兄弟,恭喜你上報紙了!”
我才睡醒,大腦還懵逼的,疑惑地問:“報紙?什麽報紙?”
“鄭州日報,你不會不知道吧?”魏應州驚訝地問。
“我想起了,昨天確實有被采訪。”被他這麽問,我才記起昨天那檔子事。
“報社可是為你寫了個很響亮的標題呢!初中生為救助同學擺夜攤賺錢!”魏應州似乎正在看報紙,電話那頭傳來刺啦刺啦的聲音,“不錯啊小兄弟,你出名了!”
他這樣大聲誇獎我讓我很無奈,說:“出什麽名啊,談那麽老半天我也沒撈到什麽好處。而且我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怎麽就得到個這麽大的名頭?”
采訪這種事雖然我過去也經常遇上,可是什麽東西經曆多總會適得其反,喜歡的食物吃多也會厭倦。這也讓我很理解那些明星,這絕不是在作秀,可能剛開始會覺得新鮮,但是次數多了真的會感覺很煩。
“報社什麽的嘛,你就隨口應付兩句就行了,反正就算你不說話他們也能造出成篇的文章。”魏應州對我說的事很能理解地在電話那頭笑出了聲。
我的困意又一陣一陣地撲上來了,打個哈欠,就想跟他結束今天的交談。結果剛開口道別就被他打斷了。
“對了,有件事我還是要和你說。”
“什麽事?”我不耐煩地說,他這樣很打擾我的睡眠啊。
“小兄弟,你還記得之前你出售的三個配方嗎,就是老壇酸菜牛肉麵。”魏應州也不囉嗦,開門見山地說。
老壇酸菜牛肉麵?
我嘴裏嘟囔著,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問反而弄得我摸不到頭腦,問:“怎麽了嗎?”
魏應州長長地歎了口氣,說:“老壇酸菜牛肉麵最初我們廠生產了三千萬桶,可是昨天數據調查,至今才賣出了一萬多桶。”
“那其餘兩種呢?”我心急地問。
“其餘兩種還是很受歡迎的,銷量明顯比舊版的要好。”說到這,魏應州的語氣才緩和。
他的這番話讓我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這麵不可能銷量會這麽差啊,在前世的時候它可是最受歡迎的一種麵了。我必須給查清原因,不然蒲春燕就要因為再次背上巨額的負債。
“你先別著急,跟我說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咱們一起來想辦法。”我安慰他說。
魏應州苦惱地說:“我也讓員工去調查過。他發現,大多數都是剛拿起看兩眼然後就又放回去了,小兄弟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我心裏更納悶了。看兩眼就又放回去,為什麽?很明顯問題不是出在配方的味道上,那麽會是?
新產品容易被扼殺?我就著這個念頭繼續往下想,之前在城裏夜市的時候我就有感悟,總體觀察現在的市場行情不太樂觀,因此新興事物還是有一些人不待見。
“你容我再想兩天,有想法我會馬上給你打電話的。”我冷靜地說。
“好,那就拜托你了!”
放下大哥大,我身心俱疲地蓋上被子閉眼準備睡個回籠覺,可是心裏的思緒亂得跟毛線團子似的,怎麽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