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秀分快
景婻的結婚邀請貼很快送到了夏瑾笙手裏,對麵笑的新婚甜蜜的景婻讓她心裏不是滋味。
她都已經收到了,想必還在病房的盧鬆火也收到了吧,她不知道要不要這幾天發生的事告訴景婻。
“我跟她很幸福,我們倆是青梅竹馬。”景婻突然對她說出這麽一句話。
夏瑾笙眼裏寫滿震驚,好端端的她怎麽突然對自己說這個?
“因為你滿臉寫著‘盧鬆火該怎麽辦’的糾結。”景婻一語道破了她的心思,在社會上這麽多年,誰能沒點察言觀色的本領?她喝了口咖啡又繼續說:“我的未婚夫是老家的青梅竹馬,我很早之前就喜歡他了。回國後他跟我求婚,所以我答應了。”
不用多說,夏瑾笙也明白了,喜歡是不能強求的。而且幼馴染什麽的果然是很難打敗的情敵,她心裏為盧鬆火點了柱香。
“雖然是因為他才認識你的,不過我們現在是朋友,你的婚禮我一定會去的。”夏瑾笙笑著,向她保證。
她們放下了不愉快,景婻也笑得特別開心,“到時候一定要給我包一個大紅包。我可缺錢了。”
她誇張的表情不像作假,夏瑾笙卻吃驚不已,景婻現在已經是金牌創作人,跟莫南風合作不斷,她怎麽還會缺錢?
“買房買車太不容易了。”景婻又喝了一口咖啡,垂下眼瞼遮掩情緒,將苦澀輕描淡寫,“而且他公司要上市,我既然要跟他結婚總歸還是要幫她一把的。”
“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雖然說得輕巧,但夏瑾笙還是能體會到其中的不易,“你要是有困難的地方盡管向我開口,不要客氣。”
“謝謝。”
因為要拍婚紗照,景婻很快就離開了,是她那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來接她的,長得一表人才,穿著得體,但在夏瑾笙眼中卻比不上盧鬆火。
而且看到夏瑾笙的一瞬間,男人眼裏浮現驚豔之色,趁景婻不注意的時候又悄悄往她這邊看。
對那個男人的好感一下子下降了許多,夏瑾笙覺得這個男人似乎並不值得景婻喜歡。她不由得有些擔心,而後又忍不住搖了搖頭,別人的事她也不能管太多。
付錢的時候,咖啡店新來的一個啞姑娘對她露出一個暖心的笑,她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回家她特地問顧南塵是否有時間陪她去參加婚禮,可惜他並沒有時間。小家夥也因為爾淳現在幫她接了一個新戲沒有時間。
難兄難弟的夏瑾笙和盧鬆火湊了一對。
景婻的婚禮選在星期天,定在A市的一家評分不錯的教堂和酒店。教堂裏莊嚴的結婚交響曲歡奏著,景婻和她的那個丈夫笑容甜蜜,交換戒指,接受來賓的祝福。
來賓中隻有夏瑾笙一直神經緊繃著,她很擔心他會鬧出什麽事來,因為在教堂門口的時候他還問過一句,“你說我一會兒搶親行嗎?”
“你表情這麽嚴肅做什麽?”盧鬆火從台上相吻的那對新人身上移開視線,眼角的餘光就見到夏瑾笙一直盯著自己。
那目光仿佛在提防著他下一秒就會消失,他疑惑隨後想到了什麽,輕笑,“你該不會是真的以為我要搶親吧?”
他說話的時候忘了收斂聲音,熱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不懷好意的看著他,保安也蠢蠢欲動。
夏瑾笙暗罵了一句白癡,很快笑臉真誠的跟大家解釋,“我朋友剛剛的意思是新娘很美麗,美麗的讓人恨不得搶親。”
漂亮的一句話讓人瞬間把目光又轉移回新人身上,景婻在一片誇讚聲中紅了臉。
場地轉換到露天酒席,新娘和新郎過來向他們敬酒,盧鬆火的目光癡癡的黏在景婻身上,夏瑾笙偷偷掐來一把他的腰,他才回過神來。
“你今天很漂亮。”他對他們舉起來自己的酒杯,一口飲盡。
夏瑾笙美眸怒睜,在人家婚宴上看人家新娘也就算了,現在又以眷戀的語調誇人家新娘漂亮,這家夥是打算鬧場嗎?
果然景婻臉上有些掛不住,尷尬的低下頭不願意看他,“謝謝。”
本來以為就這樣過去了,誰知景婻身邊的人突然攬住了她的腰,笑眯眯的看著夏瑾笙,“盧先生身邊的這位小姐也很漂亮。”
氣氛一下子凝固了,景婻漫不經心的沒注意到,但是盧鬆火和夏瑾笙兩個人身子都僵硬了,對這個新郎的印象徹底拉黑。
婚禮上,最漂亮的人應該是新娘才對,為了不搶風頭夏瑾笙今天隻穿了一條素雅的裙子,既不會顯得不重視,又不會喧賓奪主。
卻偏偏有人當著新娘的麵誇她,夏瑾笙都不知道是自己多疑了,還是這個新郎大腦缺根筋。
還有別的親友要敬酒,景婻和她的丈夫很快離去。
“行了,趕緊收回你的視線。再這樣我們就要被這裏的人趕出去了。”夏瑾笙踮起腳尖,手無奈的在他眼前晃動來奪回他的視線。
盧鬆火不搭理她,為自己的行為找了個讓人無法反駁的借口,“現在能看趕緊多看幾眼,以後就看不到了。”
他說的這句話讓人心酸,夏瑾笙無法就由著他去了。結果就是這家夥在婚宴上喝的爛醉,公然開始撒酒瘋要跟新郎拚酒。
一些人看他們的眼光越來越奇怪,夏瑾笙見情況不對立刻帶著他離席,景婻看著醉呼呼趴在她身上的人,眼中情緒怎一個複雜了得。
“要不要我叫人送你們回去?”
“不用,不用。”夏瑾笙擺手,身上的人差點因此摔下去,嚇得她趕緊又撈上來,還要跟景婻解釋,“你們還有其他人要招待,我出去隨便就能打到車。你們先忙,我們就不添麻煩了。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謝謝。”
夏瑾笙一步一拐的架著盧鬆火離開會場,幸好這家夥沒有醉死過去,否則全身的重量要是都壓在她身上,現在就能摔地上。
外麵的冷風讓夏瑾笙渾身一哆嗦,盧鬆火的酒氣也吹散了很多,他意識裏還是保存著一絲的清醒。
迷迷糊糊的看著眼前的情形,然後就對上夏瑾笙無比嫌棄的眼神,他皺眉,“怎麽了?”
急火攻心,他還敢問自己怎麽了?夏瑾笙翻了個白眼,“你現在能自己走嗎?你知不知道你特別重。”
他全身有一半的重量壓在她身上,距離公交廳還有一段距離,這附近出租車不讓停,夏瑾笙後悔剛才跟景婻客氣。
“嗯,能走。”盧鬆火大言不慚,掙紮著推開夏瑾笙,“我還能走一個直線給你看。”
真的是好“直”的線!夏瑾笙無語的看著那歪歪扭扭的走姿,嘴角不停的抽搐,然後就見盧鬆火啪的以五體投地的姿勢摔在地上。
果然……她扶額,就不應該相信一個醉鬼的話。
想把他從地上扶起來,盧鬆火卻不讓,拽著她的手腕要求,“走,我們去找花姑娘。”
聽到花姑娘三個字夏瑾笙腦門上一頭黑線,瞬間腦補到某抗日神劇中那隻叫做“花姑娘”的黑斑豬。
而且這人是一喝醉酒就要找姑娘嗎?夏瑾笙無語的跟著他坐在地上,過路人投來同情的眼光。
“……”
頭頂上方突然投下一片陰影,一雙考究的皮鞋出現在視野中,夏瑾笙抬起頭就對上一雙冰冷的眸子,她小心肝狠狠一顫,自己好像沒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吧?
顧南塵掰開盧鬆火抓著她的手,然後毫不留情踢了他一腳,夏瑾笙不忍直視,感情這家夥是吃醋了。
同情了盧鬆火一秒,她就發現自己被他拽著往前走,至於另一個人還是毫無形象可言的坐在地上。
“誒,那個盧……”
“管他去死。”顧南塵惡狠狠道,繼續悶頭往前走,雖然他知道盧鬆火是醉酒才神誌不清的拉扯夏瑾笙。
可光是這樣都讓他氣的夠嗆,上次拽著夏瑾笙去夜店他都放過他了,現在居然還敢生出帶他的人去夜店……真是不想活了。
說是讓他去死,夏瑾笙還是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姍姍來遲的秦文,頓時看向顧南塵的眼神中也帶著揶揄。
這個男人是典型的口嫌體正直。
“你很得意?”
他一個冷冷的眼神掃過來,夏瑾笙立刻老實了,麵無表情的。
“對了,你不是說沒時間嗎?怎麽突然又過來了?”她突然想起這個問題,順便問了一下。
他用“我樂意”三個字一掩而過,如果秦文在這裏肯定會默默吐槽自家總裁的行為,明明還有一個會議卻被取消。
兩人回到了家,顧南塵本意是打算趁著小家夥不在好好“教訓”夏瑾笙一番的,回到家裏卻發現多了個不速之客。
“你怎麽在這兒?”他直皺眉,計劃被打亂,滿心不爽。
坐在沙發上喝花茶的人除了顧雅兒還有誰?處於對哥哥的畏懼,本來悠哉的人縮了縮脖子,聲音輕小,“我來找瑾笙啊。”
又是來跟她搶老婆的人,顧南塵渾身冒冷氣,怎麽看顧雅兒怎麽不爽。
夏瑾笙看了好笑,對著他的唇瓣一吻,“行了,妹妹的醋就別吃了。”
顧總裁瞬間被滿足了,指著自己的唇,“再來一個。”
“艾瑪。”顧雅兒大叫一聲,雙手捂上自己的眼睛,“閃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秀分快啊秀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