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青玉有待含初放
四姨太邊往進走邊笑著說:“本來等著你下樓一起聊聊,也不見你下來。我們就上來找你了。”
左小姐也跟在四姨太後麵進來了,坐在沙發上。笑著說:“是啊。”然後看著瓷白又說:“我比你小一歲,就喚你姐姐吧。你也不要拒絕我這個妹妹。”
瓷白臉上微微笑容,她不知道這左小姐今天怎麽突然這麽殷勤,一個司令的千金還要喚自己為姐姐。也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也笑著招呼她們兩位坐下說:“左小姐客氣了,您喚我姐姐,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拒絕。”
左小姐坐下,眨著眼睛,有點撒嬌的說:“既然都願意做我姐姐,怎麽還叫我左小姐啊。應該叫我紫環。”
瓷白看著眼前的左小姐,今天異常美麗,或許她一直都很美麗。穿著粉色的洋裝,下麵是百褶裙子。瓜子臉,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就像蝴蝶翅膀般一閃一閃。旁邊的四姨太臉色也比前幾日好很多,紅潤豐盈。
瓷白給她們衝好咖啡,笑著問:“左小,哦,紫環。嗬嗬,今兒個怎麽有空來玩啊?”
左小姐甜甜的笑著,回答:“前幾日有點事,今天終於閑著了。我一直想有個姐姐,能說說心裏話。現在好了,終於有姐姐了。”說完,喝了小口咖啡。
四姨太端過杯子,插嘴道:“還真有緣,我打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感覺,就像兩姐妹。嗬嗬。這下真好,以後紫環也可以經常來玩。”
左小姐在一邊點著頭,是啊是啊。
三個人就坐在一起聊著家常。但是瓷白從話裏可以看出,左小姐還不知道四姨太和左司令已經在一起了。她也不好問什麽,就隨便扯著其他事。
也不知道今天的雪人怎麽了,平時趴在那裏懶洋洋的一動不動。今天卻在沙發上跳上跳下的。瓷白拽住它,笑著罵:“看到美女就這麽不聽話啊。”
話音落下,雪人就掙脫了瓷白的胳膊,輕盈的躍上上沙發。“喵唔”一聲,左小姐輕輕的“啊”了一聲,雪人連忙跑出去了。瓷白和四姨太連忙湊上去問她怎麽了?
左小姐伸出左手,雪人剛才落下的時候,估計不小心蹭到了她,她的手臂被貓爪子劃了一條細細的長印,血已經滲了出來。左小姐咬著牙齒,但還是輕輕笑著說:“沒事沒事。”
四姨太拉過左小姐的手,心疼的歎著:“這貓真不知好歹。看看這細皮嫩肉的,怎麽能經得起這一爪子……”
瓷白連忙喚小蓉拿來碘酒消毒,又帶著歉意道著歉,一邊幫她敷藥包紮。還好傷的不是很深,劃過一層皮。
總算是把傷口包紮好了。瓷白心裏過意不去,又要留左小姐在家裏一起吃飯。
左小姐笑著應允,說:“姐姐還怕我生氣啊?我哪有那麽小心眼。”大家這才放心了,吃過飯,左府的司機來接左小姐了,她就隻好跟大家告別先回家了。
送走左小姐,瓷白心裏微微顫著,她心裏還有另一件事情。她和四姨太都走進一樓大廳。她挽過四姨太的胳膊,笑著說:“四姨娘,你來我房間,我昨天畫了一幅畫給您瞧瞧。”
兩個人笑著就走進房間,瓷白連忙關上門。四姨太還坐在沙發上,問著:“什麽畫啊?這麽神秘的?”
瓷白慢慢走到四姨太麵前,沒有坐下,麵無表情的說著:“沒有什麽畫兒,我讓您上來是有件事問您。”
四姨太收起笑容,有點緊張,疑惑的問著:“什麽事啊?”
瓷白輕輕歎口氣,盯著她的眼睛,低聲問著:“四姨娘,您也別怪我,我就直接問了。你是不是跟左司令有關係?”
四姨太聽了,身體似乎都抖了一下,呼吸也有點急促,她沒有想到瓷白竟然這麽問,也沒想到瓷白竟然知道了。連忙掩飾著緊張,搖著頭,結結巴巴的說:“怎,怎麽可能……你這胡說什麽呢。”
瓷白看著眼前緊張的四姨太,知道她還是在撒謊,冷淡的說著:“我能這麽問您,也是為您好,現在隻有我知道。我不希望這件事情傳出去,對您不好,對馮府也不好。趁現在敬寅還有三姨娘不知道,您還是不要和左司令來往了。要不然紙包不住火,他們肯定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你的。”
四姨太眼睛忽閃忽閃,歎著氣搖著頭,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她委屈又難過,眼眶也微微濕潤,說著:“我知道。可是,我才32歲啊。將軍已經不在了,我不可能就這樣守活寡啊。而且,我已經有了左司令的骨肉。我不忍心呐。我怎麽忍心,我沒有一個孩子……”說完,眼淚就滴答滴答往下掉。看得出來,四姨太真的也挺為難。瓷白每次見四姨太都覺得她風風火火的,好似沒心沒肺,沒有一點煩惱一樣。沒想到,她竟然就這樣的哭了。
瓷白有點感觸,鼻子微微發酸,她知道當一個女人有了孩子的那種心情。她也明白自己失去孩子時的痛不欲生。她也理解四姨太,女人不容易。四姨太也沒有什麽錯,可是這種傳統思想,馮敬寅怎麽忍受得了自己的姨娘和別人有了骨肉。這讓馮府以後的臉往哪擱。
四姨太還在哭,讓人能產生共鳴的真實的哭。瓷白忍住自己的眼淚,上前,輕輕摟住她的肩膀,淡淡的問:“那你覺得左司令會娶你嗎?”
四姨太有些傷感,抽泣著說:“他說他會納我為妾。可是,我也不知道……”
兩個人又是沉默,沉默中有抽泣和眼淚掉下的聲音。
四姨太好似想到什麽,連忙問:“你不會告訴敬寅吧?”瓷白搖著頭,不會。然後補充了一句:“但是,你要快點處理好。要不然不用我瞞,他也會知道的。”
已經臘月三號了。新年的喜慶又來臨了。瓷白這幾日一直想著素晴的事情。若真是兩個人有情,那自己不防就成全了他們。隻是,她的心裏又難過,這二掌櫃的正房不能生育。這個女人要是知道因為自己不能生育,丈夫又納妾,那會不會很可憐?瓷白的心一直糾結著,做個女人真難。她還是決定,親自去保順堂看看那二掌櫃到底如何,她也才能放心的把素晴交給他。
今兒個馮敬寅好像沒有什麽事情,還在床上賴著不起床,抱著瓷白也不讓她起來。冬天的被窩總是那麽的誘惑人。瓷白刮刮馮敬寅的鼻子,撇著嘴笑話他:“懶蟲,再不起床我就打屁股了。”然後掙脫了他,爬了起來。
馮敬寅不解的問:“怎麽,今天有什麽事情啊,看你這麽著急?”
瓷白一邊穿著衣服一邊笑著說:“是啊,素晴這丫頭也到了該這個婆家的時候了,她也有心儀的人,我不知道值不值得讓她托付,放心不下。還是自己親自去一趟。”
馮敬寅歎了一口氣,心疼的說:“你每天就知道為別人操心。”瓷白轉過身笑著對他說:“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好。嗬嗬。”
他繼續問著:“去哪啊?你一個人我不放心,要不然,我陪你去。”說完就坐起來,也不見他賴著了,兩塊結實的胸肌就出現在眼前。瓷白扔給他衣服,說著:“快穿著,別著涼了。”
瓷白穿了件乳白色洋裝風衣,圍了黑色的圍巾。又照著鏡子,臉上略帶粉脂。兩個人都穿好衣服,收拾好,下樓吃過一點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