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沉冤得雪
“怎、怎麽了?”夏瑾笙被他看的心裏發毛,說話的時候,聲音也跟著打顫。
顧南塵生氣的扣住她的肩膀,“你都不知道要注意自己嗎?把所有人趕走,萬一遇到危險了怎麽辦?”
要不是他出現的及時,夏瑾笙現在沒準已經受傷,想象一下那個畫麵,他的心髒就一陣陣揪疼。
他緊緊的把夏瑾笙擁入懷中,像是怕別人窺覷他的絕世珍寶一樣。夏瑾笙被他勒的喘不過氣,想到可能剛才的事讓他擔心了,也就忘記反抗。
警方那邊終於也有了結果,真相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宋桃色並沒有給宋月箏的食物裏下藥。
隻是當天晚上,她拿給宋月箏的食物正好跟她吃的另一種食物相克,最後導致毒發身亡。
所以宋桃色是無罪的。
但是勾結導演上位,拍裸照這一些醜聞卻是真的。她跟一直捧她的導演鬧翻,宋月箏替宋桃色背了鍋,於是那個導演的怒火便轉移到了她身上。
這也是為什麽宋月箏身上會有那麽多被毆打的痕跡的原因。那天晚上,小家夥在拍戲,宋月箏看到有人糾纏宋桃色上去幫忙解圍,結果自己也挨了打。
“事情的所有經過就在這裏。”秦文一五一十的匯報,夏瑾笙看完這些後眼神發直。
小團子也吃了一點相克的食物,因為發現的早,又及時治療,所以沒事。可是當晚夏瑾笙一點都沒聯想到她會不會出事,更沒發現她身上有傷。
到底,還是她照顧不周,有愧於盧鬆火。
“你又把所有的過錯攬一個人身上了。”顧南塵緊緊抱住了她,光是看著她低沉的神情心髒仿佛被針紮一樣難受。
“這件事也有責任。”
那天晚上他也在場,他同樣沒發現。如果盧鬆火要找一個人怪罪,他願意承擔所有後果。
兩個人都搶著認錯,盧鬆火那邊去一點動靜也沒有。秦文說他查清所有事情之後就一個人去了國外,一聲招呼也不打。
夏瑾笙還是不放心,給他打了電話,電話那頭有海浪聲,盧鬆火的心情聽起來還不錯,他說:“你找我有事嗎?我正享受陽光沙灘呢。”
“……”
有那麽一瞬間,夏瑾笙甚至覺得為他擔心,是一種很白癡的行為。他和顧南塵兩個人像個傻子自責,身為正主的人卻跑出國旅遊。
陽光,沙灘,比基尼。他還是那麽不會虧待自己。
“對不起。”鼓起了天大的勇氣,夏瑾笙終於把道歉說出口,時間靜止了一刻,而後是“嘟”的一聲。
他把電話掛斷了,夏瑾笙不知道他是原諒了還是依舊在生氣。
對宋月箏開刀的那個導演也遭受到了異常嚴酷的懲罰,夏瑾笙把他做過的壞事全部爆料出來。他被這個圈子封殺,在A市根本混不下去。有人說他出國了,也有人說他離開了A市去別的地方鬼混。
具體下落,不得而知。
宋桃色的演藝圈事業是毀了,從拘留所裏出來,八卦狗仔記者一路從警局跟隨到她的家。
想讓她回應這次的事,宋桃色什麽也沒說,臉色陰沉的難看,在拘留所的幾天她的日子並不好過。因為有人格外“關照”過,她幾乎剛進去就被打了一頓。
一開始她還想著用自己演員的身份謀些好處,可是她母親給她帶來了噩耗。公司要跟她解約,代言商那邊也因為他做出有毀形象的事,要求賠償。
從雲端跌入穀底,可謂精彩至極。短短幾天,她就已經消瘦了很多。雙頰凹陷,顯得整容過後的眼睛更加凸出,臉色煞白煞白的,看起來很嚇人。
現在她隻想著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洗個澡吃個飽飯。醜聞被爆出來就爆出來吧,她已經無所謂了。
而有一個人的做法跟她截然相反,她就是董琴,身上穿著最後一件好看的貂皮大衣,對著鏡頭振振有詞,“一切都是誣陷,惡意誹謗!我女兒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都是你們嫉妒她。”
有個小記者報導過一次後,被網友炮轟挨了罵,認定了董琴就是個神經病,然後更沒有人去搭理她了。
深夜,圍在出租房樓下的狗仔好不容易散去,宋桃色喬裝打扮了一番準備出去買點東西。她剛搬到這棟破舊的小樓,家裏沒什麽屯糧。
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收銀員睜著惺忪的睡眼看了她一會兒,突然眼睛放大,“你就是宋桃色吧?”
“嗯。”以前也有粉絲認出過她,宋桃色習慣性的回答之後才想起自己現在的名聲已經今非昔比,緊忙搖頭否認,“不,我不是她。”
“你胡說。”收銀員瞪了她一眼,“你剛剛明明承認你就是宋桃色的,我聽見了。你快走!我們店裏的東西不賣你。”
宋桃色滿是不可思議,虎落平陽被犬欺,一個小小的收銀員都敢看不起她。
這些天接連受到各種詆毀,謾罵,她早就忍受夠了,怒氣忍耐到一定的程度現在急於抒發出來,“你憑什麽不賣我?我出錢你就得給我。”
“誰要你那些不幹淨的錢,快滾,快滾。”
收銀員對她一向討厭至極,現在居然還敢理直氣壯,不由得更加憤怒,搶過東西就把人攆了出去。
“你……什麽破素質,我要投訴。投訴你們這家店,看你還怎麽賣東西。”
寒風吹打在臉上,她愈發狼狽,周遭幾個過路人好奇的看了她幾眼,宋桃色擔心又經曆剛才的事情,緊忙捂住臉。
東西買不到,隻能回家。路過一條小巷子的時候,黑暗中突然伸出一隻手來緊緊的拽住了她的胳膊。
冰冷的感覺從手臂傳到大腦,通體升寒,宋桃色十分恐懼,下意識的想要尖叫。黑暗中的那人仿佛早有預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行為,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刺鼻的味道傳入鼻腔,那味道她曾經在一些非法的夜店裏見識過,是迷藥。思考變得緩慢,昏昏沉沉的,宋桃色眼睛一閉就暈了過去。
黑暗裏的人不隻有一個,其他人上來合力拖著她的身體走進深淵……
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距離跨年夜不過短短的十天。宋桃色的銷聲匿跡,盧鬆火的不辭而別,讓人慢慢淡忘了一些事。
日子還在繼續。
女裝公司準備推出一個係列服裝,主打紅綠兩個色彩。這是夏瑾笙的主意,她認為將要跨年就應該設計出跟生活相符的衣服。
“你是想要累死我嗎?”
高聳入雲的會議室裏,顧雅兒抱怨聲整個房間都聽得到,緩和了議會的嚴肅與緊張。
事實上,夏瑾笙開會都是很輕鬆的。隻是今天多了個顧南塵坐鎮。
夏瑾笙愣了一下,看到她眼底下的青色心裏有點過意不去,接近年關所有的工作量劇增對職員是一個挑戰。
甚至有的人直接住在了公司裏,而夏瑾笙因為學院那邊還有課,要考試不能時刻在場。她的工作有一半推給了顧雅兒。
她有所抱怨也是應該的。
“當初是你自己要調過來的。”顧南塵一個冷冷的眼神就將顧雅兒製服的服服帖帖,“多好好跟荊總監學習,知道嗎?”
“知道了。”聲音小的跟蚊子叫,顧雅兒幽怨的瞪了荊竹一眼,都是因為他太勤奮了一對比她就敗下陣來。
荊竹摸了摸鼻子,對顧雅兒的指控哭笑不得。他已經習慣了這一行的艱辛,尤其是越高層,要做的事就越多。不然怎麽會有工資收入差距。
會議很快解散了,夏瑾笙還要去學校,根本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一些剛到公司的都在詫異,沒想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居然還是個在校學生。
而且接觸這個行業也才不過短短兩年不到,除了妖孽他們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夏瑾笙。
顧南塵將她送到學校門口,臨時起意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你也別太累,剛才雅兒的話別放在心裏。她就是嬌生慣養習慣了。”
“沒事,我沒放在心上。”
她說的是實話,新公司勢頭良好,不少人眼紅暗地裏使了不少絆子,每天光是應付這些就夠她煩惱的。跟顧雅兒一時的抱怨較勁,她還真的沒有那個國際時間。
考完試,夏瑾笙匆匆忙忙從學校裏出來,今天保姆有事請假,她得親自去接小家夥去劇組。
剛攔下一輛出租車,身後就多了一個聲音,“你就是夏瑾笙吧?我們能談談嗎?”
夏瑾笙回過頭去,隻看到一個中年男人,身後跟著兩個高頭大馬的保鏢。他臉上戴著一副寬大的墨鏡遮去了大半張臉。
看起來十分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直到他把墨鏡摘下來,夏瑾笙瞳孔一縮,這不是上次她在那輛接宋桃色的車裏看到的那個人嗎?
“你是……”
另一邊,顧南塵的辦公室,秦文交好文件之後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離開。顧南塵發現他的異常後抬起頭來,秦文將另一份文件交到他手上。
“總裁,上次夫人讓我查的那個人身份查清楚了。他是夏家那邊的人。”
聽到這句話,顧南塵的拳頭收緊,許久才換換鬆開,像是在克製什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