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重複的離別模式
方小語不僅看向楚殤。
“怎麽了？上麵寫了些什麽？”
楚殤也將臉湊近會發光，有文字顯示的電腦屏幕，盯著看了半天，即使學富五車的他，在簡化的漢字前也無可奈何，隻好放低身段求助。
“你是不是在你們那個時代一點名氣都沒有，還有你說自己是死在皇後禦賜的毒酒下也是假的？”
方小語仔細地又將楚殤上下打量了一遍，如果真得像楚殤自己吹噓的那樣，不可能不留下一點曆史記載的，所以最合理的解釋就是，楚殤為了粉飾自己，撒了謊。
“怎……怎麽……可能？”楚殤竟然被別人如此質疑，自尊心一時無法承受，本就白皙的臉色變得越發的蒼白。
“如果不是你結巴什麽？”方小語微揚的語調，斜睨的眼神，已經忠實地傳達了她內心得出的結論。
“被你……這樣……侮辱，我……我能淡定的了嗎？”楚殤的眼眶濕潤，聲音自發地顫抖起來。
楚雨澤安靜地看著方小語和虛空的對話。
“那你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
看著楚殤一臉委屈，可憐兮兮的模樣，方小語的語氣不由得放軟了許多。
可是要她相信沒用呀，麵前還坐著一個楚雨澤，他可不是輕易就能打發過去的，再說了，如果真的能搜索到有關楚殤的線索，說不定也有助於找到楚殤消失的那些記憶。
“證據？那時我和陸離，安墨玉，豐子筱並稱為四君子，而那個又老又醜的皇後賈南楓極好男色，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慘遭他手，而我就是這些倒黴的青年才俊裏麵最俊美，最有才氣，所以也是最倒黴的一個。”
楚殤陳述著屬於自己的曆史，仿佛又陷入了久遠的記憶，臉上的表情一會兒興奮一會兒悲傷。
魏晉時期實在是一個才華橫溢，才人輩出的時代，但也實在是一個容易被人忽略的時代。
楚雨澤的手再次快速地在鍵盤上移動，楚殤嘴裏提到了其他三君子包括以極好男色著稱的賈皇後，百度搜索的結果，都有相應的曆史記載，楚殤卻唯獨除外，就好像他壓根不存在似的。
方小語衝著楚雨澤看過來，楚雨澤輕輕地搖了搖頭，“除了楚殤這個名字，全都有！”
“怎麽可能？不會這樣的？”
楚殤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腳步踉蹌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他不明白在自己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既然他們都有痕跡留下，為什麽缺了他一人的呢？
這種存在感被猝然抹殺的滋味，沒有經曆過的人是不會了解的。
楚雨澤站起身來，意味深長地盯著方小語，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眼底蘊藏的恐懼，疑惑好像全都被一種別樣的情緒取代，方小語有些糊塗了。
“老實說，你身邊這次根本就沒有什麽穿越千年的鬼魂，對嗎？你隻不過是找了一個荒唐的借口來接近我罷了，你不會是……不會是對我動了什麽其他的心思吧？”
楚雨澤說這些話的時候呼吸均勻，氣息正常，就連語速都控製得極好。
方小語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腦子裏忽然聯想起了楚殤大言不慚地說著自己如何備受矚目的模樣。
這兩人不僅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自戀的程度也不相上下呢？以往，楚雨澤都用冷酷來掩飾著，今天才讓她刮目相看。
“沉默就是默認了？”楚雨澤的語調竟帶了些平時很少聽到的興奮。
方小語回過神來，雙手胡亂地揮動著，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般。
“我說得都是真得，再說了，我怎麽會喜歡上你這種人呢？”這句辯解的話，方小語幾乎是沒有經過大腦篩選就脫口而出。
楚雨澤那漆黑如寒潭的眼睛變得更加寒氣逼人，就連出口的話都帶著刺骨的寒氣，讓聽的人頓覺不寒而栗，“我這種人？我這種人是哪種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
方小語意識到自己方才竟然說了那麽大逆不道的話，這會兒努力地挽救著自己的失誤，毫無條理地拍了很多的馬屁。
一句話總結就是，把楚雨澤的高富帥氣質說得天花亂墜，高不可攀，又把自己的矮窮挫本質訴說得卑微到了塵埃裏，所以打死她都不敢癡心妄想，純粹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好了！”楚雨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轉身的同時拋下一句話，“出去！”
不管過程如何，方小語和楚雨澤的相處模式好像總是終結在這樣的結局上。
已經習慣了的方小語毫無反抗精神地逃離了楚雨澤的身邊。
直到確定來到了安全區域，方小語依舊有些驚魂未定。
當楚雨澤問出她是不是對他有什麽別的心思時，方小語嚇得心髒都快忘了該怎樣跳動了，這一切驚嚇都是這個男人造成的，方小語不由得向一旁的楚殤投去了兩道殺傷力極強的眼神。
“這下觀察夠了吧，我看也沒有什麽奇跡發生嘛！”
“拜托，現在長得一模一樣的臉，滿大街都是。”
“為什麽？你大概還不太清楚，我們這個時代的技術有多麽先進，一把手術刀，活生生能把兩個風格迥異的臉整得一模一樣。”
“更何況是隔了這麽多年了，長相相同也許純粹是巧合！你以後還是不要再打楚雨澤的主意了，我沒有勇氣再為了你去冒險。”
方小語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呼吸有些不暢，可更意外的是，楚殤聽了自己這麽長篇大論的奚落，竟然隻是安靜地受著。
“你……還好嗎？”
方小語知道自己剛才的這番話有點嚴重，也知道剛才對他的懷疑讓他難以接受，看著他頹唐的表情，本來怨著他的那顆煩躁的心忽然間就靜寂了下來。
“知道了！”楚殤的嘴角抽動了下，眼神持續地黯淡著。
方小語本來還想安慰幾句的，姚曼文卻走了過來，隻好閉上了嘴。
“現在你可以企劃部了，而且我由衷的希望以後我們之間不會有再見！”姚曼文下了最後的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