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章 鄖常花錢買命
鄖常將薛信叫到了他的公廨,二人互相行禮后,薛信便向鄖常問到:「不知獄掾找信來所為何事?」
「沒什麼要事,我就是找薛兄來閑聊。」鄖常笑著說道。
「獄掾還是喚我薛叔吧。」薛信拱手說道。
「薛叔最近差事可順利?」鄖常總覺得這麼叫人很吃虧,不過沒辦法,這個時代的習俗便是如此,他也只能這麼叫了。
「回獄掾,都還順利。」薛信答到。
鄖常又說道:「我初為獄掾,身邊沒有可信之人。薛叔能力出眾,為人寬厚,不知是否願意襄助於我。」
薛信明白了鄖常的意思,他其實很佩服鄖常的能力,於是便拱手說道:「信願追隨獄掾。」
鄖常聞言欣喜的說道:「善,有薛叔助我,我將如虎添翼。」
鄖常隨後又將於秋、韓來以及何勇分別叫到了公廨,並且成功將他們收於麾下。
放衙后,鄖常請薛信、於秋、韓來和何勇吃了一頓飯,增進了一下感情。
鄖常知道要想讓薛信他們的忠心,光靠請客吃飯是不夠的,於是當黃吉從江陵回來后,鄖常便讓黃吉去打探薛信、於秋、韓來和何勇的家庭情況。
這日,鄖常放衙后一出縣衙便看見龐融等候在門外。
「子恆,東市的地辦下來了,什麼時候轉讓給黃吉?」龐融向鄖常問到。
「不急,等過段時間再說。」鄖常答到。
龐融點頭應到:「嗯。」
鄖常隨即又對龐融說道:「文成帶我去東市看看租的地吧,我看看位置怎樣。」
「行,那走吧。」龐融應到。
龐融便將鄖常帶到了東市售賣食品的區域,指著一個帶商鋪的院子說道:「子恆,就是這裡了。」
鄖常本以為會租一塊空地自己蓋房,此時他見是現成的作坊不禁感到有些小小的驚喜,畢竟可以省去許多麻煩。
龐融隨即介紹道:「子恆,這裡原來是釀酒、賣酒的,後來生意不好便沒做了,由於沒有其他人接手,市府便將其收回了。我知道有這麼一處作坊后便租了此處的地,買了這個作坊。地總共有二十畝,租地共花費三千錢,買作坊共花費一千五百錢。」
「嗯,文成帶我進去看看吧。「鄖常點頭說道。
龐融隨即打開了商鋪的小門,然後和鄖常一前一後進入了商鋪。
鄖常借著從門洞照進的陽光打量了一下商鋪的面積,他估計商鋪面積大概有幾十平米。
鄖常覺得商鋪有幾十平米的面積已經足夠了,於是他又和龐融穿過商鋪進入了後院。
後院是一個二進院子,前院是作坊,後院是住宅。院子還有一個前門和一個後門,前門開在商鋪旁數米外,後門開在後院。
鄖常大概估計了一下院子的面積,大概有幾百平方米。
鄖常對這個院子非常滿意,為了表示對龐融的感謝,鄖常便請龐融吃了頓飯。
九月丁巳,鄖常今日休沐,他準備去拜訪薛信。
黃吉打聽到薛信父親早逝,母親尚在,本來薛信還有兩個哥哥,但他的兩個哥哥都死在了戰場上,現在就只剩下薛信母子相依為命。
黃吉還打聽到由於薛家太窮,薛信二十好幾了都還沒有成家。薛母的身體也不好,經常生病。
鄖常準備帶著徐郃去拜訪薛信,讓徐郃好好給薛母檢查一下,爭取能將薛母的身體治好一點。
雖然現在普濟堂名聲在外,但由於薛母最近沒有生病,所以薛信也沒有帶薛母去過普濟堂。
鄖常買了禮物,然後帶著黃吉和徐郃來到了南郭薛信家。
薛信對鄖常的到訪雖然感到意外,但還是熱情的接待了鄖常三人。
四人坐定后,鄖常便對薛信說道:「薛叔,我聽說令堂體弱,時常染疾,所以特地將普濟堂的徐先生帶了來。」
薛信聞言大喜,不過隨即又露出了沮喪的神情,片刻過後,薛信又不好意思的向徐郃問到:「不知先生可否允許我先賒賬,隨後再每月償還一部分診費給先生。」
徐郃知道鄖常帶他來是為了籠絡人心,所以他自然不會回答薛信。
鄖常隨即對薛信說道:「薛叔,我與徐先生交情深厚,徐先生這次來是免費為令堂診治。」
「這怎麼好意思。」薛信催好意思的說道。
徐郃這才笑著說道:「君子乃我恩師,薛叔又是君子朋友,我怎能收錢?」
薛信為人孝順,自然不肯放過這個能治好母親的機會,於是他當即分別向鄖常和徐郃再拜表示了感謝。
鄖常和徐郃答拜后,鄖常便讓薛信帶徐郃去給薛母診斷去了。
徐郃診斷後發現薛母其實也沒什麼大病,也就是勞累過度再加上營養不良導致的身體虛弱。
不過薛母這是富貴病,要想好轉全靠養,除了要多休息外,還需吃一段時間的補藥和補品。
鄖常將左庶長范望賞賜給他的金塊放在了薛信面前,說道:「薛叔,令尊的身體要緊,你先拿著這錢去給令尊抓些補藥、買些補品回來。」
薛信當即拒絕道:「多謝獄掾好意,信心領了。正所謂無功不受祿,這錢我不能要,我會想辦法為家母買補藥和補品的。」
「補藥和補品可不便宜,你如何想辦法?」鄖常皺眉問到。
「我,我,我先把宅子賣了,總之我不能要獄掾的錢。」薛信說道。
鄖常搖頭說道:「你將宅子賣了住哪裡?」
「家母可以去舅父家暫住,我可以住在縣衙。」薛信說道。
「寄人籬下終歸多有不便,而且你這宅子能賣多少錢?幾百錢能買多少補藥、補品?」鄖常突然靈光一閃,於是改口說道:「既然薛叔不願意白拿這錢,那我便用這錢買薛叔一樣東西。」
薛信聞言不禁啞然而笑,說道:「我家最值錢的便是宅子,哪裡有值這麼多錢的東西?」
鄖常肯定的說道:「有。」
「是何物?」薛信疑惑的問到。
「你的命。」鄖常幽幽的說道:「你收下這錢,你的命便是我的了,我要你以後對我唯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