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媚心5
“慕棠。”媚晚循聲往下走,眼前一片黑暗,隻能夠憑借著感覺,媚晚忽然聽到粗重的喘息,心裏有點兒納悶,然還是循著過去了。“慕棠,慕棠……”
“主子。”慕棠說話很小,還有點兒渾濁不清。
媚晚察覺到有人在緩慢的靠近他,然氣息非常的不穩,甚至可以說困難,媚晚還沒有想出怎麽回事情,便被撞倒了,毫無預防的摔在水中,水下果然不是泥沙,媚晚摔坐在了水中,本來便有點兒這下變的疼了。可她還沒有起身,一個重物便重重的壓上了她。慕棠一下壓在了媚晚身上,幾乎把媚晚撞得躺下去。媚晚哼了一下,“慕棠,你在做什麽?怎麽這麽不小心?”
“真是主子!”慕棠停了半晌,甚至連呼吸都摒住了,“太好了,不是在做夢。”慕棠好像甚是驚喜,然說話時喘著粗氣,即使四下都是水,媚晚舊清晰的感覺道了慕棠熱似沸鐵的溫度。
“慕棠,你怎麽了?是發燒了嗎?”媚晚問道。
“沒有事情,主子。”慕棠腦袋昏沉,如有重石壓頂,費力搖了搖,眼前物事才清楚些,從水中坐了起來,可是他真的很熱,好像要燃燒了一樣,這種感覺和南葉蓁給的藥那一次很像。隻是媚晚呼出的熱氣不斷撲到他臉上。
媚晚站起了身,“沒有事情,慕棠,我們分開去找路。”
“是,主子。”慕棠伸手便抓住了媚晚,一種異樣的感覺瞬間便從體內升騰而起,他有種感覺他好像要變成野獸想要吃了主子一樣,慕棠慌忙鬆開了媚晚的手,連連後退幾步,可頭腦昏沉,一個不穩差點又坐回地上。
“慕棠,你怎麽了?”媚晚的觀察向來細致入微,就是一隻蚊子都逃不出她,更不要說慕棠渾濁淩亂的粗重喘息。媚晚伸手抓住慕棠的手腕,兩指一點按住他脈象,“慕棠,你氣血紊亂,這是怎麽回事?就算是發高燒也不至於會如此?”
慕棠緊緊攥著拳頭,手指狠狠的掐入肌肉,身體因藥物而變得火熱,“慕棠隻是受了些輕傷。”似是壓抑著萬千情緒,欲噴薄而出,聲音低啞而暗沉。
媚晚似乎想到了什麽,轉而抓緊了慕棠緊握成拳的手,語氣也變得溫柔,“慕棠,你還很痛嗎?”
媚晚的手一直都沒有什麽溫度,便好像身體裏帶著冰,然這對渾身如岩漿般的火燙的慕棠而言,這種冰冰涼涼的觸感,正是他現在最好的解藥。慕棠的肌肉變得僵硬起來,甚至想抱住她,想從她身上得到更多,一種奇異的熱流從腹中一直湧到胸口。來得忽然,也來得洶湧。
牙齦早已被咬破,緊攥的掌心也開始泛出了血絲,慕棠幾乎克製不住,想把媚晚拉入懷裏,狠狠的抱住她,然慕棠最終還是都隱忍下來,盡管身體已經不受控製,然意識仍然清醒,即使隻有一絲一毫,他都不能夠容忍自己放縱。
“主子,慕棠沒有事情。”慕棠抽出自己的手,“主子,慕棠這便去找出路。”慕棠隻想逃離媚晚,心裏舍不得,然舍不得的結果他自知無法承受的。慕棠剛一抬步,便感覺氣血混亂,心髒急跳得仿佛要從胸腔中逾越而出,全身酸痛,像被人爆打了一頓似的,好熱好燙。慕棠下意識地伸手在領口扯了扯,好像這樣便能夠讓自己的好受些,喉嚨忽然一熱,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媚晚本來轉身要走,然聽出了慕棠的不同尋常,便頓住,又道,“慕棠,你怎麽了?”
“慕棠……沒有事情。”慕棠仍是如此毀道,然喘息的沉重使他發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沒有事情,主子……放心。”
媚晚眉心一皺,眼底洶湧出錯綜複雜的神色,又一次抓住了慕棠的手,“你到底怎麽了?”
“沒有事情的,主子。”慕棠一把掙脫了媚晚的手,“慕棠隻是感覺有點兒熱,一會兒便好了。”他掐著手心,努力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問話,平板的語調像鏽蝕的刀子一樣生硬,明顯在刻意壓抑著翻騰的情緒。滿目黑暗,然媚晚還是能夠感覺出慕棠的氣息,渾濁而淩亂,好像一隻隱藏在黑暗中伺機會隨時會撲上來的狼。媚晚頓了頓,由著直覺地問,“慕棠,你是害怕我碰你?還是害怕你碰我?”
“主子,慕棠隻感覺自己心跳很急,好像血管要爆掉一樣,渾身都火燒了似的。”讓他難耐痛苦,隻能夠不斷地啃咬著他的四肢百骸,慕棠像離了水的魚張大嘴喘息著,渾身被莫名的火灼燒著,先是癢後是麻,最終居然是狠狠地刺痛起來,便好像有股極大的力量在身體裏膨脹,皮膚變得薄而且敏感,似是輕輕一碰便可能會破裂開一樣。身體裏的火在燒,痛苦難耐,慕棠喘了口氣,道,"或許,慕棠泡會兒水便能夠好了,嗯,便泡水,這兒的水很涼。”
“這是溫泉。”媚晚淡淡的道,“慕棠,有沒有感覺自己需要做點什麽?比如說……”媚晚垂下了眼瞼,暗芒從眸中滑過,再抬眸,已是片清明,她把語氣放緩,淡而清晰的道,“一個女人。”
慕棠整個人被媚晚的話給振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不懂的這下都懂了,一個女人。他咬住下唇,微疼的感覺讓他從意亂情迷裏緊急清醒,他緊抿著唇,想說“不”然說不出口,此刻他真的想發泄什麽,渾身都在疼。
媚晚眉頭緊蹙,緩緩湊到慕棠麵前,慢慢撥弄著他的額發,“慕棠,你有沒有感覺的到什麽?”她貼到近得不能夠再近,一字一字摩挲著慕棠的耳廓吐入耳中,字字沿耳入心,慕棠隻感覺有一股熱流慢慢的升上來,似空虛又似刺痛,媚晚清幽的氣息呼在他的耳畔,令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戰栗,他努力平穩呼吸,極力克製著將要發出的聲音。
“我……”慕棠聞到了一種幽然香氣,讓他口幹舌燥,宛若沙漠旅人一樣急著尋覓清河綠洲。慕棠真的很想抓過來,占為己有,然慕棠還是硬生生逼著自己退後一步。
媚晚眼神一閃,浮起一層霧氣,忽然一把抓住慕棠,聲音空靈,好似從遠古傳來,“慕棠,我想我知道你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