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怪異的“罪犯”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別怕!”
他再次將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接觸到她的一刹那,她像剛才一樣瘋了一般的掙紮著。
這一次,他不管不顧地一把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不停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別怕,一切都過去了,別怕!”
“嗯!”忽然肩上傳來一陣劇痛,感覺有腥鹹的味道溢出,他輕哼了一聲,將她抱得更緊。
疼痛更加劇烈地傳來,他的額間因為劇痛滲出了一層密密的汗水,和她說話的聲音卻放得更加溫柔了。
“啊!”肩頭猛地一鬆,耳邊便傳來了她大聲地哭泣聲,撕心裂肺地哭著。
“哭吧,哭過了以後就把這裏的一切都忘掉,哭吧!”他的聲音猶如春風過境,拂開了萬紫千紅。
她的手忽然環過他的脖頸,緊緊地抱著她,似是抓到了她一直陷在泥沼裏的人生中唯一的希望。
“哐”的一聲,門最終不堪重創,被撞開了。
其中一個警察上前將始終躺在地上的男人拷了起來,另一個警察走到兩人的身邊,拍了拍楚雨澤的肩說道:
“還是先帶她去醫院做一下詳細的檢查吧,如果可以,我們想要她協助,錄一份口供。”
楚雨澤點了點頭,像是哄小孩一般輕聲說道:“我們先去醫院做一下檢查,如果沒事了,我就帶你回家!”
方小語的哭聲未止,仍是緊緊地抱著他。
楚雨澤把衣服拉緊,順勢將她打橫抱在了懷裏,直奔醫院而去。
“方小語,這樣的你,我看你還有什麽臉繼續待在他的身邊!”
看著被一件男人衣服包裹著,蜷縮在楚雨澤懷裏的方小語,以為自己那惡毒的陰謀終於實現的安心拚命地將心底裏上湧的狂喜壓下,才勉強製止住了想要衝出喉嚨的笑聲。
到了醫院的時候,方小語的情緒好像已經平複了許多,隻是還是很怕見到人,更怕別人的觸碰。
一番檢查下來,醫生告訴楚雨澤,她的身體並沒有很大的損傷,隻是應該受了很大的驚嚇,精神方麵要注意正確的疏導。
跟著來醫院的警察潘華趁機上前說道:“還好沒有鑄成大錯,我能進去做一下筆錄嗎?”
楚雨澤陰鷙的神情並沒有因為醫生剛才的那番話有一絲的好轉,此時聽到警察的話,一記狠戾的眼神向他看去。
和眾多窮凶極惡的罪犯打過招呼的潘華竟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他沒有強求,沉默就在兩人周身氤氳開來。
“他現在怎麽樣?”楚雨澤忽然開口問道。
“他?”
潘華不解地看了看他身後病房的方向,愣怔了片刻,才明白了他口中的“他”是那個因為傷勢過重一並被送到醫院治療的那個男人。
提到那個男人,潘華的表情顯得有一些怪異。
那個男人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完全拒絕治療,還揚言自己這樣的人做了那麽壞的事情,活該痛死,那感覺就好像身體裏還有一個人在詛咒著現在的這個身體,完全不像是能做出強迫女人那種事的人渣。
看他的傷情,醫生判斷他一側的肋骨可能存在斷裂的可能,如果不能得到及時的救治,或許會威脅到生命安全。
那個負責他的警察隻好強行地把他按在了床上,在四肢被銬住的情況下,醫生才勉強幫他做了檢查,並幫他處理了一下傷口,可是剛幫他鬆開手銬,他便以一種自殘的方式,再次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那個警察沒有辦法,隻好把他再次拷了起來。
“我要見他!”
楚雨澤聽似平靜無波的語氣中卻包含著不容人拒絕的壓迫。
“我明白你的心情,隻是我希望你不要衝動,要相信,法律會還我們一個公道的。”
看著現在的楚雨澤,潘華不確定自己能控製住局麵,所以盡量地避免兩人的見麵。
“我隻想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做?”楚雨澤在盡量地壓製自己心底那絲毫沒有平息的憤怒。
“這個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需要我現在給你們李局長打電話嗎?”那些按壓不住的怒氣已經逐漸溢出。
潘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帶他走進了那個異常怪異的男人所在的病房。
進到病房的那一刻,他們看到的就是那個男人四肢都被手銬拷在病床上的畫麵,楚雨澤有些不解地看了潘華一眼。
潘華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和他簡單地解釋了一遍。
“問出什麽了嗎?”他看了一眼站在那個男人身邊的警察。
那個警察搖了搖頭,回複道:“他的情緒很激動,現在並不適合審問,而且據我的初步判斷,他可能精神方麵有問題,所以還需要找專業的醫生再做更為詳細的診斷!”
“如果檢查結果證明他精神有問題,你們會怎麽處理?”
楚雨澤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在酒店房間看到他的感覺,那樣的眼神絕對不像是存心會做出那種禽獸才會做的事的人。
那個警察顯得忽然有些為難,猶豫了一番,如實說道:“如果證明他的精神有問題,那麽他做出的一切行為就不必擔負刑事責任。”
“哈……”
楚雨澤冷笑一聲,瞪了潘華一眼,語氣中滿是嘲諷地說道:“這就是你那麽相信的法律還給受害人的公道?”
潘華沉默了,麵對楚雨澤的質問,他無話可說。
“我沒有精神病,今晚我的所做作為都是在清醒的狀態下做的,雖然沒有鑄成大錯,可像我這樣禽獸不如的家夥,你們今天輕饒了我,以後還會有更多無辜的姑娘毀在我這種人渣的手裏,所以你們最好把我關進監獄裏,永遠都不要放我出來!”
被拷在床上的男人看到楚雨澤進來,情緒忽然再次激動起來,他叫囂著,手銬撞在床上,發出尖銳的碰撞聲。
那種異樣的感覺再次襲來,望著那雙帶著巨大恨意的雙眼,楚雨澤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來。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大步向他靠近。
潘華和那個警察下意識地攔在了他的麵前。
“放心,我不會對他做些什麽的!”
楚雨澤瞪了兩人一眼,眼中像是沉寂著一汪清冷的月色。
兩人無端地就被這汪清冷逼到了一邊。
楚雨澤走到他的身邊,俯視著他,四目相對,誰都沒有退縮。
“你是楚殤?”
“是!”楚殤的眼裏閃過一絲震驚。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的麵容依舊清冷,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沒有流露出任何的動容。
“一個女人給了他錢,那個女人像是喬裝打扮過,所以我並沒有看清她的長相,雖然她話不多並刻意壓低了聲音,不過聽起來很熟悉,而這個禽獸是收錢做事。”
楚殤冷靜地回憶著事情的始末。
楚雨澤沉默了,他將視線從楚殤的身上移開,看向了一旁一臉匪夷所思的兩個警察。
“剛才的話想必兩位已經聽得很清楚了,我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交代,不管是這個男人還是卑鄙地躲在陰暗處的那個女人!”。
兩個警察呆呆地點了點頭,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在受害者家屬麵前這麽配合的罪犯。
說完,楚雨澤轉身準備離開,身後,楚殤的聲音冷冷地響起:“如果你不能保護她,就離她遠一點!”
楚雨澤的腳步頓了一下,“這才是你一手策劃將我變成gay的真實原因吧!”
“是!”楚殤爽快地承認。
“嗬……”楚雨澤的唇角逸出一絲嘲諷的笑。
轉身,一雙似是包孕了無邊幽深的眼瞳望向他,似是很隨意地問道:“你喜歡她?”
想不到他會問他這樣的問題,楚殤愣怔了片刻,堅定地回答道:“是!”
“放棄吧,你沒有機會的!”聲音似冬日的寒風,拂過之處令萬物凋零。
“你喜歡她嗎?否則你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
楚殤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注視,聲音裏的堅定猶如一張堅不可摧的網,將殺傷力如此巨大的寒風統統遮擋在了外麵。
“有沒有資格還輪不到你這個……”
後麵的一個字他故意沒說出口,相信他在這個地方的停頓比他說出來更具有殺傷力,看楚殤眼裏那種難以掩飾的悲戚就知道了。
楚雨澤離開了,隻留給楚殤一個嘲諷的笑。
楚殤的手緊握成拳,重重地砸在了身體的兩側。
潘華走近,拿出了偵訊的本子,開始詢問:
“姓名?”
楚殤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保持沉默。
“姓名?”潘華又問了一遍。
依舊不語。
“楚殤,你現在保持沉默是什麽意思?是在藐視我們警察嗎?”
潘華怒了,上前抓住他的脖頸,因激動漲起來的青筋清晰地映在了他的眼前。
“閉嘴,不要把我的名字和這個肮髒的禽獸聯係在一起!”
似是藏了刀鋒的眼神從他的臉上掠過,潘華下意識地鬆了手,這樣鋒利到令人膽顫的眼神,他剛才好像從楚雨澤的眼神裏看到過。
“什麽意思?”
潘華有些迷茫了,剛才明明聽到楚雨澤是這樣稱呼他的,而且他看得很清楚,這個男人當時並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