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歡歡樂樂慶宴會
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就快到十二月了,天氣總是陰沉沉,沒有一絲陽光。街上的行人都是匆匆的往家趕,看樣子,快下雪了。
馮府的火爐燒的熱騰騰的,家裏完全感受不到外麵的冷。丫鬟把家裏所有人召喚下去,說三姨太有話說。所有人都下樓了。三姨太坐在沙發上,看著人都到齊了說到:“後天是臘月一號,是咱們少將的生日,每年都會在馮府舉行宴會。大家明天都準備準備,看需要什麽的,都去買來。晚上大家都熱鬧熱鬧。半個派對。”
四姨太一聽也說道:“是啊,別抻著了。放開心的去買,到時候來的可都是富家老爺姨太太小姐的,別到時候讓看笑話了。”
凝珠攙住旁邊的馮敬寅,開心的笑著說:“敬寅又要老一歲嘍。先給你個禮物。”說完也不避諱,就湊上去親了馮敬寅一口。
馮敬寅並沒有開心,明明給他過生日,也明明凝珠親了他一口。他卻沒有太多反應,隻是靜靜的聽著。麵無表情。瓷白看著對麵的馮敬寅和凝珠,習慣就好。
馮府上下又開始張羅著給少將辦生日宴會。下人們擺桌子的掛氣球的忙的不亦樂乎。瓷白也打發素晴下去幫忙了,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看書。有點渴,準備起來倒點茶,就看見門底下不知道什麽時候塞進來一封信。瓷白連忙走過去撿起信,打開門看還有沒有人在。卻發現門外什麽都沒有。
她有點失望又有點不安。能親自把信送到自己房門口,這會是誰?瓷白打開信,是孫鶴易的。她猜也是。寫著:楚小姐,孫某有急事王楚小姐協助。今天聽家父的手下說家父是接到編號南京307的信件就消失了,我打聽到現在這封信還在馮府,委托楚小姐拿到這封信,明晚九點鍾老地方見。
瓷白看完信,不禁倒吸一口氣。這到底該怎麽辦?拿到那封信這已經是件很難的事情,如果真的寫了什麽國家機密,自己也對孫鶴易的底細一點都不清楚,這該怎麽辦?瓷白的心糾結起來。但是孫鶴易卻一直幫著她,她總不能在別人需要她幫忙的時候就退縮吧。
瓷白把那封信讀了一遍又一遍。她也沒有文案房間的鑰匙。去偷?不可能。瓷白決定還是找機會先拿到那封信再決定要不要送出去。樓下,大家都在準備明天宴會的事情,也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她。瓷白躡手躡腳走到放文件那間房門口,門是鎖的。她一時半會想不出個進去的辦法。她又看了看樓下,凝珠正在和四姨太喝茶,馮敬寅不在跟前。那,她可以去找馮敬寅。
為了孫鶴易就豁出去了。瓷白走到馮敬寅房間門口,敲敲門說道:“少將,瓷白有事來訪。”本是一對夫妻,卻這樣的客氣生疏。
馮敬寅穿著隨意的睡衣,開門問:“怎麽?”
瓷白連忙回答:“這樣的,上次我去放文件的那間房裏很您說話,回去之後,我一邊的耳墜就找不到。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有,剛好之前去了那間房,那個耳墜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我想讓少將帶我去找找。”
馮敬寅看著瓷白,突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是,還是點點頭說:“走吧。”
瓷白的心裏忐忑著,她很少說謊,明顯這慌有點遠,而且她也感覺到馮敬寅的不信,可是馮敬寅還是帶她去了。她緊張的跟在馮敬寅後麵,生怕露出什麽馬腳。
進去後,馮敬寅關上門,隨便給椅子上一坐,順手拿起一件文函看著,對旁邊的瓷白也不瞧一眼,隨口說:“你自己找吧。”
瓷白一看,機會來了,她這邊走走,那邊走走,看看地上,又趁馮敬寅不注意,看看桌子旁邊的櫃子上。還是沒瞧見,她急得有點慌。她匆匆的找著,然後看著馮敬寅根本沒看自己,就稍微放鬆警惕,她在櫃子上掃過幾眼沒有看見,又連忙裝作找耳墜,嘴裏叨著:“這耳墜應該就掉在這裏啊,怎麽找……”還沒說完,竟然隻顧著低頭,卻不知道馮敬寅早到站起來,剛好立在她前麵,她就一頭撞在馮敬寅懷裏。
她自己也一愣,馮敬寅似乎也沒想到她就這樣撞上來。她的頭剛好撞在他的胸口,她似乎聽到他的心跳聲竟然變的急促。她連忙用手推開馮敬寅,結結巴巴的解釋:“對,對不起。我,我看應該沒落在這兒……”說完她覺得自己不敢看馮敬寅的臉,就又補充句:“那,我先回房間了。”趕緊走開了。
外麵還是熱鬧非凡,隻剩下馮敬寅一個人呆呆的站在房間裏。他摸摸自己的胸口,跳的那麽快。他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瓷白狼狽的回到房間,關上門,靠在門上,乎著氣,停了小會,她才想到,自己就這麽回來了,那孫鶴易委托的信函怎麽辦?又開始糾結起來。
有人敲門,瓷白嚇了一跳,連忙問:“誰啊?”
“是我。”門外是三姨太的聲音。
瓷白打開門,三姨太站在門口含著笑說:“大家都在下麵喝茶聊天,你也一起來吧。”
瓷白也不好推辭,就說:“恩,我換件衣服馬上下來。”
瓷白下樓看見三姨太,四姨太,凝珠都坐在那等她了。四姨太開口了:“下人們都在收拾呢,咱四個閑著也是閑著,剛好湊一桌,玩一會麻將吧。”
其他人都表示讚同,瓷白也笑著說:“恩,好啊。”
四個人開始搓麻將。不知道為什麽四姨太的手氣特別好,一直贏錢。瓷白才明白,原來凝珠坐在四姨太的上家,四姨太要什麽牌,她就打什麽牌。哎,這凝珠的心眼可真是不小啊。那邊四姨太高興的喊著:“呀,又胡了。今兒個真開心。晚上我請大家看大戲去。今天可是安慶班的紅角田老板的名戲月影西樓啊。”
凝珠在旁邊第一個叫好,然後說:“我最愛看田老板的戲了。今天真是盡興啊。”
三姨太也笑著說:“既然請客,不去白不去的。再打兩圈吃完飯就去。”
說著,馮敬寅下樓了。換上了軍裝,應該是有什麽急事吧。瓷白還沒從剛才的事情走出來,不敢看馮敬寅。低著頭裝作認真打牌。凝珠卻喊道:“少將,晚上可要去看戲啊。安慶班田老板的戲啊……”正說著,馮敬寅已經出門了。
凝珠歎口氣道:“最近也不知道忙什麽呢。”
三姨太聽著凝珠的嘟囔,笑著回道:“也難為敬寅了,將軍不在,所有事情都得由他去做了。”
打了兩圈,已經六點了。下人已經準備好晚飯了。四個人又吃完飯,約著一起去看戲。瓷白從來沒有和她們一起出去過。心裏有點擔心,又覺得自己過於敏感。但還是跟著去了。
台下早就坐滿觀眾,戲院的老板看是馮府的人,立刻親自迎接,笑著帶四位進入雅包。台上,田老板終於出來了,今兒個他扮演的是旦角,化著美美的妝容,臉蛋也似含苞待放的花兒,讓人忘了他竟是個男兒身。台下的觀眾熱情的看著,不時的叫著好。
四姨太一邊磕著瓜子一邊高興的說著:“今兒個沒白來。這田老板的戲可不是隨時都能看的啊。”
凝珠也笑著回應:“是啊。這可不是嘛。”
四個人就一起看著戲,瓷白似乎忘了所有的痛苦和回憶,這裏隻有戲。看完戲已經晚上十點了。馮府的汽車早早的停在戲院門口接四位太太小姐回去了。
家裏麵下人們都布置好了,就等著明天給少將慶祝生日呢。可是,回到家都快十一點,少將還是沒有回來。其他人聊了一會今天的戲,也就回房間睡覺了。
瓷白回房間後,一直心裏不安。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明天三點還要去給孫鶴易先生送信件,可是,自己還沒有找到這信件,怎麽辦?瓷白在房間走來走去,不知道如何是好。過了好一會,突然有人敲門,瓷白以為是素晴有什麽事,就打開門,竟然是馮敬寅,她不禁吃了一驚。這麽晚了。馮敬寅找她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