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美好歲月可重來
瓷白拿著賀卡看了一眼，那字跡她認識，很工整漂亮，就像他的能力一樣，總是把生意做的那麽遊刃有餘。
一個月了，瓷白開口說話的次數都不多。心裏難免會想到一些難過的事情。三姨太四姨太也經常勸倒她，隻要把身體養好，以後還會有很多孩子的。
瓷白站在陽台上，傍晚的清風輕輕吹著，她的頭發微微飄起，夕陽就要下山了，那一抹最後的餘光顯得的那麽美麗卻又短暫。她看著外麵的院子，都顯的那麽有生命。而她卻沒有可以開心的資格。素晴進來端了補湯，輕輕喚著：“少奶奶，喝點湯吧。”
瓷白難得微微露出笑容，轉過身，接過素晴手裏的湯。瓷白的手指輕輕晃動玉瓷勺子，攪了攪，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小口，嘴唇微微張開，小小品嚐了一口。味道似乎不錯，她今天總算有點胃口和心情，又多喝了幾口。素晴在旁邊也看的稍微安心。
九月的天氣，還是微微有點涼意。瓷白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弱。她披著件薄紗外套，抱著雪人給它喂餅幹。雪人長的很胖了，瓷白抱了一會，竟然胳膊都酸了，隻好又把它放下。自己累了，就坐在沙發上發著呆。她不敢回憶任何東西。隻能麵無表情的坐著。
素晴開心的跑進來，說著：“少奶奶，夢霜小姐回來了。”
瓷白一轉頭，夢霜已經站在門口了，已經長得亭亭玉立，穿著洋裝，更漂亮了。看到夢霜不禁會想到夢婉，以前瓷白會覺得自己為夢婉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可是，當她得知程燁楠竟然會懷疑自己，她的心滴著血。
看到夢霜，瓷白還是很開心，也不再想那些過去的事情了。夢霜應該是剛從日本回來。瓷白連忙笑著站起來，招呼她，讓夢霜坐下。半年多不見，夢霜似乎更懂事了，笑著拉住瓷白的手，問候著：“楚姐姐，學校放假了，我回來看看您。”
瓷白笑著說：“夢霜變成大姑娘了。對了，在日本還習慣嗎？學習上還順利嗎？”
夢霜笑著點點頭：“都很好，楚姐姐不用擔心。老師也對我很好，這半年，我也學了很多東西。哦，我給你買了蜜絲佛陀的口紅，很漂亮呢。”說完，從包裏掏出一支精美包裝的口紅。瓷白高興的接過，笑著說：“傻丫頭，以後回來不要給姐姐買東西了，自己把自己照顧好。一定要好好學習。”
夢霜撅撅嘴：“知道啦。”兩個人坐著聊著家常，聊著夢霜在日本遇到的事情。聊了好久，突然夢霜有點難過的問道：“楚姐姐，我也知道上個月臨池鬆陽開戰，還有你……的事情了。”說到這，她微微停頓，看到瓷白也臉上有一抹一閃而過的傷心，繼續說著“你和姐夫都還年輕，你一定要開心一點，養好身體。以後還是會有很多小孩子的。”
瓷白歎口氣，但還是笑著，說：“恩，姐姐知道，會的。”
聊了一會，也到該吃晚飯的時間了。瓷白就留夢霜在家裏吃過晚飯。天色已晚，也不方便回家，再說兩個人好久不見，夢霜現在就跟瓷白的親妹妹一樣，瓷白就讓夢霜晚上留在馮府過夜。
第二天早上，瓷白早早的的起床梳洗過，好久沒有這樣的開心。她特意挑了一件淡粉色旗袍，簡單不失大方。略施胭脂，麵若桃花。輕輕的走下樓去廚房。廚房的師傅看到少奶奶進來，連忙問好。瓷白笑著擺擺手說：“大家去歇著吧。今天我來做午飯。”
做菜的師傅們，卻不敢挪步子，不知所措的看著瓷白。瓷白依舊笑著：“沒事啦。我妹妹來了，恰巧我也沒事，很久沒有下廚了，給她做回她愛吃的菜。”
大家一聽原來是這樣的，這才都出去了。瓷白小心翼翼的洗著菜，又慢慢的切著。這是她來馮家第一次親自下廚，隻為了夢霜這個親愛的妹妹。她並不擅長廚藝，隻是她覺得應該好好對待夢霜。過了一會，馮敬寅也下樓來了，進到廚房嚇一跳。他笑著從背後環抱著她的腰，溫柔的說著：“親愛的，今天怎麽親自為我下廚啊？”
瓷白輕笑著，轉過身白了他一眼，然後笑著說：“哪是為你啊，是給夢霜啦。她好久沒回過，也沒吃到我做的菜。嗬嗬”
馮敬寅裝作有些吃醋的悶悶不樂，說著：“哦，原來是為了夢霜，反正就不愛我。”
瓷白歎著氣，笑著說：“這麽大的人了，還吃一個小姑娘的醋。哎。”邊搖頭繼續切菜。馮敬寅也收起故作失落的表情，開心的過來幫瓷白一起。兩個人在廚房手忙腳亂的。瓷白指揮著：“把那條鯉魚洗幹淨。”
馮敬寅敬個軍禮，說著：“是。”就開始洗魚。洗了半天，也不知道從哪下手。瓷白歎著氣，說著：“笨蛋。這樣啦。”又給馮敬寅做示範，又教他洗菜，要洗幹淨。馮敬寅從來沒有幹過這種活，換做以前，要是他在廚房幫忙做飯，他自己也要嘲笑自己了，這哪是大男人做的事。現在，他歡心的接受著瓷白的教導，認真的學著。瓷白讓他取鹽遞過來，他連忙就遞鹽，找不到哪個是鹽，看到白白的顆粒就送過去。瓷白吼著：“這是白砂糖，我要的是鹽巴，鹽巴……”
馮敬寅嚇得連忙說：“錯了錯了。我這就找鹽巴。”又連忙滿廚房翻著。
瓷白那邊忙的不可開交，鍋子都快翻了，兩個人，七手八腳的。雖然亂七八糟的，但是也算開心。廚房不時的傳來笑聲。
瓷白以前在家裏的時候經常去廚房學著師傅做飯。雖然不經常訓練，也沒有幾次機會實踐，但是耳熏目染也明白一些菜的技巧。她給鍋裏倒下菜油，清清透徹，慢慢的熱了起來。她往後小退一步，倒進去洗好的青菜。“滋滋滋”鍋裏的清油因為遇到菜上的水珠，向四周漸了起來。馮敬寅從來不知道，做飯還有這麽多講究，也不知道有這麽害怕。他一看到那四周四濺的油滴，還有那嚇人的聲音，連忙過去拽住瓷白，說：“小心。”然後緊張的問著：“這鍋是不是要爆炸了，怎麽這麽害怕？”
瓷白無語的瞪了他一眼，說著：“大驚小怪的。”然後鏟子就在鍋裏開始翻騰。她從上次流產的事情後，很久沒有這麽活波了，她今天心情確實好很多，然後笑著說：“小馮，讓你見識下本大廚的厲害。”逗的馮敬寅哈哈大笑。兩個人忘了之前發生的所有。開心的笑著。
馮敬寅算是見識了瓷白的廚藝，也不禁開心起來，輕輕在瓷白的臉上親了小口，笑著說：“原來我老婆這麽厲害啊。”
一大早上就這麽忙活過去了。夢霜也起來了，跑進廚房，看著兩個狼狽的人，不禁笑出聲，說：“剛才去楚姐姐房間，楚姐姐不在，素晴姐姐說你在樓下做飯。嗬嗬，原來是真的啊。”
瓷白看到夢霜過來了，連忙用手背輕輕擦擦額頭，不好意思的笑著說：“本來還說給你做一頓好吃的，結果……”瓷白有點不好意思，然後看了看一旁的馮敬寅，一臉嫌棄的繼續說：“都怪你姐夫，哎。盡添亂了。”馮敬寅聽了，也裝作委屈的可憐說著：“我哪有啊，我還幫你洗菜了呢。”
說完三個人都笑了，雖然忙活了一早上，也算做了五六道菜，什麽紅燒獅子頭，糖醋裏脊，清蒸鯉魚……也還算豐富。三姨太，四姨太也下樓吃飯了，知道今天都是瓷白做的，連忙高興的捧著場，夾著菜品嚐。味道雖然沒有廚房師傅做的好，但也還算入味。隻有馮敬寅在一旁有點擔憂的說著：“你身體也不好，以後還是盡量不要做事了。”
瓷白不高興的看了他一眼，小聲嘀咕：“也不知道誰剛才在廚房開心的……現在又來教訓我。哼。”
大家都笑著，小兩口又開始鬧嘴皮子了。氣氛又恢複到以前那樣了。瓷白心裏也微微安定了，妹妹在身邊，愛人在身邊，周圍都是愛自己的人，她也應該恢複起來，自己不能在消沉下去了，那樣隻能讓愛自己的人難過而已。
家裏又恢複到以前那樣，沒事了，三姨太也會約幾個太太過來打牌，有時候也招呼瓷白一起。瓷白沒事了，偶爾看看書，曬曬太陽，逗逗雪人，心情也好很多。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月份。瓷白和馮敬寅也結婚快一年了。瓷白坐在陽台的藤椅上，懶懶的喝著茶，看著一旁的雪人還在睡覺。心頭暖暖的。十月，氣溫已經變冷了，瓷白披著披肩，端起茶杯，手心的溫度和茶杯是一樣的。她看著屋裏的一切，已經來馮府快一年了，真的好快。今天已經是十月五號了，明天就是夢婉的忌日。她心裏已經磨平那個缺口，害死夢婉的人已經死了。夢婉也該瞑目了，她的嘴角微微有點安慰。
第二天，素晴已經買好了紙錢，略帶難過的遞給瓷白，說著：“少奶奶，給夢婉小姐紙錢已經準備好了。”
瓷白點點頭，麵無表情。披了一件黑色洋裝外套囑咐她，自己一個人去就好了。然後戴上一頂黑色禮帽，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