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滾滾是我的孩子

  “丟人？”


  聞言，顧南塵看了看瑾笙現在的樣子，她手裏抱著個小孩子怯懦討好的樣子古靈精怪，明明才二十出頭一點，卻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


  那麽孩子氣的臉，孩子氣的行為，說夏瑾笙自己是孩子都不為過。


  “說清楚，這孩子怎麽回事？”


  就算相信母豬會上樹，他都不會相信她那套鬼扯的話。說著，他高抬貴手的鬆開了對她的桎梏。


  終於得到了解放，夏瑾笙理直氣壯了一點，挺直了自己的腰杆子，“二叔，你是不是忘了我的理想抱負是什麽？”


  顧南塵嘴角抽了抽，想起小時候的夏瑾笙不知羞恥為何物的拍著胸脯在自己麵前一臉自豪的講，“我將來要”馭遍天下美男……”


  從他變幻莫測的表情中，夏瑾笙就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豐功偉績，嘴角上揚開一個狡黠的弧度，“二叔，你知道的，常在河岸走，哪有不濕鞋。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說完，夏瑾笙衝顧南塵挑了挑眉，投以一個“你懂的”的眼神，儼然一副老司機的神情。


  “……”


  要不是顧及到夏瑾笙懷裏的滾滾，顧南塵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囂張的小女人抗回房間，扔在當床上狠狠教訓一番，必須要告訴她到底是誰的所有物。。


  “媽咪，你什麽時候走河岸了？老師說不能在河邊玩耍的。以後不要這麽做了，否則我會不要你的。”


  滾滾還小，似懂非懂有許多不懂的但是大概能從夏瑾笙的話裏提煉出一些關鍵字眼，所以她便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告誡她不要做危險的事。


  夏瑾笙咬著唇瓣組織語言，半天未果，險些被氣哭，在心中腹誹道：誰來把這個小惡魔給她收走，夏滾滾絕對是天生來克她的。


  正是這時，一道和煦如春風的聲音突然插入進來——

  “瑾笙，滾滾說得對。以後不要走河岸了，否則我也不要你了。”


  聽到這個聲音，夏瑾笙如釋重負，回過頭去看到笑得比花還燦爛，對自己含情脈脈的顧文生，夏瑾笙直歎：好一陣妖風。


  顧文生的出現讓顧南塵微不可見的皺起了自己的眉頭，眉宇間隱含著淡淡的不悅。


  與他截然相反的是夏滾滾，一看到顧文生，小家夥立刻叛逃了戳瑾笙，跑到顧文生懷裏，女大不由娘，大抵就是如此了。


  顧文生點了點滾滾的小鼻子，笑問道：“小家夥，怎麽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跑出來了？”


  說到這個，夏滾滾就有些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奶聲奶氣，“我來找爸爸的，可是媽咪說他不是我爸爸。”


  小手指向了一旁的顧南塵，顧文生一抬頭，對上的就是顧南塵陰沉的視線，他笑意不減，把小家夥給夏瑾笙抱，叮囑道：“瑾笙，你先帶著滾滾回去，我跟南塵談談。”


  夏瑾笙還有些猶豫，可是看見顧文生堅定的眼神，她沒來由的鬆了一口氣，安心不少，也不看顧南塵一眼，抱著夏滾滾就往外麵走。


  顧南塵沒有吭聲，算是默許了兩人的這種行為，但這並不包括剛才兩人的對視，起初夏瑾笙猶豫不決卻被顧文生一個眼神安慰了的。


  他隻覺得有些刺目，他們兩人之間流露出一種外人無法介入的默契，這點讓顧南塵十分反感。


  “大哥，你想跟我說什麽？”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相對無言，最終是顧南塵打破了這種僵局，先發製人。


  “談談滾滾。”顧文生臉上的笑意不減，溫文和煦。


  滾滾的小模樣瞬間占滿了腦海，精靈模樣的小家夥煞是可愛，顧南塵心裏有了某種猜想。


  “她是我的孩子？”這一句是試探，還是別的。顧南塵自己也說不清楚，總覺得看到滾滾的那一刻就是十分親近，那種感受很難用言語表達清楚。


  顧文生臉上的笑僵了一下，但隻是一瞬間，顧南塵根本沒有察覺到，就聽見顧文生一本正經道：“不，滾滾是我的孩子。”


  顧南塵抬了抬眼，看向自己的兄長，明明相處多年熟悉的不得了，此刻卻又多了有點不一樣的地方。


  對方的語氣，臉上的神情，跟夏瑾笙如出一轍……


  錯覺嗎？這種錯覺卻讓顧南塵心中一堵，渾身上下散發著戾氣。


  “這不可能。”顧南塵很快又平靜下來，但這種平靜更多的是那種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前的平靜。


  “沒什麽不可能的，不相信你盡管可以去查。”


  顧文生的語氣裏帶著毋庸置疑的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