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青山鳥語花前樂
五月份的天氣清爽了很多。已經可以單穿一件旗袍就行。陽台外花香鳥語。瓷白很喜歡這樣的季節。陽光可以曬著溫柔。
瓷白最近一直想吃酸的，也會突然惡心有點小嘔吐。她心裏明白這應該就是懷孕的妊娠反應吧。這應該一個多月了吧。此刻的她坐在沙發上，心裏有點緊張又覺得開心。她想著該怎樣給馮敬寅一個驚喜呢。
腳底下的雪人已經長的肥肥圓圓，“喵”一聲跳到她懷裏。她兩隻手提起雪人的兩隻前爪子，逗著它玩。馮敬寅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麽，白天也不在家裏吃飯，隻是晚上才回來。
正逗著雪人，馮敬寅竟然回來了。還穿著軍裝，看起來有點憂鬱。瓷白放下雪人，走到他身邊關心的問著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馮敬寅歎口氣，搖搖頭回答：“沒有。”似乎不想讓瓷白擔心。
瓷白一邊幫馮敬寅解扣子換衣服，一邊嘮叨他也要多注意自己身體。正說著，就又開始害喜，她連忙捂住嘴巴，朝衛生間跑去。馮敬寅有點擔心的跟過來，問著：“你怎麽了？沒事吧？”
瓷白一邊惡心的反嘔著，一邊向後麵的馮敬寅擺手示意他先出去。過了小會，瓷白也出來了。馮敬寅湊上來緊張的問道：“要不要叫醫生？”
瓷白嘟著嘴巴笑出聲來，然後低著頭害羞的說：“傻瓜，你要當爸爸了。”
馮敬寅聽了這句話，眼睛睜的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一樣，愣了好久，才驚喜的叫著：“我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然後開心的抱起瓷白轉著圈。
瓷白故意拿拳頭小點的捶著他的背，然後說著：“快放我下來啦。”
得知瓷白懷孕的消息，馮敬寅高興的吩咐府裏所有人好好照顧瓷白。也一直陪在瓷白的身邊，生怕出什麽差錯。
四姨太端著人參雞湯也過來，兩隻手輕輕的捧著，小心的挪著步子，生怕灑了。還沒進到房間就聽見她大聲喊著：“這雞湯可是我親手熬的哦，連少將都沒喝過。今兒個可是特意給瓷白補補身子的。”說著就進來了。
素晴連忙過去迎過雞湯，幫著四姨太放到桌子上，然後說：“有點燙，少奶奶等下再喝吧。”
瓷白走到四姨太跟前，讓四姨太坐下，笑著說：“才一個多月嘛，大家不要這樣緊張的。”
正說著，三姨太也進來了，手裏拿著嬰兒的小棉衣。熱心的說著：“快看看。這是我特意出去買的小棉衣。也不知道生男孩還是女孩。所以把男孩的女孩的都買了。最好生個雙胞胎。”說完開心的笑著。
瓷白連忙迎著著小衣服。一邊道著謝一邊撫摸著衣服。大家都緊張又開心的為瓷白準備著嬰兒用品以及補湯之類。
楚老爺得知瓷白懷孕的消息，和二姨娘也樂的合不攏嘴。也連忙來看看自己未來的小外孫。
二姨娘拉著瓷白的手，高興的說著：“這真是太好了，哎，我終於要當外婆了。”說完開心的笑著。
楚老爺在一旁滿意的點著頭，囑咐瓷白要多照顧好身體現在不是她一個人了，還有肚子裏的孩子呢。也聊到淩家。瓷白告訴父親，自己前一段時間送夢霜留洋學醫了。淩家現在也恢複了一些平靜。
這天的陽光很是明媚，瓷白抱著雪人準備去院子走走。丫鬟們也跟著身後看著少奶奶，以免有什麽差池。瓷白坐在院子的竹椅上，喝著茶，感歎著：人生真是有太多想不到啊。摸摸自己的肚子，嘴角有一絲笑容。自己和馮敬寅的孩子。她想像著，會是男孩還是女孩呢？長的像自己還是馮敬寅呢？想著想著，馮敬寅已經站在她身後了。從後麵輕輕環抱住她，手慢慢撫摸到她的肚子，輕輕的摩挲著，在她耳邊喚著：“我們的孩子。”
瓷白聽到後，轉過身，甜甜的看著他，笑著問：“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馮敬寅走到她麵前，笑著看著她，回答：“女孩吧，就會長的像你。
瓷白故作生氣：“別人都喜歡男孩，唯獨你喜歡女孩。那要是生個男孩，你還會不喜歡啊？”
馮敬寅笑了，摟過瓷白：“傻瓜，隻要是我們的孩子，我當然都喜歡。”
瓷白才露出笑容，她嘟著嘴，喃喃道：“我突然好想吃芙蓉街的酸梅哦。”
馮敬寅拉住她的手，就說：“我們現在就去。”
馮敬寅開著車嘴邊還帶著微笑，對旁邊副駕駛坐的瓷白說：“我看你跟雪人一樣，饞嘴貓，肯定會吃成雪人那樣的。”
瓷白知道馮敬寅故意笑話她，她才不會跟雪人一樣那麽胖的。就故意生氣的說：“我才不會那麽胖呢。還沒咋呢，你就開始嫌棄我啊？”
馮敬寅笑著說：“哪敢哪敢啊。把您伺候好了，您可要對我兒子好一點啊。”
芙蓉街沒有在城區，而是一個小鎮的街道。這個小鎮最有名的就是話梅。從臨池城到芙蓉街開車也需要四個小時。瓷白本以為馮敬寅不會因為自己的嘴饞就帶她去那麽遠的地方，沒想到他連猶豫都沒有。兩個從中午3點出發，已經開了三個小時，瓷白有點累。馮敬寅停下車，讓瓷白坐在後麵可以微微躺下休息一會。瓷白被馮敬寅叫醒的時候，已經到了，她揉揉眼睛，外麵的天都快黑了。她身上還蓋著馮敬寅的衣服。她看了一眼馮敬寅，突然有些難受。又有點後悔和心疼。她沒有想到自己一時的嘴饞，是要讓馮敬寅開那麽久的車，自己還在後麵睡覺。想著想著，覺得很內疚。
馮敬寅開了那麽久的車，也有點疲憊。他雖然累，但是還是很開心。看著瓷白憂慮的表情問：“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啊？”瓷白搖搖頭，微微嘴角有點笑意，已經來了，她不能讓馮敬寅再次覺得失落。就連忙嚷著，好餓好餓，先去吃飯吧。
馮敬寅笑著說：“好啦好啦，帶我們的小公主先去吃飯。”就帶著她進到一家店鋪先去吃晚飯。
小街道沒有什麽大的餐館，都是比較小的。就隨便進了一家。第一次兩個人單獨來這麽遠的地方，這裏的人都不認識他倆，隻是覺得他倆也不似本地人，而且開著車，像是有錢人家，就特別熱情的招待他們。兩個人一路上顛簸那麽久，都餓的差不多了。也不顧及什麽，都開心的大吃起來，點了很多菜，竟然都吃的幹幹淨淨，看著桌上的戰利品，兩個人飽飽的表示滿意。
最有名的那家話梅店生意總是那麽好，大家已經開始排隊了。瓷白和馮敬寅也排著隊，開心的等著。春天的溫差總是這麽大。中午的陽光曬著他們，一點也不覺得冷，這時候卻感覺一絲絲微涼。馮敬寅脫下外套披在瓷白背上。瓷白推讓著，看著他裏麵隻穿了一件襯衫，不禁擔心起他來，但是馮敬寅卻生氣著非要瓷白穿上。拗不過馮敬寅，隻好穿上他的外套了。
買到話梅，瓷白忍不住吃了一塊，好酸。她開心的也塞了一塊到馮敬寅嘴裏。馮敬寅頓時酸的鼻子都快擰起來了。瓷白看著哈哈大笑起來。兩個人都開心的笑著。好久都沒有這麽開心了。小鎮上的景色單純幹淨，遠處一片片山，讓人覺得似乎靠近大自然。也沒有在馮府的那些瑣碎的紛爭。
已經晚上八點了。如果開車回去，估計就到十二點了。瓷白對著景色似乎有點留戀。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應該是形容他們現在最好的句子。馮敬寅看到瓷白也許久沒有這樣開心放鬆，兩個人也從來沒有機會出來玩過。就決定在小鎮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小鎮的這家旅館還算幹淨。房間不是很大，幹淨的木地板，一張床，鋪著幹幹淨淨的白床單，一個書桌，桌上一個台燈。簡簡單。街道上還有一些人吃著夜宵。熱熱鬧鬧的。瓷白和馮敬寅躺在床上，沒有脫衣服，兩個人拉著手，回憶著他們擁有的。聊著他們剛認識時的情景，聊著他們的孩子。憧憬著美好的未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早上起來，似乎對這個地方有些好感。很簡單，很幹淨，很單純。兩個人梳洗過，吃過早餐。準備離開卻有不舍。旅館的老板是個50多歲的大叔，很熱心，也很善談。告訴他們經常來玩。還在他們走的時候送給他們一對小瓷杯子。看出來他們好似新婚不久，祝他們幸福一輩子。
瓷白欣喜的拿著小瓷杯子。小心翼翼的裝進紙袋子。謝過老板就走了。
經過這一趟，兩個人的心情都愉快了很多。還說好，等孩子出生了，也要帶他過來看看。回到馮府已經中午一點了。管家看到馮敬寅和瓷白進來，好似舒了一口氣，連忙問候著：“少將少奶奶你們終於回來。擔心死我了。昨晚三姨太也問過好幾次了。今天一早，三姨太和四姨太不見你們回來，找了好多地方呢。”
馮敬寅笑著說：“我這麽大的人了，還有什麽好擔心的。”瓷白略顯愧疚，連忙說：“讓你們擔心了，我這就去給三姨太四姨太說說。”
馮敬寅回到房間又躺下睡覺了，可能開了一路的車累了。瓷白跟三姨太四姨太說完話回到房間，看到躺在床上的馮敬寅，笑著說：“小懶蟲要睡覺了啊。”說完走到床前把旅館老板送的那對小瓷杯子放在床邊的櫃子上。然後伸出手故意要伸到被窩裏笑著繼續：“要撓癢癢了哦。”卻觸到他身體的時候，覺得那麽燙，是怎麽了？她連忙問馮敬寅：“敬寅，你生病了？”
馮敬寅微弱的說道：“我好冷。”瓷白一聽連忙跑出房間喊小蓉，快去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