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三無女人的堅持
“若汐，若汐……”方小語連續喚了幾聲。
“嗯？”一直在晃神中的林若汐猛地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哦，從下午開始，我就看你臉色有些不對，到底怎麽了？”
“我……”林若汐看著她，欲言又止。
方小語依舊在等著她的回答。
“你……你是不是……喜歡上了……楚雨澤？”林若汐問得猶猶豫豫，又問得小心翼翼。
方小語的心跳在那一瞬間驟停。
“哈……是我多想了，不過就算喜歡上了也沒事的。”
林若汐尷尬地笑了幾聲，匆忙將視線從方小語的臉上移開，轉身的瞬間，臉上的表情變得失落無比。
縱使她現在和楚雨澤之間已經有了一道永遠不可翻越的鴻溝，可還是會因為他陡然牽起了別人的手而在意，而難受，尤其是親眼看到兩人的身體那樣靠近，兩人的嘴唇那樣親密的時候，潛藏在心中的妒忌在那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峰頂。
就像現在她無法忍住不問，可又無法忍住親耳聽到那個答案。
“哪……哪有，你會喜歡上一個對你凶巴巴，一見麵就讓你滾開的男人嗎？要不是因為你，我肯定躲得他遠遠的。”
方小語擺正表情，快步追上林若汐，義正詞嚴地發誓道。
林若汐的步子頓了頓，緩緩地轉向她，“真的？你如果真的喜歡他，其實沒有必要騙我的，你也知道我是……”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完全湮滅在巨大的悲傷中。
“真的沒有！”方小語斬釘截鐵地掌心向外，高高舉起。
心底有個聲音也在反複地告誡自己：
“方小語，你是絕對不會喜歡上他的，對吧？雖然……雖然今天那個是你的初吻，初吻？不對，那隻是一場意外，就好像是坐公交車，你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個陌生人的手，難道你們就要對彼此負責嗎？沒有感情的糾纏真是對自己，也是對對方最大的折磨，方小語，你一定要忘記，忘記，對，相信自己剛才說得，不管有沒有林若汐，你都是絕對不會喜歡上那個高冷的妖孽的！”
“林若汐，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我……我就……”方小語急得話都說不清楚了，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
“好啦，我相信你！”林若汐緊皺的眉頭，緊抿的嘴角，這才一一舒展開來，淺淺地笑著，拿開了她高高舉起起誓的手。
……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相顧無言。
“你說，我們今天做了這麽多，他會相信我之前所說的嗎？還要繼續嗎？”方小語適時地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這件事情是否該繼續下去，還要林若汐的決定。
林若汐的心裏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應該有那麽一點點相信了吧！你答應過我的，會幫我到他相信為止的，你會繼續下去吧？”
方小語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微笑，“朋友，就是關鍵時用來兩肋插刀的，不是嗎？”
林若汐心裏一暖，“是啊，她也早就把她當做朋友了吧，她怎麽能那樣猜忌朋友對她的用心呢？”
她蒼白的臉上忽然湧上一絲紅潤，越發為剛才自己的小心感到難為情起來。
楚雨澤拿出手機，一開機，上麵顯示了無數個秘書姚曼文打來的電話，剛想撥回，姚曼文的名字就再次霸占了手機屏幕。
楚雨澤眉頭微皺，按下了接聽鍵，在姚曼文焦急的詢問聲響起前，冷冷地拋出一句，“我沒事，有什麽事明天公司再說！”
然後就任性地單方麵結束了通話，可以想象，攤上這樣一個上司，姚曼文在電話那端被氣得抓狂的模樣。
將手機扔到一邊，準備脫衣洗澡的楚雨澤，卻在拉起衣服下擺的瞬間，腦海中浮現出方小語緊緊地拽著自己衣服下擺的畫麵，還有那個意外的吻，楚雨澤下意識地撫向自己的嘴唇。
“你一天不相信，我就繼續一天，兩天不相信，我就繼續兩天，一直會做到你相信為止！”
方小語那張倔強的臉忽然映在鏡子中，正堅定地看著自己。
“啊！”這種時候竟然看見了那個可惡的女人的臉，真是感覺比恐怖片還驚悚。
“不過，如果是死腦筋的她的話，明天她是不是就該準時出現在他家門前了？如果完全按照以前的軌跡發生的話。”
“該死？怎麽會想到這麽恐怖的事情？”楚雨澤搖了搖頭，脫掉衣服，把水開到最大，盡情地將自己淋濕，也將腦子裏的荒唐想法完全驅逐。
攜帶著陽光而來的清晨，恰如其分的美妙。
無需外界的任何助力，都能在那一刻準時醒來的楚雨澤，今早卻提前睜開了眼，心中因為這小小的變化，起了一些煩躁。
他踱步到床邊，視線穿過巨大的落地窗，遙望著遠方的風景。
什麽時候，他的心也開始慢起來，學會欣賞了，他的嘴角噙起一絲冷漠的笑意，收回視線的瞬間，那個身影突然闖入了那不期而遇的風景中，將他的注意力完全牽製。
“她還真的來了！”他喃喃自語道。
從他這裏看去，方小語一隻腳的腳尖不停地在地麵上輕叩著，視線不時地看向公寓的大門，嘴巴好像還在自言自語些什麽。
“還真是隻打不死的小強！可即使這樣，就想讓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那還要科學幹什麽？”楚雨澤將落地窗簾關上，將方小語隔絕在視野之外。
滴答滴答，時間的鍾擺仿佛呼應著窗外方小語腳尖點地的節奏，強勁有力地在他的心頭跳動著，微微的焦躁，不時地徘徊，混合著禁不住的張望，他索性換好衣服，大跨步走了出去。
“不是決定了要和她玩下去嗎？隻要自己意誌堅定，怕什麽？況且對象還是像她那種無美顏，無三圍，無能力的三無女人！”伴著每邁出一步，心中就安慰自己一次。
裝作沒看見她一樣，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徑直走了過去。
“好巧，在這裏碰到您？”方小語小步追上，賣力地討好著。
楚雨澤的步子未停，淡淡地應了一句，“是巧合嗎？”聲音透著寒泉的清冽。
方小語身子一顫，笑容便尷尬地掛在了嘴邊，含混地笑了幾聲，應付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