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吟
幾乎是本能,我接到那個電話時立刻就想到是,我很奇怪她怎麽會有我的號碼,然後我又很快釋然,因為我的隨便一張名片或者資料,號碼都那麽的輕易可見,她約了我見麵,我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終究要見麵的!我知道,她應該又是為了葉文,而對於徐朗的事,我一直都沒有放棄過,我覺得與有關,而我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覺。
李芳看著發愣的我,輕輕拍了拍辦公桌,顯然是在提醒我回神,我看了她一眼,繼續顯示一臉的擔憂。
“經理,誰的電話?你的臉色不太對勁!”李芳一臉的關心,隨後去不遠處幫我倒了杯茶。
“我的老朋友終於要與我見麵了!”我笑了起來,隻是這個笑容顯得無力,其實,我還是無法坦然麵對,我怕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我怕事情並不像我想的那麽簡單,我怕我躲避了五年塑造的堅強不堪一擊,我怕葉文又會陷入僵局,我怕的越來越多,自己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
“那不是很好嗎?”李芳顯得有點奇怪,“隻是經理怎麽弄的跟上戰場似的!”她笑我,是那種故意讓我輕鬆的笑。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想解釋也不想說話,李芳點點頭走了出去。
我和相約在咖啡廳,而我並沒有打算過早的過去,在外慢慢的走了一圈,再走進咖啡廳,看看時間,不早不晚剛剛好。
“敖漫,好久不見!”應該是等了一些時間,很遠看見了我就打招呼,我也看見了她,衣服比以前穿的更加亮麗,而打扮也變的那麽時尚,可我依舊能一眼認出她來,我感到不可思議。
“許久不見!”我走過去伸出手,顯得客氣而生分。
“怎麽,我們還需要禮節嗎?”為我的表現顯得意外,笑的很嫵媚。
“除了禮節和商業見麵,我找不到我們還可以見麵的理由!”我依舊伸著手,沒打算坐下。
“好!”站起來,與我握了握手。
再次與她一起坐下,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還真奇妙,我認為一輩子不會再見的人此刻正和我一起喝著咖啡,而且在旁人看來,我們是那麽的和諧。
“沒想到你還會再出現,而且,出現的那麽是時候!”放下咖啡,看著我。
“怎麽?這個時間打亂了你什麽嗎?”我也放下咖啡,突然想與她好好的聊聊。
“我和葉文本來就要訂婚了!”她突然氣憤的站起來,然後平靜了一下,又泄了氣的坐下,顯得艱難的說道:“我說怎麽他會改變的那麽突然,原來是你又出現了!”她的眼裏又布滿憂傷。
“我消失了五年,五年回來你還在怪我?”我笑了起來,發自內心的笑,“一回來你們的訂婚都取消了,看來他真的不愛你。”
“敖漫!”製止了我的笑,顯得有一絲惡毒,“消失了就不要再回來,不要讓我燃起的一絲希望又落空!”後麵那句顯然是自己的呢喃。
“怎麽,還想威脅我嗎?”我看著她,“對於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來說,我對什麽都無所畏懼了,嗬嗬!”我淡然喝起了咖啡,我不想解釋自己與葉文的關係或者自己也不曾想與葉文見麵,可事實就是我已經見過了他,他依舊對我表示著好感,我解釋不清,換作我,我也許也不會選擇相信。
“以前我能讓你離開,現在也一樣!”惡狠狠的看著我,然後看見我看著她,她突然為自己的失言目光閃爍了起來。
“以前?你以為我是因為你而離開的?你太高抬自己了!”我放下咖啡,對上了心虛的眼光,她沒有說話,“,不管你以前做過些什麽我不會放過以前,我也不會後悔將來,除非我死!”幾乎是立刻,我想起了徐朗的死,我確定了與有著關聯或者就是她的指使,而我現在卻無能為力,無力感油然而生。
“嗬嗬!是嗎?”恢複了神色,仿佛剛才都是我的幻覺,我不得不為她的表演喝彩,“這次,你依舊別想奪走屬於我的一切!”她放下咖啡,看著我。
“不管你信不信,以前我不會想奪走屬於你的一切!而現在,卻一定!”我站起來俯下身輕輕告訴她,我看見她手不由的抖了抖,我的笑容在嘴角綻放,“我還會讓你為以前付出代價!”看了一眼她故裝鎮定的神色,我站起來,拿起包轉身,背對著再申明了一句:“我早已不是當初的敖漫,相信重生的敖漫不會令你失望!”說完我就頭也不回的離開,隻剩下後麵一臉怒氣的。
心情有點複雜,所以在咖啡廳門口我撞上了一個人,一個總是會無意間撞上的人,還記得上次給乞討者錢時他的淡然,而此刻他顯得一臉擔憂,我看了他一眼,他焦急的點點頭表示招呼或者道歉,然後急匆匆的向咖啡廳走去,我沒有回頭看,因為沒有了回頭的心情,帶著複雜的情緒快步離開。
“徐朗,你還好嗎?”抱著那盆仙人球我自言自語,我習慣了對著它說話,我渴望它有一天也會說話,然後它會告訴我,我該怎麽辦?“我不會讓凶手逍遙法外的!我活著即使沒有樂趣,我也不會忘了我還有義務!”我為它澆了點點水,它似乎顯得精神了許多,我笑了笑,然後又大哭了起來,“徐朗,我想你!我想媽媽!你們好不好?有沒有想我?”坐在陽台的椅子上我放肆的哭了起來,為自己突然的不知所措,為自己突然的害怕。
月亮變得灰暗,遠處的燈光一直的閃爍,我看著,看著,突然覺得它們也在悲傷,也在尋求安慰,突然覺得自己不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