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緣1
媚晚很快便解開了慕棠的衣服，直到已經是成熟男子的胸口裸露在她眼前，媚晚這才稍微頓了一下，抬起了頭看了慕棠眼睛，目光相對，慕棠心裏莫名的悸動。媚晚這才反應過來什麽，然還是平靜若常地移了下眼眸，她緩和了神色，淡淡地開了口，“慕棠，你閉上眼睛。”慕棠輕輕頷首，閉上了眼睛，不知為為什麽，羞紅蔓延至整個麵部，自己還從來沒有在誰麵前寬衣解帶，衣衫不整過。“記住，無論怎樣都不準睜開。”媚晚說完了，她一手將慕棠推起來，一隻手抵著慕棠的後背坐下。
“是，主子。”慕棠愈發的糊塗。主子想要做什麽。
媚晚見慕棠已經閉上了眼睛，便收回了抵著他脊背的手。轉而脫下了自己的衣服，隻剩下了件貼身肚兜，媚晚抽出了肚兜上的線，從中取出了一支銀針，接著便毫不猶豫的紮進了自己的手指，銀針完全沒入，她痛得柳眉緊鎖，然死咬著牙，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主子？”慕棠心跳都快漏掉一拍，感覺不安。
“閉嘴，很快。”媚晚橫眉冷喝道，拔出了指尖的銀針，手指立即冒出了豆子大滴的血珠。媚晚忍痛，以血粼粼的手指在慕棠背上畫了一個陰陽八卦圖，接著又亦銀針刺入八卦中。慕棠隻感覺自己背後好像被烈火焚燒一樣，想要掙紮。“慕棠，你忍住些。”媚晚命令道。
慕棠咬著牙，抓著床單，感覺背後的火一點點燒到了神經八脈，竄上了心頭，生疼生疼的，心好似都要被燒成灰了一樣。媚晚看著他青筋暴跳的手，隻感覺心頭一悸，猛然咳了下，腥甜的味道，她捂住嘴輕輕咳嗽了幾下，皺眉開了口，“怎麽，慕棠？毒發了嗎？”
慕棠已經疼的無法回答，媚晚看了他眼睛，擰了擰眉，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便隔著薄薄衣料，貼上了慕棠的背，她聲音依舊冷淡如寒冰，“慕棠，記住，都絕對不能夠回頭。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媚晚說完了，便整個人都趴在慕棠的肩頭，昏睡了過去。
忽明忽暗的光，如他忽上忽下的心跳，慕棠隻感覺媚晚貼上自己的瞬間，
慕棠從夢裏驚醒，感覺這夢和在胭脂樓醉酒時的夢境似有關聯，有種似曾相識，夢中感覺非常真切，然醒來便感覺絕對不可能是真的，不然自己不會毫無印象的，雖然夢裏的自己，正值剛剛記事情。慕棠察覺緊貼著自己背後貼著的心跳，他試探著叫，“主子？”媚晚沒有回應，慕棠想轉過頭，這才發覺媚晚雪白的手臂還掛在自己脖子上。她怎麽睡著了？慕棠不禁擰眉不解，有點兒納悶。
燭光閃爍，拉長他們相依的影子，忽明忽暗投在窗上，慕棠小心翼翼地分開了媚晚的手臂，小心的扶著媚晚的頭將她放躺下來。媚晚靜靜的躺在她自己脫下的衣服上，絲毫沒有被他驚擾，好像睡得更沉了。他垂下了眼眸，媚晚的麵具有點兒微微傾斜，然沒有遺落出半點麵容，鬆鬆挽著的雲鬢有點兒淩亂，散落在裸露的脖子上，襯著肌膚如一朵熏醉的白蓮。
涼風鑽入衣襟，夜露浸肌膚，慕棠低頭找被子，這才恍然發現到媚晚上身隻有一件肚兜，他心頭頓時一驚，慌忙轉過了臉，“主子。慕棠不是有意。”然媚晚舊沒有回應，慕棠猶豫了一陣，擔心媚晚會冷，這才閉上眼睛重新轉過身，摸著被子蓋在媚晚身上，接著睜開眼睛，轉身穿戴好了自己的衣服。
心頭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後，慕棠有點兒感覺很奇怪，他回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媚晚，心裏不禁狐疑，以媚晚的功力，應該會對他方才的舉動而有所察覺，然即使自己剛剛說話，媚晚都沒有反應。慕棠越想越擔心，整個人的神經崩在一起，考慮良久，他終於鼓起勇氣，輕巧拉起了被子，拉出了媚晚的手腕，給她把脈，脈象如常，沒有任何異樣，甚至昨天內傷都消失了，慕棠不禁凝起眉心，就算是身體自身的恢複力再好，媚晚受的那種重傷，要恢複至少得需要十天半個月，可她怎麽能夠再一天內，便全部恢複了？
慕棠目光又落在媚晚的麵具上，瞥見麵具下透出稍許的血跡，慕棠心又是一提，他伸手想拿下媚晚的麵具查看是否受傷，可又有點兒猶豫，“啊，啊嗚呼……”小玉忽然叫了一下，同時一躍跳到了媚晚身上，鼓眼瞪著慕棠。慕棠這才記起了小玉的存在，他被小玉的叫聲驚得有點兒心虛，迅速收了手。恰在此時，媚晚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慕棠時，眼眸裏飛快的閃過一絲吃驚。慕棠見媚晚醒了，稍稍放心了，這才發現自己的十指完全不受控製的顫抖著，他垂下了眼睛，捏了捏拳，“主子。”
媚晚眼眸微閃，本來張了張嘴巴要說話，然微微頓了頓又沒有說什麽，轉頭看向小玉，接著才轉頭對上慕棠，依舊沒有說什麽，隻自己坐了起來，被子滑落，露出了白嫩的胸口，肚兜有點兒微微鬆散。慕棠的目光不經意地掃到媚晚肚兜下露出的如雪肌膚上有一個“鳳”的紋身，他不自覺的凝住了眼睛，然便很快察覺出了，驚慌地轉過臉，“慕棠唐突。”
媚晚看了眼慕棠，不帶情緒的一眼，依舊不言不語，掀起被子起身下床，一把扯過了衣服，輕風乍起，拂過慕棠，他微微一眯眼睛，似是翦翦秋風拂來，卻無半絲涼意。風落，衣落，眨眼睛，媚晚便已經穿好了衣服，發絲輕飛，腰帶猶如同水蛇穿過細腰繞到腰前，媚晚係好腰帶，頭發才紛紛落下。“慕棠，時候不早了，你該走了。”媚晚丟下這麽一句，轉頭對小玉伸手，小玉見狀，立即跳上了媚晚的手，無比親昵的蹭著她的手心。
“主子，您的身體是否已經無恙？”慕棠還是擔心媚晚的身體。
媚晚微微眯起了眼睛，看了慕棠眼睛，和平日的清冷不同，眼神中帶著稍許的親切，“放心吧，主子很好。”
慕棠這才起身，淡淡的開了口，“慕棠快去快回。”
媚晚抬手摸了摸小玉的頭，“不用了。”小玉很愜意的低下頭，讓她摸著。媚晚沉默稍許，又開了口，“我馬上便離開這裏了。”
“主子，您要回媚宮了嗎？”慕棠心裏縮了縮，緩緩握緊了拳。
媚晚沉默不語，隻稍稍伸手出去，小玉便立即躍起，在空中飛了一圈，便落到了桌上，媚晚回頭看著慕棠的臉，過了好半響，才淡淡地道了一句，“快了。”
不知道為什麽，慕棠竟聽出了媚晚話中的惆悵，他有點兒詫異，甚至感覺自己是不是錯聽了。考慮到媚晚的身體，慕棠又開了口，“主子還有事要辦嗎？若有的話，便由慕棠代做吧！主子還是早些回去休養。”
媚晚笑了一下，“你還真是一個好人。你這是要主子早日退隱江湖呢呢，還是希望主子能夠退位讓賢？”
慕棠心髒因強烈的刺激而收縮著，他忙解釋開了口，“慕棠絕無它意，隻是有點兒擔心主子的傷勢，怕奔波不利你的身體。”
“你啊，有時候真的很可愛。”媚晚似乎又在笑。慕棠已經驚訝的不能夠再驚訝了。記憶中，媚晚從來都不苟言笑，說話說得少，笑更少的可憐，像現在這樣說話，還說這種類似於玩笑，以前絕對是沒有的。媚晚不載理依舊呆愣掉的慕棠，起身拉開了簾子，開了口，“小玉。”
小玉飛出了船，媚晚亦跟著出去，慕棠懷著離奇而複雜的心思走出了船艙。天邊周圍一圈慢慢的白亮起來，幾顆依依不舍的星子還在天幕的一角綻放出微弱的光芒，有點兒淡紫也有點兒橘紅的雲彩飄浮在那裏，單薄的身姿變換著各種各樣的形狀。
媚晚站在船尾，小玉歇在她肩上，親昵地低著頭，媚晚則很輕巧地逗弄著小玉，對慕棠開了口，“慕棠，我真沒有事情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你，未留消息，一夜未歸，想必夏憐他們會不放心你了。”慕棠記得媚晚和夏憐鬧得很不愉快，不明白她怎麽還會提起夏憐，而且還是毫無厭惡的模樣。媚晚望了眼遠山白雪，麵無表情道，“你安心陪央玉公子去大漠便可以了。”媚晚說完了，小玉便撲地一下，如同離弦的箭一樣飛往西方，而那亦正好是媚宮的方向，轉眼便消失在蒼茫白雪中。
媚晚飛向岸邊，落地時白衣翻飛恍若花，慕棠跟著飛上岸。媚晚看著前方，半晌才緩緩道，“你走吧。自己多保重。”
“主子，您多多保重！慕棠便此告退。”慕棠緩緩握緊了拳，最後看了媚晚的背影眼，轉頭離去，積雪埋住了路麵，他隻好施展用輕功飛過。慕棠的身影消失在山路上後，媚晚把雙手背在身後，微微眯起了眼睛，仰天幽幽歎了一口氣，閉眼道，“慕棠，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