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蹊蹺來信秘密人
程燁楠已經站起身，熱情的招呼著門口的兩位，也讓他們坐下。一下子，包間又看起來熱鬧很多。人多的地方就是有熱鬧和是非。
馮敬寅坐在瓷白旁邊，拿起店小二剛給他倒的茶，隨口問著：“聊什麽呢？”
林子謙和許茹心雖然坐在一起，但是並沒有多少交流，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雖然是名義上的夫妻，但是沒有絲毫感情。
程燁楠看到自從馮敬寅和林子謙來了之後，房間的氣氛瞬間變的莫名的奇怪，沒有剛才的隨心隨意。隻好緩和這氣氛，笑著問：“馮少將和林少爺今天有時間一起來寒舍喝茶，真是太榮幸了。”
林子謙也禮貌的說著：“久仰程先生大名，以前令尊在臨池那也是風雲人物。真是有幸能過來一起喝茶。”
林子謙倒是態度挺和善，和程燁楠聊著。但是馮敬寅卻沒有以前那樣的態度，多了一份敵意般。但是礙於瓷白又隻好勉強的也說一兩句話。
許茹心不緊不慢的喝著茶，偶爾也插幾句話，倒好像林子謙跟她沒有關係一樣。
程燁楠看著這兩對新人，自己在房間顯的多餘而且氣氛也不怎麽好。就笑著說：“外麵挺忙的，那你們先喝茶，我出去看看。”說完就出去了。
待到程燁楠出去，瓷白才低聲的問馮敬寅：“你這是幹嘛？擺著臉色是給誰啊？”
馮敬寅心情也不好。就站起來說：“時間也不早了，都回去吧。”
這下大家才都離開。
一路上大家都沒有說話，安靜的害怕。待回到馮府，馮敬寅還是淡淡的一個人回房間去了。瓷白一肚子委屈和怨氣，明明都很好了，怎麽又突然這樣。是因為自己去了程燁楠的茶樓？
四姨太和幾位太太還在打麻將，看到瓷白和馮敬寅板著臉回來了，知道應該是吵架了。連忙讓別人先替她打著，就過來問著到底怎麽了。瓷白臉上沒有表情，淡淡的說：“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您先去打牌吧，不用擔心。”
四姨太這才笑著說：“沒事就好，哦，今天我手氣真是好，等贏錢了，咱今天出去吃飯。”笑著又去打牌了。
瓷白也不便呆在樓下，隻好也上樓去。馮敬寅在放機密文件的那個房間裏，應該又開始忙著軍閥的事情了吧，總比看著他冷冷生氣的臉好。瓷白回到房間，看到雪人還是懶懶的躺在那兒，看到自己回來一躍就跳到她懷裏，她心裏想著，還是雪人乖，馮敬寅最討厭了。
素晴進來悄悄的問：“小姐你剛才去哪了？少將那麽剛才那麽急著去找你……”
瓷白聽到馮敬寅這三個字，還有些生氣。故意怨念的說：“找我幹嘛？我這麽大的人了能走丟啊？”
素晴低聲的嘟囔著：“話也不能這樣說，少將還不是擔心你嘛。因為上次在戲班子的事情太突然了，所以，少將很著急嘛。”
能聽到素晴一直說馮敬寅是擔心自己，剛才他那張冷冷的臉，還是有些提升回來，算了，也不計較了。瓷白放下雪人，親自去廚房熬了一鍋綠豆粥。然後小心翼翼的端到隔壁的文案房裏。馮敬寅正在認真的看著信函，看到瓷白進來，把信件合上，然後淡淡的說：“你進來幹嘛？”
瓷白也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嚷著說：“給你端一碗粥，看你一個人在房間裏可憐的，不行啊。”
本來兩個人都是性子倔的，誰也不願意低頭，但是又還是那麽在乎心疼對方。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做著貼心的事情。馮敬寅看著瓷白端著湯，明明是關心自己，還非要說那麽難聽。不禁輕笑出來。瓷白這才不好意思的也笑了出來。兩個人又和好了。夫妻哪有隔夜仇，都是幾分鍾的事情，吵一吵還不到一會兒就又有說有笑了。
瓷白懷著孕，馮敬寅心疼的接過豆粥，說著：“以後不要在做家務了。這事情就讓小蓉做。”
瓷白故意委屈的說著：“我還不是害怕不是我自己親自做的，你還是不理我呢。”
然後兩個人都笑起來。
天氣還是那麽悶熱，一連幾天都沒有下雨就如同蒸籠一般。瓷白最近總是吃了午飯就要睡一會兒午覺，每天很貪睡。看來懷孕的人可以以懷孕為理由多享受一些懶覺的待遇。
三姨太下午回來了。三姨太的家是臨池城附近的一個縣裏，當時也算是她們縣裏的才女和美女，馮將軍對她的名聲也有耳聞，就親自去了那個縣城下了聘禮納她為三姨太的。三姨太前幾天回家是因為她弟弟搶了別人家裏的閨女做姨太太，被告到警察那裏了。三姨太的弟弟仗著姐姐是馮玉饒將軍的姨太太這些年在縣裏目中無人。三姨太這次回去，去了那個閨女家道了歉，買了些東西作為補充。也把弟弟教育了一番，把家裏那邊的事情安排妥當才回來了。
瓷白看到三姨太回來後，有些憔悴，又是馮府又是娘家事情的。一個不到四十歲的女人忙前忙後，也真是夠辛苦的。
一大早，瓷白就收到一封電報，有些好奇，自己應該不認識誰吧，怎麽會發電報給她。莫名其妙的打開一看，才笑出聲。這許茹心真是什麽怪招都能想到，明明打個電話就可以，還要發電報來。說：明日傍晚六點沅禧路口見，商量去寒楓山之事宜。務必準時。署名，許茹心。
瓷白也正好想著這件事，但是，如果叫程燁楠一起去，那馮敬寅又會不開心。到時候，又要鬧起矛盾。可是，上次說這件事的事情，程燁楠也在跟前。哎，瓷白腦子一團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算了，也不想那麽多了，等明天去見了茹心再說吧。
馮敬寅回來了，拿了串糖葫蘆。瓷白看著他那樣，一個英俊帥氣穿著軍裝的男人手裏拿了一串糖葫蘆，那種情景是挺好笑的。馮敬寅不開心的看著笑不停的瓷白，嫌棄的說：“你笑什麽啊，還不是給你買的，再笑，下次就不買了。”
瓷白拿過糖葫蘆，一直都想吃酸的，昨晚又突然想吃糖葫蘆了，就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馮敬寅就記住了。還回來買了。雖然他拿著糖葫蘆的樣子很好笑，但是瓷白好難過，明明臉上笑的一團花一樣，心裏卻那麽悲傷。馮敬寅總是那麽在意她說的每一句話。
吃著糖葫蘆的時候，她還在笑，卻心裏流淚。明天，見了茹心，一定要商量一個不傷害馮敬寅的辦法，讓他也一起開心的一起去玩的辦法。瓷白心裏想著，一定不要再讓馮敬寅生氣難過了。
第二天一起吃過午飯。三姨太恢複到往常那樣，依然還是笑著招呼大家。四姨太急著吃完飯約了其他太太去打麻將。馮敬寅不在家。瓷白笑著跟三姨太講著最近家裏的事情。
吃過午飯，瓷白回到房間，窗簾都不敢打開，太陽火辣辣的，幸好沒有約在這個時間。要不然瓷白覺得自己的臉都會被曬傷。
中午睡了一會兒午覺，起來喝了些粥，時間也不早了。已經五點了。瓷白換了衣服就準備出發了。
五點多太陽還沒有下山，還是有一些悶熱，但是也還好，偶爾會有絲絲微風出來。就算有風吹在身上也還是熱浪般的感覺。路上的人也不是很多，大家都躲在房子裏了吧。不過夏天的空氣總是覺得很清新，時不時的風吹來帶著泥土或者青草的香味，這種味道瓷白一直很喜歡，就覺得是夏天的味道。
等瓷白到了沅禧路口，路邊有一顆柳樹，垂著柔軟的枝條。瓷白就站在柳樹旁邊，不禁想起一句詩句“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心情也異常的開心，有一種生機勃勃的樣子。
瓷白站在柳樹旁一直等著，也不見茹心過來。不是說好了六點鍾嘛，這應該都六點一刻了。瓷白心裏正想著，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來。不過不是茹心。他好像看到自己也有一絲疑惑，然後走過來，輕輕問：“表嫂好，您怎麽也在這裏啊？”
瓷白有點摸不著頭腦，問：“不是茹心讓你來的嗎？”
林子謙也有些疑惑，奇怪的說：“沒有啊，我是收到一封匿名信，說是今天六點一刻在沅禧路口有事商量。我還好奇會是誰呢，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