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父債子還
二柱子他們家那些逝去的先人的屍骨和魂魄丟失的事,現在還是一樁未知的事情,但我也隻能眼下和這老婆婆解釋說,那些人的魂魄,可能已經跟隨陰差,去冥府投胎了。
我原先看著老婆婆,是個心地善良的精怪,心想,若是她得知這件事,可能會放棄自己原有的計劃。
但是老婆婆聽後沉默了許久,反而問我說,那些人雖然不在了,但他們還有沒有後人。
這個問題……他們的後人不正是二柱子家族嗎?
我如實告訴老婆婆,他們的後人現在依舊居住在下河村。
手裏的玉石溫度下降了幾分,聽老婆婆的聲音似乎有一絲疲憊,她拜托我說,請我去找那些人的後人,告訴他們,他們的先人在多年之前做下的事,讓他們的後人,去她小兒子葬身的地方磕頭道歉。
我有些為難,並沒有立即答應下來,若說之前的人還活著,我倒是可以替老婆婆走一趟,哪怕是50年前的事,想來也會有人還有印象。
但是都這麽多年過去了,那些人早就死了,現在留下的,都是隔了輩的後人,怎麽會知道那麽久遠之前的事情,哪怕我去,把這事告訴人家,恐怕人家也隻會當我是神經病吧。
老婆婆似乎察覺出,我不是很情願去替她做這件事,她頓時就在玉石裏哭了起來,不斷的哀求我。
老婆婆說,若不是她現在法力低微,自己無法達成心願,是萬萬不敢冒險來麻煩我的。而她也從沒有想過,要害人性命,隻是想為她的小兒子討一個公道而已。
“可是婆婆,事過境遷,當初傷害了你兒子的人,恐怕早已經投胎轉世了。剩下的那些,隻是他們的後人而已。”江夏在旁邊勸了一句,老婆婆似乎有些不高興了,冷冰冰的說了句。“你們人類中間不是有句話叫做父債子還嗎?”
這話說的,我無言以對,老婆婆緊跟著,又問了我一句。“難不成,謝大師不願意為我做主?還是說謝大師給人看事,也分高低貴賤,我知道在人的眼中,哪怕精怪,修成了仙家,也要低人一等,他們畏懼的,隻是我們身上的力量,和能夠給他們帶來的好處。”
隨著老婆婆的一聲歎氣,我咬了咬牙,把這事應了下來。
但我並沒有和她打保票,說一定能做得到,隻是說我可以試著,去找那些人的後人,解釋一下當年的事情。倘若人家不信,我也不能,強行把人綁了給她送去。
但即便如此,老婆婆還是很開心的感謝我,她一再向我保證,隻是想要,那些人去給她兒子磕個頭,道個歉而已,並沒有要傷害他們的意思。
這一點我倒是放心,這老婆婆現在法力低微,再加上有我和江夏在旁邊,確實沒有那個能力再做出害人的事。
可我更加擔心的是,我該如何向二柱子他們家的人,解釋這件事?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在琢磨,我憑空冒出來,去到二柱子家,告訴他們說。他們家裏的先輩,在50多年前,因為到後山開荒,失手打死了一隻動物,恰巧那隻動物不是普通的動物,是開了靈智的精怪?隻怕人家不會輕易的信我的話。
我問她老婆婆,可有證據能夠證明那件事,因為當年打死他小兒子的人,現在都已經不在世了。所以若是無憑無據,恐怕不太能夠把事情辦成。
話說那時我們已經回到了,老婆婆修煉的地方,她從玉石中現身,想了想,手中變出了一件物件。
“謝大師,這個東西你帶上,這是當年那些人,到我家時掉下的,我看著倒像個值錢的玩意兒,他家裏的人應該能夠認得出。”老婆婆手裏拿的,是一枚龍形玉佩。白色的玉體上隱隱有一絲紅色浸透其中。
我接過玉佩,卻覺得有些心裏發毛,羊脂白玉,本應該給人溫潤的感覺,但這枚玉佩拿在手中,卻冰冰涼涼,上邊還附著著一絲陰氣。
尤其是玉體上,浸透的那一絲,像是紅線一樣的東西,看起來有些詭異。
我把玉佩收好,想起了之前,二柱子他家先人的屍骨,和陪葬品遺失的事,又記得二柱子他家裏人說,那些陪葬品大多是玉器,於是不禁懷疑起來,這老婆婆,不會與二柱子他家先人屍骨遺失的事有關吧?
但我並沒有多問,隻是應下,老婆婆交給我的差事,讓她安心的在這裏等著我,也就這幾天的光景,事情辦成了,我會帶著人過來找她,倘若事情沒辦成,我也會過來一趟。
和老婆婆說好之後,我和江夏便走出了幻陣,剛剛我特意留意了這幻境的邊緣位置,幻陣的範圍並不是很大,而且,這幻陣的,力量的確在逐漸消散。可見這幻陣的使用者,並沒有,足夠的法力來維持幻陣的運轉了。
所以我不大相信,二柱子家的先人屍骨,消失的是和老婆婆有什麽關聯,如果真是她做的,我們到墳地時,她不可能不知道,最近這些年,她找到的,都是死去的人,因為當我告訴她,她帶我去的地方是人家家裏的祖墳,且連亡魂都已經去投胎時,老婆婆所表現出的驚訝不像是假的。
況且,我手裏,已經從老婆婆那拿了兩件玉器了,一件是她在上河村村口等我時,塞到我手裏的玉鐲,還有一件就是她剛剛給我的龍形玉佩。
她一個山精野怪,想要得到這些玉器,恐怕不太容易,倘若,這兩件玉器,真的是從二柱子他們家流傳出來的,想來二柱子家的人也一定能認得出。
我心裏打定了主意,邊和江夏,迅速的回到了下河村。
王婆婆他們家所居住的上河村,和我們所在的下河村,中間隔著一條河。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之前我也聽村裏的人說過,上河村和下河村中間的那條河,在沈家的人到來的那年,莫名其妙的幹涸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那年的大旱。想來應該是和沈家人動了水龍脈有關。
回家的路上我問江夏,若是我到了二柱子他們家,把那老婆婆告訴我的事,和他的家人再講一遍,二柱子家的人會相信我嗎?
江夏撇了撇嘴,瞄著我手裏的龍形玉佩,對我說道。“這不好說,畢竟可能當年,一起去後山,開荒的人,現在都已經死光了,而且時間隔得太久,他們這些後輩怎麽可能,知道的那麽詳細。”
我又問江夏,可有什麽好的辦法?
江夏伸手朝我指了一個方向,對我說道。“旁人不信,但是孟老疤,對你的話,應該多多少少會相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