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很快地方小語又搖了搖頭,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份合同,想起了那無比漫長的3個月零5天。
“是和楚總有約會嗎?”
“不是!”
方小語突然抬高的,充滿了厭棄的聲音,讓安心一怔。
“小語,情侶之間會有爭吵是很正常的事情,其實,男人有時候就像是一個大男孩,生氣的時候,隻要你哄一哄,很快就沒事了!”
那樣明媚的笑容,那樣溫柔的聲音,時時刻刻地熨帖著她那顆受傷的心。
“小語,你這裏又打錯了,趕快重做一份!”
“小語,發什麽呆,這份文件很趕的,還不快點!”
“小語,你杯子裏的水都已經漫出來了,你看地上全都是水!”
一整天的時間,手機都安靜地躺在她的口袋裏,沒有受到任何“上頭”的指令。
一整天的時間,她都處在一種恍恍惚惚的狀態裏,不是這裏出錯就是那裏出錯。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腳步卻猶如灌了鉛一樣,每一步都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楚雨澤和她現在就像是已經激烈交戰了一番的兩軍,現在隻不過是暫時的休戰,看似平靜,卻依然劍拔弩張,是不可能握手言和的。
該來的最終還是要來的,她能做的隻有勇敢的麵對。
所以,裝填好了漠視的表情,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許多。
公司門前,小陳已經在車門前等候。
方小語雄赳赳氣昂昂地上了車,卻意外地發現楚雨澤竟然不在。
那一刻,心中的狂喜幾乎難以壓製,使勁壓才把揚起的唇按壓了下去。
“楚總今天晚上有應酬,就提前走了,臨走前交代我要安全地把你送回家!”小陳說道。
“那不就是意味著今晚也不用對著他那張臉了!”
方小語的眼中放著光,嘴角終於高高地翹了起來。
“方小姐,今天是有什麽高興的事嗎?”小陳對著後視鏡裏笑得開懷的方小語問道。
“今天唯一的高興事就是現在了!”方小語隨口應道。
“現在?”小陳雖然露出了一絲不解,也沒有再深究下去。
車子在公寓前停下。
方小語下了車,不經意地一瞥,發現院子裏到公寓裏竟然燈火通明。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不是說有應酬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方小語五指並攏,放到了嘴邊,貝齒輕輕地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在門外徘徊著,眼睛卻偷偷的盯著裏麵的動向。
正好保安小阮經過,看到她站在公寓大門外,便陪著笑問道:“方小姐怎麽不進去?”
“小阮,楚總是不是回來了?”方小語壓低了聲音問道。
“沒有啊!”
小阮搖了搖頭,不明白為什麽方小語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小阮不由得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天晚上,就是她和楚總翻牆,偷偷地溜進了自家的大門,美其名曰提高生活情趣。
他們的生活情趣是提高了,他因為那件事和楚雨澤頂撞,沒少挨大隊長黎浩的訓,甚至還對他禁了足,好幾天都讓他待在監控室裏。
吃一塹長一智,即使覺得方小語怪怪的,他也把好奇打碎了咽進了肚子裏。
“沒有!”方小語忽然覺得腰杆子一下子就挺直了,被打斷的好心情再次聚攏到她的體內。
剛準備進去,視線再次觸及到那明亮的燈光,她不解地問道:
“既然楚總還沒回來,為什麽燈都亮著?”
“哦,楚總昨天交代說,以後每天下午6點開始,不管他在不在家,從院子一直延伸到整個公寓的燈必須要亮著!”小阮據實相告。
聞言,方小語卻愣住了。
小阮抬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擔憂地問道:“方小姐,方小姐,你是不是哪裏突然不舒服?”
“哦!我沒事,隻是覺得……”
“你也覺得這種怪癖太鋪張浪費了是不是?”
小阮還是沒有改掉心直口快的性格,急忙尋求認同感。
方小語卻好像如墜夢裏,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便推門走了進去。
一步一步地走著,光亮如晝的燈光之下,她好像來到了一個夢幻的國度,這裏的太陽永遠不會降落。
“難道是因為……?”她猶如夢囈般低喃出聲。
“100萬買你一夜!”
“不夠嗎?那我再加100萬!”
楚雨澤拿200萬羞辱她時嘴角掛著的嘲諷和輕蔑的笑一下子湧上記憶的頂端,她搖了搖頭,甩掉了那些不切合實際的自作多情。
“雖然我很不喜歡他,可是也許想要趕走你的人真的不是他!”楚殤忽然開口說道。
方小語直視著他,一字一句地問道:“如果不是他,那會是誰?”
“你應該問的不是我!”
“如果他想說自然會說,既然他沒說,我又何必要問!”
“再說了,即使想要趕我走的不是他,但是拿錢羞辱我的卻的的確確是他”
楚殤沉默了。
雖然他和楚雨澤認識的時間並不長,而且一直處於敵對狀態,可是他相信楚雨澤並不是那種用錢隨意踐踏別人尊嚴的人,這中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誤會。
隻是楚雨澤那樣清冷的人總是不屑解釋,而方小語這種一旦受到傷害就迅速地把自己保護起來的人又不會再輕易觸碰傷痕。
所以誤會就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大,最終隻會變成一個很難再打開的死結。
可是這番話楚殤嚐試了幾次,都沒有說出口。
也許,他的潛意識裏,是希望他們之間的死結永遠都不要打開吧。
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是多麽自私的一個人,自己得不到的也不希望看到別人得到。
曾經,他最厭惡的就是那些得不到就要摧毀的人,沒想到,現在自己竟然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直擊了內心的陰暗的楚殤變得更加沉默起來。
睡前,方小語定了兩個鬧鈴,還一再地囑咐楚殤,明天早上不管使用任何辦法都要把她叫醒。
楚雨澤屢次三番地救了她,她無以為報,就拿3個月的當牛做馬來報恩,這就是那份合同誕生的初衷。
所以,現在她立誌要竭盡全力地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那樣,等到合同到期的時候,她才能問心無愧,清清白白地和他劃分界限。
因為她是抱著這樣的意誌入睡的。
所以,第二天清晨,當鬧鈴剛響起第一聲的時候,她就破天荒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躡手躡腳地動作著,首先,完全按照楚雨澤的早餐習慣,幫他準備了一杯溫牛奶和幾塊吐司麵包。
然後拿起抹布開始打理一樓。
當整個一樓都煥然一新的時候,還沒有看見楚雨澤的身影。
“牛奶已經涼了吧?”據她多日的周密觀察,楚雨澤喝牛奶必須要是溫牛奶。
所以她幫他重新換了一杯溫牛奶,又把那幾片已經軟了的麵包狼吞虎咽到了自己的肚子裏,重新幫他烤了幾片。
一切準備就緒,方小語躡手躡腳地出了門,又把院子裏的花澆了一遍。
等到終於可以喘口氣時,她已經汗流浹背了,可是卻覺得通體舒暢,頓覺早起一會兒,做做運動出出汗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這個點應該起來了吧?”
方小語輕悄悄地來到了玄關,貓著腰,偷偷地向裏麵打量著,竟然沒有一點動靜。
她一臉疑惑地走了進去,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早上8點30半。
“他可是個行走中的生物鍾,平常這個時間早就吃過早餐了,即使今天是周末,睡懶覺應該也不是他的個人風格呀?”
方小語順著樓梯往上望去,滿腹的疑惑。
“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
腦子裏忽然閃現出一副畫麵,他酒醉腳滑,一頭栽在了床沿上,血流成河,橫屍當場。
心裏一慌,拔腳就往上跑。
跑了一半,她忽然停了下來,又迅速地退了下來。
“俗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他這麽大的一個禍害,怎麽可能就那樣輕易死掉呢?再說了,即使是真的死了,權當是為社會謀福利了!”
她在心裏惡狠狠地得意了一通。
可是嘴角那幸災樂禍的笑剛成型就被她有些紊亂疾行的腳步給打散了。
她真是沒有一點當壞人的潛質。
跑得太急,在他的門前站定的時候,她劇烈地喘息著。
楚雨澤房間的門虛掩著。
方小語還來不及平複劇烈的喘息,便推開了門。
房間裏很靜,靜得能夠很清晰地聽到風拂動窗簾的聲音。
舉目望去,楚雨澤的床鋪整理得整整齊齊的,看不到一絲他在上麵睡覺的痕跡。
靠近著床的窗子開著,淺灰色的紗質窗簾隨風輕揚,浮動出了一室的夢幻。
“難道昨晚他根本就沒有回來?”她輕喃出聲。
“楚總!”以防萬一,方小語還是喊了一聲。
沒有人應答。
她走進去,扭動了一下衛生間的把手,門沒有鎖,她輕輕地推開一條縫,裏麵也沒人。
“呼……”方小語喘了口氣,那顆驚魂未定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來。
可是馬上又想到了什麽,滿臉都是厭惡。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表麵上自製力強,潔身自好,實際上夜生活是那麽汙濁和放蕩!”
說著,就好像怕沾染到什麽肮髒的東西一樣,她迅速地從楚雨澤的房間退了出來,很大力地關上了他的門。
轉身的瞬間,正對上楚殤那張無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