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狐狸的鹹豬手
他要買我的配方？
周正這是嚐到甜頭了啊，想要徹底壟斷這麵的全部收益，而不是繼續讓我在每碗麵上都提取分成。
我暗自盤算起來，我給他的密料分量足夠做一百份，短短一天多就賣光，如果保持這個勢頭下來的話，一個月我至少可以收入一千五，長久考慮，我這密料對於周正來講少說也值個四、五萬。
但是他這一鄉下小麵館，真要管他要個四、五萬不就等於要他命嗎？
他所能給出的肯定不會這麽多。
虧本的買賣我可不做，而且我這麵如此受歡迎，它的經濟價值肯定遠遠不止這些，我不能就這麽賣給周正，沒錯，以後我還給提防著其他人盜竊了我這配方。
我故作難堪的表情，說：“周大叔，這密料的配方怎麽說也是我家傳的，怎麽可以讓外人知道呢？能把密料調製好賣給你，這就已經是我所能做的最大尺度了。”
見我一臉決然、不容商議的樣子，周正也隻能嘖舌，失望地說：“好吧，小兄弟，我也就不難為你了，那就按說好的價錢，明天麻煩再給我送來些，越多越好！”
“放心吧周大叔，明天中午我就給你送來。”我爽快地一口答應了周正，兜裏剩下的這些錢少說也能做二十瓶，等到這二十瓶的錢到手了，我就繼續做更多。
總之配方決不能告訴任何人，以後我還要靠它起家呢。
“周師傅，算賬。”我們說話間，一桌子客人也吃完了，站起身拍拍周正。
周正一看空出一桌，緊忙對著後廚喊話：“小五，前廳空出來一桌，你快出來收拾一下。”這話說出好一會，後廚才有人回應說：“好嘞老板！”
周正心裏清楚現在店裏忙，很多人根本抽不出身，幹脆就親自上手，跟我笑嗬嗬地讓我稍等會，然後就端起碗筷送去後廚了。
我們幾個人在這站了也有好一會了，這半天光看著別人了。本來我是無所謂的，要不是張凱一直在後麵嘟囔叫餓，我也沒發現自己肚子都嗚嗷喊叫半天了，這會正好空出一桌，我當然給利用和周正的這層關係搶了位置。
我瞅了兩眼門外排的長長的隊伍，要是真去排隊等輪到我們豈不是給餓死？之前的客人前腳剛走，我就故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一屁股坐上去。
張凱幾人看我都坐上去了，臉上雖然都不好意思，但也跟著坐下來了。
那個被叫做小五的服務員剛拿著抹布走過來，就看見我們幾個已經坐在了位置上，肯定是想要為後麵排隊的客人抱打不平，對我們帶著怒氣地說：“這位客人，我們家是要排隊的，你看你身後的那位客人都等半天了，你怎麽也好意思就這樣坐上去？”
這個叫做小五的服務員語氣很不客氣，聽得我惱火。
我瞧他的麵孔陌生，那天應該恰巧並不在這裏，所以才不認識我。看他呆頭呆腦的模樣，我還真不能在這裏跟他計較這些。畢竟我搶了別人的位置並不占理，真吵起來怕是沒人會向著我。
現在還是等周正出來教訓這臭小子吧，反正也就一會的功夫。
我心裏攢著怨氣，從飯桌上離開，狠狠地瞪了眼小五。等一會周正回來了，就讓他明白到底應該怎麽和我說話。
張凱四人尷尬癌都快犯了，本來他們就不想坐上去，還是看我已經入座了才隻好如此，現在這屁股才剛貼著板凳，就又離開了。
麵館裏有那麽多同學都在，田剛也在一旁瞅著呢。搞得我們誰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了，連最愛磨嘰的張凱看我臉色不對都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這就對了嘛，趕緊出去排隊吧。早點排還能早點吃上！”小五簡單地抹了圈桌子，臨走前還不忘碎叨一句。
田剛看我們離開了座位沒地方坐著，倒也是好心，大聲招呼我們：“丁白，你還是搬來幾張椅子先坐我這吧。”
確實，我也不能就這麽傻站著，從一旁搬來個空閑的凳子，帶著張凱他們坐了過去。這本來就是個四人桌，雖說大了點可以一邊容納下三人，但我們這麽多人坐著還是顯得很擁擠。
我都不好意思正眼看田剛了，才剛發生這麽尷尬的事情，張凱他們也同樣如此低頭擺弄著手裏的小玩意。跟田剛一起來的兩個女同學這可撿到樂子了，相視幾眼，雖然不說話但卻不住地偷笑。
氣死我了，我還是第一次這麽憋屈。如果不是經曆了一世心智成熟了不少，按照以前的脾氣我早就把那小五按在桌子上暴打一頓了。
“李老師，昨天就聽說這家麵館推出的新麵特別好吃，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多人來吃呢！”
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我回頭望向剛剛走進來的兩人，其中一個竟然是梁寬，他帶著一個女老師滿臉猥瑣笑容地就走了進來。
那個女老師看起來很不情願，一直推著梁寬摸上來的鹹豬手呢。
這老狐狸怎麽也來了？剛才進門時並沒有看見他啊，想起排隊的大多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那我想他肯定是仗著自己的身份插隊的。
一見到他我就能記起前兩天答應送他瓷器的事情，現在上哪找瓷器的事情還沒有眉目，所以我心裏是非常不願意見到他的。
也就趕忙背過身，不讓他看見是我。
偏偏是這時候田剛多嘴，一見到梁寬，自己好學生的本質馬上就發揮了，對門口不遠處的梁寬喊：“梁主任好！”
他這一嗓子喊得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哦！是田剛啊！李老師我跟你說，田剛這孩子可乖了，咱們學校就屬這孩子和一個叫做丁白的孩子最懂事。”梁寬一打眼就瞅到了田剛。
大概是因為他姑媽田敏的緣故吧，梁寬笑臉相迎地跟著李老師介紹田剛。
隻是令我有些驚訝的是，梁寬隨口誇獎田剛還能順帶把我捎上，瓷器還沒給他送過去，在他心裏我的地位就這麽高了。
我是該高興呢還是該罵他是個貪得無厭的老狐狸呢？
這時候我也躲不下了，硬著頭皮回頭跟梁寬打招呼：“梁主任好！”
張凱三人平日裏也挺反感梁寬，但我都主動打招呼了，他們不說些什麽也不好，就跟著我一塊向梁寬問好。
後來發生的事情讓我越來越尷尬，比剛才小五那事還尷尬！
麵館裏除了我們，還有不少同校同學。他們最初見到梁寬時都低著個腦袋，對梁寬視而不見的，但就因為我們這一桌齊聲聲地跟梁寬問好，搞得他們也不好裝聾作啞了，隻好也跟著問好了。
一時間整個麵館的學生都在跟梁寬打招呼，這在外人看來，還以為梁寬在學校裏有多受歡迎呢。
梁寬本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他這一下子在李老師跟前倍兒有麵子，還不忘對李老師吹噓：“我們為人師表，不光要在授課能力上有所展現，同時跟學生還要處好關係。李老師你還年輕，或許我跟你說這些你還不太理解，這樣吧，今晚你就到我那裏，我給你好好講講。”
說著，一隻鹹豬手還對李老師毛手毛腳的。
所有學生都用唾棄地眼神瞪了眼梁寬，然後就把責任全歸結到了我們這一桌身上。
一下子被這麽多人仇視，這回可輪到我尷尬癌犯了。
而且還因此害了個李老師，我看那李老師雖然相貌不如田敏和蒲春燕，但還是有幾分姿色的，難怪會被這老狐狸瞧上。
不行，事因我起，今晚我必須給跟著梁寬，防止李老師深陷狼口。
“誒，小兄弟，你怎麽坐這了呢？剛才我看不是剛空出一桌嗎，在這裏跟人擠著多不方便。”梁寬剛坐下，周正剛巧掀開後廚的門簾，拿著塊幹淨的毛巾抹抹濕乎乎的手從裏麵走出來。
他看我們八個人擠在一張桌子上還有些詫異。
但這不還都是拜你那個小服務員所賜！
梁寬在場，我有火也發不出，總不能說是梁寬占了我的位置吧？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我今天無論做什麽都不順心，難道今天黃曆上不宜出門嗎？
周正人雖然辦事不夠機敏，但畢竟不傻。看到一臉婬笑的梁寬和李老師坐在一桌，也就猜出個十之八九了。
但他同樣沒法說人家些什麽好，對我抱以歉意的微笑說：“這樣吧小兄弟，你們要吃什麽？跟我說，我現在就給你們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