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留下來懺悔
洛雁留在了楚家，可是身份較以前相比，還不如一個傭人，甚至在傭人之下。
楚衍奕以劉奶奶年紀大了為由，給她買了一處靜謐的院子，特意派了個傭人過去照顧她。
對此，劉奶奶雖然不放心他們，但也只有接受安排。
而劉奶奶一走，尹可葭唯一的靠山都沒了，那些傭人更是對她冷嘲熱諷，給盡了臉色。
對於傭人所做的一切，楚衍奕就像是毫不知情一樣，任他們胡鬧。
剛洗完衣服回來來到廚房，應屆她的是一片狼藉。
「該死！」看著空空的飯鍋，她恨恨的罵著。
她早就該料到，這群人是不會給她留飯菜的。但只是她的活實在是太多了，更像是被刻意壓榨一般。
在一個傭人用臟污的盤子「不小心」整個扣在了她身上的時候，洛雁再也忍受不了了。
她無視傭人毫無誠意的道歉，直接將盤子摔到了地上。
「啪」清脆的碎裂聲，讓傭人都被嚇得呆住了。
洛雁瞪大著雙眼盯著傭人，一字一句道：「別以為我不吭聲就是真的任由你們欺負！」
她的拳頭緊緊攥著，威脅著傭人：「你們等著，你們做過的事我一件件都記得清楚著呢！」
「吵什麼？」
一個聲音從門口響起，只聽傭人恭敬的喚了一聲「少爺」，洛雁當即看過去，只見楚衍奕正皺著眉頭半靠在門上。
看到楚衍奕，傭人搶在洛雁開口之前先告狀著：「少爺，洛雁把家裡新買的青花盤子打碎了。」
順著傭人指著的方向，楚衍奕慢慢落下視線，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眉頭又緊了緊。
「你乾的？」他看向洛雁的目光都帶著質問。
洛雁毫不畏懼，也絲毫沒想過為自己辯解，大方承認：「對，就是我摔的。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他們這些人有多欺負人……」
「閉嘴！」楚衍奕厲聲呵斥著，絲毫不帶一絲情感。
他對站在洛雁身後的傭人吩咐著：「你，把這裡收拾一下。」
然後，目光移到洛雁身上，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你，跟我去書房。」
洛雁離開前，沖傭人哼了一聲，大搖大擺的跟著楚衍奕進了書房。
雖然這段時間她跟楚衍奕交涉不多，見面不多，但想到他隊劉奶奶的態度，並且沒有將她掃地出門，想必對她還是留有餘地的。
楚衍奕剛把書房門關上，洛雁就開始抱怨起來：「楚哥哥，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過分。他們從來不給我留飯菜，我都好幾天沒好好吃東西了。而且剛剛是她把油盤子故意往我衣服上蹭，我才一時生氣……」
「我問你原因了嗎？」洛雁一進來就喋喋不休讓楚衍奕很厭煩，於是不悅的開口打斷。
突然被打斷，洛雁也是一懵，她茫然看向楚衍奕，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見她已經停止了她的控訴，楚衍奕才不緊不慢開口，句句都噎得洛雁胸口發悶。
他說：「你不過是一個傭人而已，你被欺負與我何干？」
「而且，打碎的盤子錢從這月的月薪里扣。」
「還有，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叫我楚哥哥，你現在只是楚家的一個傭人，甚至你連他們都不如。從今以後請喊我『少爺』。」
楚衍奕的三句話，一句比一句讓洛雁難受。
洛雁滿眼的怒意，極力控制著自己，連喘氣都變得粗了許多。
她咬咬牙，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這就是你讓我留下來的目的？」
「不。」楚衍奕的否認讓洛雁仍抱有一絲希望。
他一步步走近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的扣住她的下巴。
他冷淡的眼神倏然間大變，透著恨意，「讓你留下，並不單單是報復你，而是要你留在這裡向可葭懺悔。我要你和我一起懷念她！」
說到激動處，楚衍奕的手下更加用力，疼的讓洛雁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洛雁掙脫不開，只有試圖罵醒他：「楚衍奕，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像個瘋子！尹可葭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恨我？」
「你確定跟你沒關係？」楚衍奕推著她向後有，直到聽到「咚」的一聲悶響，洛雁的後背緊緊抵在牆上。
洛雁疼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團，可是楚衍奕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楚衍奕一拳頭砸過來，洛雁本能的瞬間閉上了眼。但預想的疼痛並沒有襲來，而是落在了耳邊。
她緩緩睜開眼，這才看到那拳頭就落在她耳側的牆壁上，楚衍奕的手都紅了，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轉過頭，看到楚衍奕猩紅的雙目，洛雁整個人都被嚇傻了。
從嗓子眼發出的聲音嘶啞低沉，卻透著讓洛雁畏懼的威懾。
「可葭出事的第二天，醫院門口的監控里有你的身影。這怎麼解釋？」
明明可以給自己找千百種理由，洛雁卻莫名的心虛慌亂，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我……我那是擔心你，我……」
「你的聲音都在顫抖。」楚衍奕提醒著她，隨後否定她找的借口：「可是可葭出事之後三天我從來沒對她家人以外得任何人說起這件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
「別告訴我你派人監視我，因為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找人盯著呢！」
一句話，堵住了洛雁的口，她想說陳然告訴她的，又怕他們已經對質過。
看著無話可說的洛雁，楚衍奕冷哼一聲，「你還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洛雁咬了咬嘴唇，她生生咽下了到嘴邊的話。
她不會告訴楚衍奕尹可葭還活著這件事，她要讓他一直活在痛苦和自責中。
他想報復她，而她又何嘗不是在折磨他。
找到這裡，洛雁突然笑了，她道：「楚衍奕，你就算把我留在這裡，最痛苦的人也是你不是我。」
「是嗎？那我們就走著瞧！」楚衍奕慢慢收回手，淡淡瞥了她一眼，冷聲吩咐著：「你出去吧。出去把整個別墅都地都擦了。如果讓我看到一根頭髮，那你今天午飯也不用吃了。」
洛雁默默忍耐著，她扯出一個安慰自己的笑容，應道：「好。」
聽著她的腳步聲離開房間，楚衍奕一拳頭砸在牆上。
明明現在佔有主動權的是他，可是正如洛雁所說，無論他對洛雁做什麼都無法緩解他心裡的痛苦。
整個人慢慢癱坐在地上，他的眉宇間都宣洩著痛苦，他攥著胸口裝骨灰的小瓶子，喃喃著：「可葭，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