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隻能維持瞬間的“好感”
手臂傳來陣陣的酸麻感，方小語醒來的時候，林若汐的臉正好貼在自己的眼前。
她嚇了一跳，手本能地揮動了下，卻發現被反握在了另外一隻手中。
更大的驚嚇是那一隻手的主人翁竟是楚雨澤，而且他的頭就靠在距離自己很近的地方。
“昨晚救我的那人竟然是他？怎麽可能？是我眼花了嗎？”
方小語使勁地揉了揉眼，再看，依舊是那個人，她還是無法相信，因為她那時雖然已經失去了意識，可卻能感覺到那個懷抱是那樣的溫暖。
那還是第一次，讓她產生想要全身心依賴那份溫暖的衝動，仔細地看著他安靜的睡顏，心中忽然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暖暖的，其實睡著的楚雨澤也沒有那麽討厭。
“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林若汐的臉忽然再次占據她的視線。
“才……才不會呢？”她雖然極力否認著，但因為想起了剛才自己起的那點小心思，又心虛愧疚地卻不敢去看林若汐的眼神。
“那你結巴什麽？”林若汐追問道。
“你……問出這麽荒唐的問題，我……我當然是被你嚇到了。”方小語鼓起勇氣，迎上她探究的視線。
“除非我腦袋不正常，否則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上他這種具有性格缺陷的男人，不，應該說即使我腦袋不正常了，我也不會喜歡上他！”
“我看你現在的腦袋就很不正常！”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突兀地在耳畔響起，方小語維持著剛才的動作，費力地咽了口唾沫。
“大夫，幫我預約一位精神科醫生，我的這位員工精神不正常！”大夫剛好進來查房，楚雨澤鄭重其事地交代道。
“是嗎？”醫生看了看一臉尷尬的方小語，覺得她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異樣。
方小語搖了搖頭。
sunshine文化傳媒是他們這家醫院的股東，楚總都交代了，他們必定不敢怠慢，可是從醫學的角度上分析，病人並沒有精神病發的症狀，所以感到進退兩難，相當尷尬地杵在了那裏。
“楚總隻是在開玩笑，開玩笑！”方小語連忙打圓場。
“哦，哈……”醫生配合著尷尬地笑了兩聲，“楚總真是幽默！”這一句附和說出口來，他自己都覺得臉紅，哪有人頂著這樣冰冷的一張臉講笑話，而且還是一點笑點都沒有的笑話。
“你在和誰說話？”醫生離開後，楚雨澤問道。
“林若汐！”她據實相告。
“你真的是精神病院在逃的病人嗎？而且是幻想症？”怒氣瞬間爆棚，她總有一句話就能將她激怒的本領。
“請你相信我，我沒有撒謊，她兩年前已經病逝了，一直就陪在你的身邊，而我有一雙能看見鬼的眼睛，所以我能看見她，現在，她就站在那裏！”方小語指了指身旁的林若汐。
楚雨澤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想起昨晚自己的多此一舉，現在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他怎麽會這麽衝動救了一個瘋子呢，看來自己也瘋了吧。
強自穩定住情緒，良久，才幽幽出聲，“都這樣了，還演，演技這麽好，不去當演員太可惜了。”說完，再不理會她，站起身就要離開。
“明天的約會，你那時好像已經同意了吧？”方小語看了看林若汐失落的眼神，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實行未完成的計劃。
楚雨澤的腳步停頓了片刻，頭都沒回，又毅然離開。
“他這是算答應了吧？”方小語眨了眨眼睛，一臉迷茫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反正他沒有拒絕！”
“這是什麽回答！”林若汐的一句解讀，讓本就模棱兩可的答案顯得更加搖擺。
可即使是這樣，第二天天剛亮，方小語就毫無睡意，林若汐更是倍加精神，兩人直接奔向目的地。
約定的時間是九點，方小語一大早就站在了遊樂場門口。
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著，當然不是因為約會的對象是楚雨澤，而是因為這可是她24年人生曆程中第一次進遊樂場。
上午時間8點半，遊樂場開始營業，因為是周末，人陸陸續續地多了起來。
氣氛被哄抬得熱鬧極了，她變得有些局促。
並不是她不喜歡湊熱鬧，而是總是被熱鬧排擠，現在已經不習慣湊熱鬧，所以隻好找了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繼續等待，看著別人的幸福，自己好像也沾染了些許，等待的時間過得並不算煎熬。
上午十點，楚雨澤依舊沒有出現。
“怎麽還沒來呢？是記錯了時間？”
“不對，我留給他的字條上寫得很清楚呀！”
“難道……難道路上出了什麽事？”
“不會的，哪有那麽倒黴！”
“還是他反悔了？”雙眉不由得皺在了一起。
她自顧自地一問一答著，麵對最後一個假設，她激動地點了點頭，又垂頭喪氣地歎了口氣，那樣自以為是，蠻橫霸道的楚雨澤做出這樣的舉動，一點都不奇怪。
“小語，會不會是他已經來了，隻是我們站得這麽隱蔽，他沒有發現我們，我們也沒有看見他呢？”林若汐也是一臉的焦急，可還是沒有放棄的打算。
“怎麽會，就這一個入口，我的眼可是眨都沒眨地盯著呢，別說是他那樣可惡的一個大活人了，就是一隻蒼蠅，我也不會漏掉的！”話雖這樣說，她卻還是往外站了站。
“我就再給他一個機會，一個小時，如果一個小時後他還不來，那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再等他了？”方小語做了最終的決定。
林若汐沒有應聲，因為她相信楚雨澤一定會來的，不是因為等待的人是方小語，而是因為等待的是當年的林若汐，她堅信楚雨澤沒有忘記過她。
不遠處，楚雨澤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唯一裸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上還架了一副黑色的墨鏡。
他不時地鬼鬼祟祟地探頭張望，貓著腰小步輕移又後退，引起了不少人的駐足觀看。
有青春少女禁不住猜測，這會是哪個大明星呢？所以不約而同地抱團，不遠不近地跟在他的身後，朝著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