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各色的心事
我的眼神有些晦暗,歎了口氣,告訴沈逸之,虎子早就找到了,不過他和馮寡婦都死了。
我話音一落,一旁的孟老疤夢老爸驚呼一聲,問我說道,“什麽時候的事?馮秀蓮和她兒子都死了?那馮秀蓮,前些日子不是被人送到醫院去了,她當時被沈勤之那個畜生傷的那麽重,怎麽會死在咱們村子裏?”
就連我身邊的晚晴,也暗暗的抓了一下我的手,帶著些許安慰的情緒,我歎了口氣,告訴孟老疤,就是今天的事。
孟老板同樣一陣唏噓,口中直誇虎子,那孩子可愛,可惜就這麽沒了。
“嗯,那個孩子,我之前也見過幾次,他是因為,被地靈附身才死的?早前聽說,那孩子被附身之後,就跑到山裏藏了起來,原本想著,等江閣主他們到了以後,便能找到他,把附身在他身上的地靈趕走,那孩子也就沒事了,可沒想到……”
沈逸之沒有把話說下去,雖然大家都是這麽認為的,可有時事情的發展方向,往往不會朝著,你認為的方向去發展,命運總會讓你始料未及。
“虎子不是被地靈附身才死的,那地靈一定是沈正言多年之前抓到的吧!真可惡,如果我們早點抓住沈正言,這事兒就不會發生了,虎子和馮秀蓮也不會死。”
孟老疤說的義憤填膺,握著拳頭捶了兩下胸口,我長長的歎了口氣,沒有說別的,一抬頭,看到晚晴擔憂的看著我,我小聲告訴她說,馮寡婦是我借宿的那戶人家的女主人。
家裏邊隻剩一大一小,母子倆相依為命,其他人都死光了,隻可惜,這安生日子還沒過上兩天,母子兩個又都被人害死了。
晚晴急不可耐的,想聽我這些天在山下的經曆,我沒想回頭和她細說,但這時有個仆人過來把沈逸之叫走了。
沈逸之把我和晚晴留在了宴客廳,讓孟老疤作陪,我見他走了,也沒旁的事做,便給晚晴講起了,這些天我在山下村子裏,所發生的事情。
大約停了有半個小時以後,沈逸之才又回來,是他這次回來時,身後還跟著一大群人,那群人的臉色很奇妙,有開心的不開心的,恐懼的,害怕的,還有憤怒的。
總之那些臉色好看的很,紅的,黃的,綠的黑的,仿佛,將所有的心事都寫在了臉上。
我看那些人的穿著,不用猜也知道,他們大概是今天晚上,這酒宴的客人,也是沈家的各個管事,當然那些開心的,必定是,看著沈正言父子下台,從而願意支持沈逸之的。
至於那些臉色不好的,沒的說,必定是沈正言父子的親信。
沈逸之走在最前方,一副主人的派頭,那些支持他的人則緊緊跟在他身後,一邊討好恭維,一邊小心翼翼的表達著自己的忠心。
至於那些,追隨沈正言的人,則走在最後邊,一個個黑著一張臉,怒視著沈逸之的背影,但是沈逸之卻連半邊腦袋也沒有朝後偏過,絲毫沒有將那些人看在眼裏。
不管這些人中,到底有多少人是真正沉浮於沈逸之,又有多少人,恨不得像之前那樣,再把沈逸之拉下台的,沈逸之都十分坦然,他隻同那些支持他的人交流幾句。
至於跟在最後邊,黑著一張臉,甚至穿著孝服的人,他連看也沒有多看一眼,完全拿他們當空氣。
我朝著他們一眾人進來,也趕緊帶著晚晴站起了身,孟老疤則在一旁殷勤的,拉開了椅子,沈逸之邀請他們入座,當然沈逸之現在自然而然的,坐上了主位。
還記得我剛見到沈逸之的時候,他總是龜縮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裏,十分的低調,恐怕那時任誰都不會猜到,他事後居然有這樣的本事。
可惜那個幼年受難受人白眼的大少爺,現如今又重新回到了權勢的頂端位置,這恐怕會讓很多人唏噓不已吧。
總之,在沈逸之的邀請下,這桌酒宴還是開始了。
當酒宴開始的時候,沈逸之免不了要重新介紹我,雖說這裏的人,大多數都認得我,更何況我身邊還坐著晚晴。
沈逸之剛剛舉杯,其他人立馬很有眼色的安靜下來了,紛紛看向他。
“眾位管事,我們沈家近來發生了些變故,想來大家都知道是什麽事,始作俑者,我已經交給了天機閣和各大門派派出的代表處理,在大部分管事的決議下,暫由小子擔任家主一位。”沈逸之一邊說話,一邊淡淡的掃視著在座的眾人。
稍許停頓之後,隻聽他又說道,“當然,這個決議,你們在座有些人中,心裏很是不服氣,到底有哪些人是支持我的,哪些人是反對我的,我都一清二楚,我來做家主說白了就是子承父位,我爹當年出的事,各位也都清楚,現在始作俑者已經抓住,還有誰是他的幫凶,日後我也必定一一查明。”
雖說沈逸之語氣平平,從他臉上也感受不到絲毫怒意,但是卻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如果說起狠戾,我相信就連沈正言也不是沈逸之的對手,而他此刻的那番話,無疑是在警告那些當年和沈正言一起串通了冤枉他爹的人。
飯桌上安靜的有一絲尷尬,反觀酒桌上的眾人,也是神色各異,有的泰然自若,一副無愧於心的模樣,有的則是戰戰兢兢,連頭都不敢抬。
可若是讓我來說,這其中有哪些是沈正言的幫凶,我還真不敢確定,畢竟這個世界,會演戲的人太多了。
不過這時,有另外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哎呀!逸之啊,你這是做什麽,你這才坐上家主第一天,有些事啊,就是溫水煮青蛙,要慢慢來記不得,何必這第一頓飯,就疾言厲色呢,往後有的是時間呢。”
我往左邊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是個老頭兒,須發花白,上了年齡,可他這話一說出來,話語中警告的成分,比著沈逸之簡直是有增無減,更讓場上的氣氛愈加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