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其實我們誰也沒有預料到會在哪裏談,後來到了才發現,在徐朗租的小旅館,而徐朗似乎早就知道,凳子零食什麽的都準備好了,我看著他,他就指了指葉文,意思是葉文告訴他的,我打心裏又多了一份多葉文的敬意。
“我來的比較早,剛好碰見徐叔叔在買東西,所以就告訴了他,徐叔叔說在這裏交談也會比較好!”葉文知道我會問,笑了笑,自己先招了。
“葉大哥,你那朋友不上來坐坐?”張萌一下把對葉文的稱呼都換了,我們都望著她,她也沒受影響,“看什麽看嘛,人家長那麽帥,看一下都不行哦!”張萌才不滿的說完,魯子直接對著她的後腦勺就是一掌,張萌找旁邊的張少明幫忙,張少明隻是說了句魯子別鬧了完事,把張萌氣的呼呼響。
“他先走了,等談完我再打電話叫他過來!”葉文對張萌笑了笑,也隻有不相幹的人此刻才那麽的輕鬆吧?
“那就好!”敖雲終於說話,還長長的舒了口氣,大方的坐了下來,看來他是很懼怕葉文那朋友的。
“敖雲,我們有十幾年沒見了吧?”徐朗看著在他對麵坐下的敖雲,說的意味深長,眼睛裏夾雜的,似乎都是怒氣。
“你?”敖雲顯得有點反應不過來,“你是徐朗?你怎麽會在這?”他站了起來,顯得不安,似乎想立刻逃跑。
“你不想見到我?這些孩子可都想認識你!”徐朗看著他,然後看了一眼我,他現在的表情,有憤怒,有傷痛,是我以前所不曾見到的,我一直覺得,徐朗是溫和的,愛情,看來真的會讓人衝昏頭腦變得盲目。
“一群小娃娃,見我做什麽?少明,跟爸爸出去,我有話對你說!”他隻認識張少明,我們,他似乎一個都不想問,徐朗,他根本就不想見。
“認識下敖漫吧!也許你會有興趣!”張少明對他的態度讓我們都驚訝,不是不知道他對敖雲的冷清,隻是沒想到他用那麽不屑一顧的語氣,敖雲畢竟是他爸爸。
“敖漫?誰?”敖雲向我們看了一圈,有點詫異,看來,他是聽過我名字的。
“你坐下吧,我就是敖漫!”突然有點渴,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說到。
“哦,不認識你,你有事?”敖雲又坐了下來,迎上了徐朗憤怒的眼神,“徐朗,別這麽看著我,當初你打不過我,現在也一樣,嗬嗬!”他顯得很囂張,徐朗卻沒說話,似乎在隱忍,魯子對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嚇的不敢再說下去。
“你知道我的對不對?你到找過我媽媽吧?她是因為你才死的對不對?”我表現的很淡定,手拿著杯子,一點點的喝,隻是旁邊的魯子,葉文和徐朗他們卻顯然受不了,像見鬼似的看著我,當然,還有敖雲。
“嗬嗬,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敖雲反應過來,開始打著馬虎眼。
“是嗎?需不需要我說清楚一點?”我放下杯子,嚴厲的看著他,周圍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敖漫,按理說你該叫我爸爸才對,玲子沒告訴你?”他顯得有一絲膽怯,開始堆滿了笑容,我瞬間崩潰,看來我猜測的全是真的。“你夠格嗎?”
“你個混蛋!”徐朗終於忍不住,上去就給了敖雲一拳,魯子他們慌忙拉開,張少明和我都沒有動,張少明看了下流著鼻血的敖雲,遞了張紙巾,依舊沉默。
“說吧,不然我朋友那我也就不好說什麽了!”葉文開了口,顯得有點陰冷。
“好好,你替我求求情,我說!”敖雲一下像戰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遭來了徐朗的不屑。
“其實,少明出生那年,我因為賭博輸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我騙劉豔說是用去投資,那是她和我一起打拚出來的血汗錢,我不敢告訴她,就去了旅行,一是想散散心,二是怕謊言揭穿,我無顏麵見劉豔!”他喝了口水,看到張少明越握越緊的拳頭,搖了搖頭繼續說:“就那次遇見了玲子,那時也的確對她動了心,她畢竟是在我最無奈的時候出現的女人,還有徐朗這個情敵,爭奪讓我更有興趣,誰知道她真的那麽喜歡我,徐朗也自動退出,後來我想回去了,突然想家裏的劉豔和少明,我隻能騙她說我們不能在一起,我還欠了許多錢,我不想連累她,誰知道她把所有的積蓄都拿給我,說替我還債,這個傻女人!”他笑的苦澀,似乎在回憶。
“你還好意思說!”徐朗又想撲上去,被魯子攔住。
他看了一眼徐朗,繼續說:“我帶著她的錢回到上海,填補了賭博的缺口,劉豔沒有發現,可後來,那些賭友天天纏著我,以為我是暴發戶,後來少明也知道的,你媽和我離婚,我也無話可說!”他看著張少明,一臉愧疚。
“你還想說什麽,你的十幾萬賭款都是媽媽替你還的!”張少明生硬的回應到。
“後來你去找過媽媽的對吧?她是因為你才死的對吧?”我隻想問這個,其他的我不想過問,也不想知道。
“是,我找過兩次,第一次知道有你,她口口聲聲的漫漫,我一分錢都沒拿到,甚至她還想我拿錢給她,還想我還錢,我當然找借口拒絕了,第二次,我找她要錢才知道她結婚了,我罵她不等我,那時候我也剛從監獄出來,我到她家拿錢,當然,我拿走了所有的錢,那時她死活不給我就搶,誰知道我走後她就自殺了,你們說,她怎麽就那麽脆弱?唉!”他像瘋了似的,越講越瘋狂。
“我要殺了你!”我站起身,把茶水狠狠的潑在他的身上,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我要殺了他,這個凶手,這個沒人性害死媽媽的凶手,他還不知悔改,他還那麽天經地義。
“漫子!”葉文攔住我,場麵有點不受控製,徐朗也發了瘋似的拿起掃把就往敖雲身上打,魯子也急了,手忙腳亂的折騰。
後來是來了一群人,他們帶走了滿臉青一塊紫一塊還在笑的敖雲,葉文說是他朋友帶來的,說我們別激動,他會遭到應有的懲罰。
我突然覺得好累,扒在葉文肩上哭了許久,張少明一直站在旁邊,卻沒說話,後來和張萌魯子他們先回去了,還剩徐朗一個人在旁邊發呆,我知道他需要安靜,拉著葉文和他道別,他點點頭,眼睛紅紅的沒說話。
回來的路上,葉文一直拉著我的手,怕我走丟了似的,到校門口,我對他笑了笑,說沒事,他才放下心。
他不知道我是多麽的疲憊,心裏的疲憊,我即使一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可為什麽自己就是不甘心?媽媽,我好想你!想你跟我講故事,想和你鬥嘴,想告訴你漫漫已經長大,想告訴你漫漫今天又做了傻事,想你的擁抱。
走了幾米的距離,葉文叫住正在悲傷的我,他輕輕的抱住我,他說“:漫漫,你還有我。
那份溫暖,似乎冰冷角落的太陽,讓人激動的想落淚,讓人沉溺,讓人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