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和平
事發後第三天,夏瑾笙體力不支直接暈倒在家裏,頓時頭破血流,嚇得小家夥六神無主,哭著打電話叫來盧鬆火幫忙。
她被送進了醫院,醫生檢查完她的情況直皺眉,“你們是怎麽回事啊,年紀輕輕的這麽不愛惜身體,是急著見上帝嗎?”
等他問清楚了原因之後突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夏瑾笙這樣的案例已經不是第一個了,這幾天他們醫院多了好幾個跟她一樣的病人。
他理解這種親人生死未卜的擔憂,但是一切的前提是先照顧好自己不是嗎?否則到時候找回親人了自己的身體垮掉了,這不是很悲哀嗎?
病房外突然響起敲門聲,小護士上前去開門,就看見一個高大模樣有些狼狽的男人氣喘喘籲籲的問自己:“夏瑾笙在這裏對嗎?”
即使他臉上占滿了汗水,濕發緊貼著額頭依舊能看出來眼前的男人長相英俊,光顧著花癡小護士一下子忘記了要回答。
聽到熟悉的聲音,小家夥當時就淚崩了,哭著奔向突然出現的人,軟軟的哭音聽的人心碎,“爹地,你回來了嗚嗚嗚嗚……”
顧南塵心疼的將小家夥抱了個滿懷,觸碰到身上的傷口時嘴臉扭曲卻依舊露出傻笑,能再一次見到家人的感覺真好。
“操,你小子……”事情太突然,盧鬆火都驚訝的忍不住抱了句粗口,看到他熟悉的臉時剛到嘴邊的話全找不到方向了,最後隻剩下,“平安回來就好。”
夏瑾笙做了個很長的夢,夢的時間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小孩子,剛被帶到帶到顧南塵身邊那個時候的他不好相處,成天板著一張臉。
那個時候她很怕他,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自己變得開始喜歡他,在他麵前沒羞沒臊的,十八歲的時候,他們的關係發生轉變她以為自己該是最幸福的了。
好景不長,淩巧巧卻突然出現了,顧軍說那是顧南塵的未婚妻,然後他們結婚了。這時她卻發現自己懷孕了,但是顧南塵不喜歡這個小家夥的存在,親自帶著她去醫院,孩子沒了。
夏瑾笙醒了,完全被嚇醒的,背後一身冷汗,她抹了把臉所有的感受隻匯聚成:
臥槽,老娘做了個噩夢!以及,顧南塵那個渣男居然在夢裏拋棄了她。
“醒了。”安靜的病房裏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嚇得她靈魂出竅,定睛一看,這不就是夢中玩弄了她的渣男嗎?
“……”斷片的人記憶接上正常軌道,夏瑾笙看到顧南塵本來應該泣不成聲的,剛才的夢讓她的心境感覺很微妙。
兩個人緊緊擁抱著彼此,生怕一不小心對方就從自己麵前消失了。
“混蛋。”夏瑾笙罵了一句,不經意間眼淚就了流出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擔心死你了。也不聯係我。”
她用實際行動驗證了那句“拿小拳拳錘你胸口”,顧南塵有苦說不出,從大爆炸到現在能安然無恙的回來其中經曆不少曲折。
這件事可不算什麽美好的回憶,他沒有說出來的打算,不想讓夏瑾笙再卷入這種傷心的事件中。
回家後,他又第一時間跟老爺子那邊報平安,知曉楚玉住院後他二話不說去看她,才發現自己消失的時間裏給親人帶來了多大的困擾。
千言萬語最後都成了,“平安回來就好。”
因為這事,老爺子特地要給他辦一個接風洗塵的晚宴,出場的基本是顧家的人,說是要去去晦氣。
他們如約到場,老爺子對夏瑾笙依舊十分不待見,尤其再知道因為她顧南塵才提前了分公司的會議之後更有微詞。
好在還有顧南塵和小家夥一路為她保駕護航,也沒人敢為難她。
無論多久,夏瑾笙都發現自己還是沒辦法應付家宴,長期在這樣的氛圍真的會折壽的。
飯後,夏瑾笙牽著顧南塵的手並肩在後花園裏看月亮,昨天的牽腸掛肚還曆曆在目,由衷感慨出聲:“生在和平的國度真好,最起碼我們國家不允許走
私槍支。”
普通公民不能擁有槍支,大大降低了犯罪率。也前不知道,現在突然發現了這條規定的難能可貴。
“沒事,我們會好好的。”顧南塵抱著她,收緊手臂,知道她還在後怕隻希望自己能給她'力量。
靜悄悄的,隻有他們兩個人相互依偎著,時間定格,地麵上拖的長長身影,如果就這樣在一起一輩子似乎也不錯。夏瑾笙這樣想。
月光下,朝他們走過來一個人影,是楚念晚。
“我有點擔心你的傷勢,所以……”楚念晚的解釋有些蒼白無力,臉上的關心卻是一目了然。
她喜歡過顧南塵,並不知道現在放下沒有,夏瑾笙也能明白那種愛而不得的痛苦,她不介意暫時先離開一會兒。把空間留給兩個人。
顧南塵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任憑她再怎麽掙紮桎梏隻是越來越緊。
好不容易的大公無私一回都被他給破壞了,夏瑾笙先敗下陣來。
“沒事,當時隻是被刮傷了眼角。”他之前就在所有人麵前解釋過,當時幸運的隻是在爆炸中受了點小傷。對淩巧巧回答依舊如同先前那般。
“好運氣逆天的人太招恨了。”夏瑾笙上前一把抱住楚念晚,認真給她展示頭上的繃帶。
“這是怎麽回事?”淩巧巧驚呼,之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顧南塵身上了,哪有時間分神管她。
她問到這個,夏瑾笙突然難以啟齒,受傷的原因實在不光榮,突然在家裏暈倒一點防範也沒有,結果摔破了後腦勺。
猶記得暈過去之前還聽到了小家夥稀裏嘩啦的哭聲。
“傷的不嚴重吧?”
“不嚴重,我可是練過鐵頭功的人。”夏瑾笙一本正經的瞎掰,楚念晚被她逗的樂不可支,氣氛也因此緩和了不少。
敘舊了一會兒過後,楚念晚識相的離開,到現在她還是無法輕易舍棄對顧南塵的感情,所以不能從心底裏跟夏瑾笙交好。
紅燈綠酒的街道,有人歡喜,有人愁。嘈雜的夜店紙醉金迷,群魔亂舞。
吧台上的顧歌喝的爛醉如泥,眼神癡迷的看著調酒的小哥,手挑起他的下巴,“南塵,是你嗎?”
調酒師已經習慣了她這樣子,就這一段時間她光就這個問題已經問了十幾遍。他早就厭煩了,偏偏對方是酒吧的老板娘,再不願意都隻能忍著。
果然很快顧歌就自己先放開了,將杯子中的就一口飲淨,她喝了不少卻沒有真醉,隻是愁苦而已。
酒入愁腸愁更愁,苦澀的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她聽說了顧南塵出事的事情,想要親自看一下他的情況都沒可能。去公司堵人他也避而不見,至於老宅子就更沒有可能。
老爺子早就不讓她進門。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喜歡他難道也有錯?”眼淚從眼睛裏溢出來,很快就被她擦掉了。
酒保驚訝了,顧歌喝醉了在他麵前抱怨也不是第一次,但是當著別人的麵流眼淚卻是第一次。顧家基因好,顧歌的手段即使見不得人,可現在哭起來,倒也讓他動了憐香惜玉的心思:
“你要是想報複也不是不可以。”
“你這句話什麽意思?”顧歌眼仁中迸射出凶光,淩厲如刀。
“拉攏戰友,借刀殺人唄。”調酒師挑了挑眉,顧家的事他知道的不多可也不少,喜歡顧南塵的人大有人在,能利用其中一兩個即能害到夏瑾笙又明哲保身。
一石二鳥。
“阿成。”顧歌突然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隻要一低頭嘴唇就能碰到,彼此之間呼出來的氣體更是清晰可聞。
她的紅唇在五顏六色曖昧的燈光中看起來妖冶不少,像夜中勾人心魄的小妖精,被喚作阿成的男子喉結一滾,嗓子眼突然幹渴。
“老板娘……”
“我給你的工資還滿意嗎?要不從這個月起我讓吳叔再給你加點。”顧歌替他整理了衣領,身子往後移開。
原來是說價工資的事,能加薪他自然高興,隻是心底卻泛起一抹不為人知失落。
“你們在做什麽?”
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帶著震怒。
他們的背後很快多了一個一米七六左右的瘦弱的男人,幹淨的短發溫順的貼在額前,看起來稚氣未脫稱的他的臉龐更加年輕。他就是家裏給顧歌安排的丈夫,許文。
盡管從結婚以來,兩個人從來沒發生過實質性的關係。現在他以一種捉奸在床的姿態看著兩人,因為他們倆剛才的行為看起來實在太像在親吻了。
“關你什麽事?”顧歌冷眼斜視他,對於許文她向來是看不上眼的,這個男人太弱氣了,沒有一點男子氣概根本給不了她安全感。
就算沒有顧南塵,世界上隻剩他一個男人顧歌也絕對看不上眼。
“我,我……”在強勢的顧歌麵前,他不自覺的就低人一等,一句話也說不完整,憋的臉色通紅,“因為我是,我是你老公。”
聲音細若蚊足,風一吹就散了。正是因為這樣顧歌才對他棄如敝屣。
憑什麽夏瑾笙就可以找到顧南塵那麽完美的人,而她隻能跟這種貨色搭夥,心理不平衡的她把怒氣全都撒在許文身上不管不顧的拉著調酒師的領帶吻上去。
兩個人很快交纏在一起,場麵香豔,周圍已經有人興奮的吹起了口哨,在這熱鬧中許文眼神黯淡無光,靜默無言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