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像死了一次一般
看到近乎於發狂的艾亦森，艾母和在場的老闆都愣住了。
艾母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生怕是艾亦森的神經出了什麼問題。
這一擔心，讓艾母不禁一聲聲喚著：「亦森？亦森！你別嚇唬媽……」
誰道她的輕喚聲還沒落下，艾亦森卻出人意料的站了起來，用無比清醒的聲音清清楚楚的說著：「我沒瘋，我也沒醉，我恨不得我醉了瘋了，也許這樣就可以不想了。」
可是天總是不遂人願的，偏偏此刻的他清醒的可怕。
看到艾亦森這副樣子，艾母心疼的嘖嘆著：「何苦呢？為了一個女人搞成這副樣子。」
艾母的感嘆換來的只是楚衍奕的一聲哧笑。
是啊，自己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只是因為尹可葭的離開，他就像死了一次一般，連心也跟著死了。
實在不忍心看到艾亦森如此頹廢的樣子，艾母輕咳了兩聲，正色道：「就你現在這副樣子你就算和她在一起了又能給她什麼？你看看你哥，他至少有一個楚氏集團撐著，你呢？你有什麼？連人去了哪兒你都查不著！」
艾母的激將法起了作用，原本頹然的艾亦森猛然抬起了頭，他的眸中閃過一絲光亮。
「對！我要證明給她看！我並不遜色於楚衍奕！」
他的突然振作雖然讓艾母震驚，但此刻她更多的是驚喜。趁機煽動著：「亦森，只要你願意，將來艾氏整個集團都是你的。」
艾亦森沒有吭聲，他並不想跟艾氏扯上什麼瓜葛，如果可以，他寧可自己不是艾氏的人。
酒意更加清醒，他卻沒能給艾母一個確切的答案：「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說話間，他已經推開艾母，一深一淺的走出包房。
身子醉了，心卻醒著，這恐怕是最大的諷刺吧！
回到公寓，空蕩蕩的房子讓艾亦森第一次感覺到是那樣的冰冷。
他推門走進尹可葭住過的房間，倒在她睡過的床上。整個屋子彷彿還殘留著她帶來的溫暖，就好像她根本沒離開一樣。
只是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覺，僅僅存在於他醉酒後的夢裡……
回家路上，車裡的洛雁看著每個袋子里都是寬鬆的衣服，頗為不解的皺著眉頭。
「可葭！你怎麼突然喜歡這麼寬鬆款的衣服了？我記得你以前不是走這種風格的啊！」
「總是要換換風格的嘛！也許就很適合我呢！」尹可葭插科打諢著，只是擠出的笑容都虛偽的很。
好在洛雁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衣服上，她拿出一件寬大的都可以裝下兩個人的裙子，兀自嘟囔著：「可是你買的這些衣服都好像孕婦裝啊！」
只是聽到「孕婦」兩個字，尹可葭已是頭皮發麻。她心虛的搶過洛雁手裡的衣服，三下兩下塞進袋子，含糊岔開話題：「你的新工作最近做的怎麼樣了？」
提到工作，洛雁垂下頭，一臉沮喪，「我才發現我還是太單純了，職場上的事兒根本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純粹，想要拿下一個大單子就要做相應的犧牲。」
「犧牲？」尹可葭有些茫然。
洛雁點點頭，也不避諱，直接道：「還不是要應付那些老色狼！我都恨不得把他們的咸豬手跺了！」
「噗！」尹可葭沒忍住笑出聲來，「那你打算怎麼辦？還繼續做下去嗎？」
提到這裡，洛雁也是愁緒滿頭，她手指絞著衣襟，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有想去楚哥哥公司上班，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幫你去說！」尹可葭自動攬下了這個任務，沖她寬慰一笑。
這一笑換來的可是洛雁滿眼的感激和大大的擁抱，「可葭，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是夜，穿著新買的裙子坐在客廳里，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等楚衍奕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院子里傳來引擎熄火的聲音。
楚衍奕一進門便看到尹可葭坐在客廳，隨口問道：「怎麼？換了地方反而睡不著了？還是覺得我這裡住著不如艾亦森那裡舒服啊？」
他的話明顯帶著嘲諷的意味，若是之前的尹可葭定然要跳腳回嘴。
但是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尹可葭的性子倒是沉穩了許多。儘管這副沉穩是楚衍奕並不喜歡的。
她抿了抿唇，還是張口輕聲道：「我在等你。」
「等我？」楚衍奕眉毛一挑，嘴角扯出一個出乎意料的驚喜笑容，「今天的月亮也從西邊出來了不成？」
沒有機會他的調侃，尹可葭兀自說著：「我在等你，想跟你聊聊有關洛雁的事。」
剛得到一絲溫暖的心瞬間轉涼，心中冷哧：原來是為了別人！也是，只有在為了別人時她才會對他低三下四。
「她的事讓她自己來說。」提起別人，楚衍奕的眸光黯淡許多。
「可是她現在工作的並不順心，還總是被客戶佔便宜，你能不能把她調到你身邊去？」不顧楚衍奕的不耐煩，尹可葭一股腦兒將要說的話都快速吐出。
楚衍奕的腳步一頓，臉色更加陰沉。
沉默幾秒，楚衍奕渾然不在意的緩緩開口，「哪個工作是容易的？這就堅持不了了註定以後一事無成！」
「可是她畢竟是個女孩兒……」
話還沒說完，楚衍奕已經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讓尹可葭沒說完的話不得不又咽了回去。
尹可葭悶悶不樂的低下頭，心裡想著該怎麼跟洛雁交待，書房的門卻再一次打開。
她倏然抬起頭，看到楚衍奕緩步走下樓來，遞給她一張紙。
他不放心的叮囑著：「讓她明天直接拿著去人事部報道。」
他雖是冷淡的語氣，卻還是讓尹可葭高興不已。
看她開心了，楚衍奕也漸漸鬆了口氣。
「沒別的事以後別等我。」楚衍奕一臉嚴肅的說著，在轉身的瞬間。他嫌棄的瞥了尹可葭一眼，「以及，你這身裙子實在太丑了！」
只是瞥了一眼便移開目光，一副辣眼睛的姿態搖了搖頭，快步離開。
尹可葭朝著他的背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直接走向洛雁的房間。
她要趕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次日，洛雁站在楚氏集團的大廈門前，拿著手裡的推薦信，心中緊張不已。
抬頭看了眼這高聳的大廈，她喃喃著：「楚哥哥，我是不是可以離你更近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