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沒有靈魂的畫作
尚思婕的被包養的事果然鬧開了,網絡上一個個閑得慌的網友甚至將她人肉出來,從小到大幹過多少荒唐事,睡個幾個承包商一清二楚。
最讓人議論紛紛的是她在背後還包養了小白臉,委婉的人說她是“女中豪傑”,直爽的人直接開罵,罵她水性楊花。
不可否認的是尚思婕就此火了,但是她寥寥無幾的粉絲立刻被黑粉們秒成了渣渣。任憑經紀公司再怎麽公關處理也是無力回天。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那位被戴綠帽的承包商一怒之下直接撤資,就此斷了跟尚思婕的關係。一時之間,她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被尚思婕欺負過的人都在拍手叫好,唯有董導苦著一張臉,整天陰鬱沉沉。這也不能怪他,承包商撤資電視劇根本不能接著拍下去,叫他怎麽笑得出來。
連帶著原著作者風七也跟著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我所知道的就是上麵這些了。”爾淳端起茶杯小心翼翼的喝了口水,動作謹慎無比。就因為夏瑾笙之前隨口提了句這套杯具價值上萬。
乖乖,果然壕氣沒人性。
“嗯。”夏瑾笙反應平淡,心裏卻一個勁的樂嗬,她早知道尚思婕的另一身份被媒體暴露出來會掀起一場風雨,沒想到超出了她的預料。是場大風暴。
天道好輪回,老天饒過誰。
怪隻怪尚思婕不長眼睛的想對她家寶貝動手,爾淳卻有點擔心董導那邊,這件事最無辜的受害者估計就是他了。
得知了她的擔憂,夏瑾笙小手一揮,“沒事,我們讓盧鬆火投資就好了。”上次從片場回來過後她就特地網查了一下那個董導,發現這人頗有才氣。
對導戲很有一套,自帶風格,在他手下的演員成長迅速,隻是這人木訥,為人處世方麵得罪過不少人,直來直去。是一個難得的三觀正常的導演,所以難怪當初爾淳會同意小家夥去接這部戲。
一分錢逼死一個好漢,夏瑾笙卻輕輕鬆鬆解決了讓人一籌莫展的問題,爾淳二話不說撲了過去,蹭胸,“我發現我抱上了一條大粗腿。”
“……”去你丫的,你的腿才粗!
晚上的時候,她特地將這件事跟顧南塵提了提,這本是跟他無關的事,可夏瑾笙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讓他知道。
顧南塵聽完微微點頭,“可以,反正那家夥錢多。”
不用說都知道他嘴裏錢多的那個家夥是誰,夏瑾笙不禁疑惑起盧鬆火跟他能做這麽多年的朋友是不是因為抖M屬性。
呃……等等,那麽跟顧南塵領證的她豈不是更加的抖M?夏瑾笙通體一顫,一陣惡寒揮之不去。
“對了,你知不知道大哥最近怎麽回事?”顧南塵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麽,眉頭一皺,目光直直的看向夏瑾笙。
某人心虛的,小心肝一顫,“無辜”的眨巴眨巴眼,“什麽怎麽回事?”
顧南塵剛好低下頭去,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隨口答道:“他最近好像遇到了什麽煩心事,總是在喝酒。雅兒說他已經被老爺子教訓好多次了。”
“哦,是嗎?”夏瑾笙故作驚訝,心髒卻在抽疼,她知道顧文生酗酒的原因,安若櫻離開了相當於他丟了半條命。
她又想起那天在墓園裏顧文生空洞找不準反向的眼神,呼吸一滯,無端覺得壓抑起來,“可能他丟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吧……”
她的語氣太過悲涼,虛無縹緲,顧南塵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停下筆抬頭看她,“你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輕鬆淡然的語調讓夏瑾笙如臨大敵,她拽緊了衣角,強裝鎮定露齒一笑,“你想多了,我怎麽可能有事情瞞著你。”
顧南塵沒有回答,他的眼睛裏有一道不易捕捉的暗光悄然掠過,微眯的眼神散發出危險的味道。
他不知道夏瑾笙瞞著什麽,但唯一建議肯定的是她每次緊張或者心虛的時候,都會下意識我的拉緊衣角。
這個習慣可能夏瑾笙自己都沒發現。
她到底瞞了自己什麽?
因為顧南塵的話,夏瑾笙不由得開始擔心起顧文生的近況,趁著顧南塵沒注意的時候便跑去看了他。
來之前,喬秋若就跟自己說過,顧文生的情況十分不好,整日喝酒邊喝邊畫,畫的還都是同一個人。
直到親眼見到,夏瑾笙才發現他的!情況到底有多嚴重!
一開門,油畫的味道混雜著酒氣撲麵而來,夏瑾笙下意識的皺眉捂住鼻子,旁邊的喬秋若卻是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
偌大的臥室裏,家具,地板上全是油畫的痕跡。牆壁上,床上貼滿了安若櫻的畫像,看起來無比詭異。
顧文生站在窗台旁邊,喝的醉醺醺的人臉上兩團不正常的紅暈,就連眼角的位置也是如此。
他握住筆的手根本沒有什麽力氣,畫出來的東西也七歪八扭,偏偏顧文生卻癡癡的盯著畫紙,像著了魔似的。
“天呐。”夏瑾笙小小的驚呼一聲,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人是顧文生,渾身散發著難聞的味道,臉頰迅速消瘦下去,不成人形。
作畫的人好像沒聽見動靜似的,繼續沉迷於自己的世界。夏瑾笙不得不向喬秋若求助,“他這樣多久了?”
“從葬禮上回來就這樣了。”她的聲音很輕,細若蚊足,話語裏透著無奈與擔憂。
一聽這麽久的時間,夏瑾笙眉頭緊蹙,胸中怒火滔天,“你就沒有阻止他嗎?他這樣會出事你知不知道?”
喬秋若被教訓的一愣,低下頭去道歉:“對不起。”夏瑾笙的怒火因為她的這句話消散幹淨,愧疚漫上心頭。
說到底這不是喬秋若的錯,而是顧文生自己的選擇,攔也攔不住。夏瑾笙是病急亂投醫,不小心把怒火發泄在了她身上。
空氣詭異的安靜下去,夏瑾笙撐不住趕緊道歉:“對不起,我怕沒別的意思,就是太急了……”
“嗯,我知道。”喬秋若體貼的沒有跟他計較,眼神始終落在顧文生身上,眼中的情緒或憂傷,或同情,複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