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何必傷害
當手機信息提示自己銀行卡裏多了幾百塊的時候,夏瑾笙愣了一下,還沒明白怎麽回事。等宋月箏的短信再發過來後她不明白也明白了。
她是在還錢,因為她說過要賠償小家夥的衣服。
這可是個頭疼的事,小家夥的衣服已經送去幹洗,根本花不了這麽多錢,眼看著她還有繼續往卡裏打錢的意思,她刻不容緩的帶著小家夥前往咖啡廳。
今天果然有她在值班,夏瑾笙笑著跟宋月箏打招呼,在她端上咖啡之後把一個信封交給了她。
信封裏不是別的,正式她當初給夏瑾笙的幾百塊,看清了東西後,她誠惶誠恐的又把東西原物奉還。
“這本就是你的東西,我們洗衣粉真的沒費多少錢,不需要的。”
盡管夏瑾笙把錢再次還給宋月箏,可她還是不可能收下,心裏已經認定她其實編造了謊言讓她不再愧疚。
兩個人推來推去的,誰也不肯收下,小家夥的視線隨著信封的推移運動,沒一會兒就暈了。拿起桌子上的咖啡,非常不小心的倒在了宋月箏的工作服上,緊張的抽紙巾幫她擦,“對不起,對不起,姐姐我弄髒你的衣服了,你之前也弄髒了我的,現在我們扯平了好不好?”
夏瑾笙瞬間明白了小孩的意思,頓時覺得她無比精靈可愛,不愧是她的女兒居然想到了這麽好的一個辦法,基因遺傳。
她趁熱打鐵把信封塞到了宋月箏的手裏,“小團子說得對,錢收好吧,扯平了。”
這麽明顯的用意宋月箏怎麽可能不知道,拿著板子想在寫什麽的時候,老板娘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收下吧。”
因為身體上的殘疾,她的心思比較敏感,很在乎周圍人的看法,最怕有人同情自己,即便是老板娘也看出來夏瑾笙他們不是同情她,而是不想占她便宜。
更何況她的情況被來就需要錢,他們有心,又何必客氣。
宋月箏最終還是收下了錢,為了答謝小家夥的好意她免費送了兩塊黑森林蛋糕,夏瑾笙一點也沒有客氣,美滋滋的品嚐起來。
吃完了蛋糕,夏瑾笙才想起自己還有正事要做提前去了顧氏集團。
辦公室裏,楚念晚正對著一份文件發呆,內心無比掙紮把文件放在手上又又放下,這個動作做了無數回。等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做出要撕的動作時,夏瑾笙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出現的毫無征兆,楚念晚被嚇得不輕,手上的文件摔在了地上,夏瑾笙蹲下把文件撿了起來。
明明是一個簡單的動作,楚念晚卻覺得有哪裏不太一樣,心跳也毫無規律的律動,一種境界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漫上心頭,她隻知道自己有點害怕。
“平白無故,為什麽要撕文件?”夏瑾笙笑看著她,心裏卻一片寒涼,顧歌告訴她這件事的時候根本不信。
靜觀其變……去他的靜觀其變,她現在氣的炸裂。付諸一片真心就是被她這麽踐踏的。
可以不愛,但為什麽要傷害。心裏思緒萬千,臉上卻依舊一派平靜。楚念晚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麽,心裏已經想好了借口,“沒什麽,那不過是一份不重要的文件罷了,正打算扔掉。”
她要從夏瑾笙手裏拿過去,後者突然躲開,楚念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滯住了,而對麵的人已經翻開了文件,呼吸一滯,連心跳都要停止。
急急忙忙的去搶文件,這次她終於得手了,可是也晚了。夏瑾笙已經看到了裏麵的內容,讓她如臨大敵。
“老爺子給你的股份轉讓書也是無關緊要的文件?”
事情敗露,她咬著下嘴唇一句話也沒說。沉默是金,她能忍,可是夏瑾笙忍不了,將心裏一直壓抑的東西一吐為快,“撕了股份轉讓書,嫁禍到我身上,沒有人會懷疑是你自己所為。你的算盤打的很精。”
楚念晚臉色慘白,滿眼不可置信。不,不可能的她為什麽會知道,明明她隻告訴過……一瞬間她就知道自己是被顧歌給出賣了。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楚念晚已經破罐子破摔,心如死灰,“是又怎麽樣?我故意裝病讓你做報告,再偷偷讓人掉包害你被罵。這些都是我做的,你又能把我怎麽樣?”
“不怎麽樣。”前幾天還姐妹情深的人今天就變成了背後捅刀的敵人,果然跟情敵做朋友隻是一種奢望,“我隻是會把這件事告訴老爺子而已。”
“你盡管去吧,反正你手上又沒有證據。”楚念晚將心底最誠實的想法說了出來,不用帶著偽善的麵具跟夏瑾笙相處,對她來說更像是一種解脫。
“你怎麽知道我就沒有證據?”夏瑾笙勾起一個輕嘲的弧度,不知是笑她還是在笑自己,“你是不是還忘了監控攝像頭?”
多虧了顧歌,居然給了她一段監控視頻,視頻分兩段,一段是楚念晚預計這麽害自己,另一段這就是幾天前她做好了的報告書怎麽被楚念晚的助理調換的過程。
而且就連她所謂的闌尾炎其實都是收買醫生的結果,夏瑾笙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城府可以深到這種地步。
精打細算,如果沒有顧歌,誰也不會懷疑到她身上。
“那你盡管去啊,去告訴老爺子,把我趕出去。我早就厭惡透了這個家。”楚念晚現在的狀態已經陷入癲狂,雙目赤紅看起來嚇人。
對顧家的感激早就被得不到那個人的怨恨取代,為什麽同樣是養女,夏瑾笙可以被顧南塵喜歡而她就不行?她隻能被七大姑八大嬸各種暗害?
早在決心害夏瑾笙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失去一切的準備。
“即使是讓顧南塵知道也不在乎嗎?”
打蛇打七寸,夏瑾笙一下子抓住了她的七寸,盡管這讓她非常不舒服。
不,不能讓顧南塵知道,不能破壞她在他心中的印象,楚念晚現在心中隻剩下這個念頭。她抓住夏瑾笙的手,擠出眼淚,“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害你的。請不要告訴南塵好不好。”
她對顧南塵的稱呼讓夏瑾笙更不舒服,皺著眉抽出自己的手,“晚了,不好。”
沒道理人家可以針對她她就不能報複回去,她不是聖人,做不到被打了左臉之後主動獻上右臉。
很快離開了辦公室,夏瑾笙卻並沒有去找顧南塵或者顧軍兩人中人任意一個,即使不願意承認,她也終歸是不忍心。
沒辦法做到那麽無情,說翻臉就翻臉,感情還在。怎麽可能說斷就斷?
然而,老爺子還是知道了這件事,有人把錄音交到了他的手裏,郵寄人的姓名是夏瑾笙。於是兩個人統統被叫到了老宅子。
他直奔主題,將電腦中定格在助理在報告書上做手腳的畫麵,同時又把郵寄的包裹寄件人呈現在她們眼前。
“這是怎麽回事?”
聲音冷的發沉,眼裏揉不進沙子的人最看不得的是顧家內鬥以及……有人敢拿公司下手。
楚念晚沒有說話,夏瑾笙卻滿是驚愕,我是你寄件人那一項會是她?猶記得昨天她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去了學校,現在又說視頻是她寄的。
這麽明顯的栽贓嫁禍,光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幕後的那個人是誰。顧歌,她倒是最精明的那一個,躲在背後,坐山觀虎鬥,最後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她準備再來一個坐收漁利嗎?
“東西不是我寄的。”她跟老爺子解釋,這話更是說給楚念晚聽,本來他們的關係就不好,她不希望繼續惡化下去。
“不是你寄的,寫著你的名字?”
“這是陷害。”她麵不改色,忍受著老爺子冰冷的視線的察看,清者自清,雖然她顫抖了,但絕對是臣服在顧軍的威嚴之下的。
也不知道他相信了沒有。
一直沒說話的楚念晚站了出來,“這件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也看到了,全是助理做的。”
夏瑾笙怎麽也想不到她會直接甩鍋給助理,並且她成功了,老爺子最後決定把那個辭退。
從老宅裏出來,楚念晚當作她不存在一樣自顧自的往前走,就像陌生人一樣,夏瑾笙攔住了她,“為了保全自己就可以不擇手段嗎?”
“是又怎麽樣?明顯現在你在老爺子那裏的的懷疑更大點。”她得意的笑笑,直接撞開夏瑾笙離開。
窈窕而打了勝戰的背影真的很陌生,夏瑾笙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人可以變成這樣子。誠如她所說的,自己目前在顧軍那裏懷疑更大。
故意害楚念晚什麽的,她嘴角溢出一抹苦笑,為什麽到最後都形同陌路了呢?她明明不想的。
楚念晚回到公司,跟助理說明了情況,又給了她一筆不菲的報酬才讓她安心離開,戒指她臉色驟寒,直接找到了顧歌所在的地方,一巴掌打醒了醉後假寐的人。
“你幹什麽?居然打我。”顧歌從沙發上跳起來,就要報複回去。還沒來得及實施又被楚念晚打了一巴掌,脖子也落到她手裏。
她不斷湊近的臉上全是獰笑,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不寒而栗。
“我警告你,下次你再幹對我耍花招,我會如數報複在你身上,記得洗幹淨你的脖子。”
顧歌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