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運菜上山
馮寡婦隻當我是害羞,認定了是我和阿春吵架,便又勸了我幾句才離開。
剛好馮寡婦前腳剛走,江夏的魂魄,便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不得不說,江夏的確有真本事,他魂魄離體之後,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根本沒有看出來眼前的江夏,隻是一縷魂魄,我還以為是他離體失敗,去不了了呢。
結果他卻朝我招了下手,讓我動作快點,孟老疤說的時間點,馬上就要到了。
我詫異的朝著裏屋看了一眼,隻見屋裏的床上,還躺著一個江夏,眉目與我麵前的這個江夏一點區別也沒有。
這是我才發現,原來我麵前的這個江夏,已經脫離了肉身,完完全全就是一縷魂魄。
但是他魂體凝實,隻是離他稍近一些,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沒有什麽溫度而已,光是肉眼來看,還真看不出現在的江夏是魂體。
小魚丸已經從玉石中出來了,玉石空了下來,我朝著江夏晃了晃,指著天上的大太陽,對江夏說,要不要先躲到玉石裏。
江夏十分輕蔑的瞥了我一眼,告訴我說不需要,之後便抬步走出了院子。
我緊跟其後,從馮大姐家出來,我把籬笆門關上,去到我初次下山時,碰到馮大姐的地方。
那是村子裏的一處陰涼地,夏天的時候,一到傍晚,村裏的老少爺們,都會端著飯來到這裏吃飯。
我和江夏過去的時候,村口已經站了好些人,以孟老疤為首,剩餘的還有六七個。
有幾個麵熟一些的,之前在村子裏瞎逛的時候碰見過,而我這張臉就不用說了,他們每個人都認得我。
孟老疤笑著過來朝我打了個招呼,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著我,我輕輕應聲,進入了他們的隊伍中。
而江夏一過來,就在人群中搜尋一圈,相中了蹲在最角落裏,抽煙的一個年輕小夥子,其他人都看不到他,他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得上了人家的身。
被江夏上身的小夥子,跟我差不多大的年歲,瞧起來話比較少,性子安靜。
這邊,孟老疤正在小聲和我交待著,等我到了沈家,要怎麽避開沈家人的視線,那邊,被江夏附身的小夥子,朝我走了過來,直接伸手對我說道,“你就是謝廣吧,前些日子你剛來我們村的時候,我見過你,就在這兒。”
我見孟老疤臉色變了變,拉著我往後退了幾步,伸著手召集那些人過來,等大家都圍過來,孟老疤囑咐他們,去了沈家以後別亂說話,還說我是他的遠房侄子,碰到沈家人若是問起來,隻管讓他們這麽回答。
孟老疤顯然是這些人中領頭的,他說的話,沒有人反駁,隻是一一應聲。
孟老疤又看向了被江夏附身的小夥子,嚴肅的問他道,“二柱子,你記下沒有。”
二柱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孟老疤滿意的應了一聲,轉而臉色一變,又嚴厲的,警告其他的人,到了沈家以後,誰都別說錯話,要不然等回頭,他們就不用再幹這份活計了。
這些人都很聽孟老疤的話,一個個點頭如搗蒜。
隨後,孟老疤的臉色才緩和了許多,招呼一聲,讓大家動作快點,趕緊下山運菜。
我隨著他們,坐上了車,我坐的那一趟車,是孟老疤開的,我坐在副駕駛上,後邊還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被江夏附身的二柱子,另一個有些麵生,我不認得。
不過在車上大家都很安靜,誰也不說話,車子開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我們才到了一個,大一些的鎮子。
自從離開沈家,我便一直在石碾子山,山腳下的村子裏呆著,這是我第一次來鎮上。
從倒車鏡裏,我瞟了眼江夏,雖然他麵色如常,但我看得出來,他比我更加激動,看什麽東西都好奇,隻不過那種好奇,被他冷淡的神色,掩藏了起來。
孟老疤帶著車隊,開到了一家酒樓門口,他停了車,朝我招了下手,大家不約而同的從車上下來,而酒樓門口,早已有不少人在等候。
那些人,有老有少,說起來應該是在這酒樓裏跑堂的,他們麵前的地麵上放著許多大箱子,其中有個稍年長些的,見到孟老疤,便上前來和他打招呼。
我聽到孟老疤管那個年長的叫了聲叔,那老頭便讓孟老疤去點點今天的菜夠不夠。
隻見孟老疤笑嗬嗬的從口袋裏拿出煙,給那老頭遞了一根,連忙推脫著說,“還點什麽呀,數兒肯定是夠的,這馬上九月份了,又有時令菜下來,什麽時候開始換?”
那年長的低頭想了一下,告訴孟老疤說,下一次,再輪到他來送菜時,基本上這些菜就全部都換一遍了。
孟老疤說了聲好,又和那老頭寒暄了一會兒,便招呼著我們把那些箱子都搬上車。
我同江夏走在最後,默默的同其他人一樣搬箱子,江夏小聲告訴我說,這酒樓就是沈家的人在山下開的,隻是每日裏送菜不方便,所以才著急了,孟老疤他們這一群人。
我抬著眼皮,朝那老頭身上一瞧,果然,在那老頭翻出的袖口上,繡著一個很小的沈家的標誌。
之前,沈勤之帶著我和晚晴離開天機閣的時候,我們但是中途在一家飯店停了下來。
據沈勤之說那飯店也是沈家的產業,當時我就注意過,飯店裏管事的,袖口上就有一個這樣的標誌。
我們把切菜搬到了車上,孟老疤就和那老頭說,我們要先走,老頭也沒有多說什麽,揮了揮手,就轉身回了酒樓裏。
回到車上,孟老疤似乎心情不錯,嘴裏還哼著小曲,隻是這車子裏依舊沒人說話。
我和江夏是覺得,有孟老疤和另外一個人在,說話不方便,而同江夏坐在一起的,也是個年輕小夥子,大概和二毛差不多大的年紀。
隻不過,那小子性子有點怯懦,看人時,眼神裏,都帶著一種退縮,想來是個老實人,更是不敢在領頭的孟老疤麵前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