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不怕風
累了就想歇歇腳,隻是,有的時候,就是旁邊有那麽一條柔軟幹淨的沙發,你都覺得那都是假象,不想坐下,不想停留,因為你是真的累,累的彷徨。
我現在就是如此,見到張少明不知道該說什麽,怕,怕一不留神又問起了那個神秘的人,是的,我稱他為神秘人,因為我開始不敢確定他是否就是爸爸,我也一直不想確定。
期間,葉文來找過我,在校門口我看見了他,似乎比以往憔悴了些,而後我又返回了學校,沒有心情去在意那麽多,也沒有精力去勉強敷衍他,我在沒有原諒他之前,也就不想再和他說話。
越是信任的人,越對他苛求,對於葉文,我就是如此,兩個世界的我們,可能再也沒有什麽交集了。
魯子說看見葉文那天到學校關門了還站在那,問我怎麽了?我沒說話,我知道,葉文也是個執著的人,我們都一樣。
第二天上課,我心不在焉,用筆劃破了幾張草稿,下課後張萌過來,我變得異常激動,看著魯子,我希望他幫我,魯子也能理會,給了我個ok的手勢,很自然的和張萌開始舌戰,隻是多了個賭注,輸了的下課後請喝奶茶,張萌的性格樂於挑戰,積極響應,最終這場戰爭以魯子失敗而告終。
我回到宿舍,惶惶不安,等魯子帶回的消息,我知道他一定會來找我。
“漫子!”魯子的聲音響起,我飛奔而下,我是渴望知道答案的,即使我害怕答案在自己承受範圍之外。
“魯子,怎麽樣?問了沒?”揣著氣,我扶著樓梯口的欄杆,焦急的問道。
“漫子,這個你別急,你得淡定的聽我講完!”魯子似乎有點猶豫,還有點不想講,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警告他自己沒心情陪他開玩笑。
“他是張少明的親生爸爸!”魯子幹淨利落,看了下我的表情,我一臉的無動於衷,他繼續:“張少明的媽媽和他爸離婚,帶著張少明改嫁,而後生下的張萌,他們同母異父。”魯子盡量簡潔明了的說,我卻聽得異常清晰。
“張少明為什麽不姓敖?”半天我隻問出這麽一句,我想,也許同姓會讓我比較容易接受事實。
“敖叔叔一直好賭,聽說當初跟張少明的媽媽也打下不少基業,可最後迷上賭博,幾乎一夜之間把家產都輸了,由此情緒不穩定,張少明和他媽媽時不時還會遭來他的一段毒打,那時候張少明才幾歲。”
“他賭博輸光了所有,借上了高利貸,後來還不起帳,去小區偷東西,看來是逼的沒辦法了,人家還在屋裏睡覺他也偷,最終被捉了起來,判了兩年刑,張媽在他入獄一個月後和他離婚,帶著張少明嫁給了現在的張爸,張爸還替他還了所有的欠款,算是情至義盡了!”魯子講完後,看著我,像是隨時打算解救我的表情。
“漫子,萌萌講的就這些,這也是為什麽張少明恨敖叔叔一樣,張爸一直對他很好,供他讀書,還打算把基業交予他,而敖叔叔給他的除了傷口一無所有,所以他從改嫁開始就改姓了。”
我沒再讓魯子講下去,在樓梯口坐下,有點亂,我得好好理清一下,魯子站在旁邊,顯得有點束手無策,這時樓梯下來兩個女生,好奇的看了下我們,魯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我們是兄妹?那媽媽是從哪冒出來的?按理說,我該比張少明大才是?”我突然有點莫名其妙。
魯子也顯然愣了一下“是呢!我怎麽沒想到?按這種說法,你媽認識敖叔叔是在張少明他們離開之後?可你們相差的年齡也不對啊!”魯子也苦惱起來。
“我必須見到他,不管他是我的誰!”我扔下最後一句話,起身上了樓梯,魯子在那傻站了一會兒,也回去了。
在陽台,我突然喜歡上了這習寒風,似乎還夾雜了些許雨絲,我讓頭發隨意的吹著,心裏卻在為自己感到可笑:張少明是我的哥哥?那我是誰?這一切似乎比弱智的偶像劇還狗血!可它就是發生了,還偏偏遇見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