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放血救人
馮寡婦遲疑了一下,指了下江夏問我說,“這位姑娘是?”
“大姐,我是謝廣的朋友。”江夏故作扭捏,用他的女聲回了馮寡婦。
馮寡婦十分懷疑,因為我之前和她說了,我已經娶妻,所以這會兒又有個女人來找我,別說是她,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我笑了兩聲,對馮寡婦說,“大姐,他是個男的,隻是天生長了張女人的臉,你看看他這身高,比我還高半頭!還有他這手腳,怎麽可能是個女人!不信你聽他聲音!”
我的手伸在後邊,暗自發力,又拽了下江夏的頭發。
江夏沒有防備,被我拽的腦袋朝後一仰,手伸在背後打開了我的手,用正常的聲音對馮寡婦說,“大姐抱歉,隻是給你開個玩笑。”
馮寡婦呆呆的點了點頭,總算相信江夏是個男的。
我拽著江夏走到床邊,告訴馮寡婦,江夏能夠救虎子,馮寡婦半信半疑,但還是趕緊躲開,給江夏騰了位置。
江夏把手搭在虎子的手腕上,給他把了脈,又翻了翻他的眼皮,輕飄飄的笑了笑,對馮寡婦說,“你的孩子沒什麽大問題,隻是發燒而已。”
說著,他從身上取下一個包袱,我這才注意到,江夏居然背著一個用白綢緞做成的包袱,和他那一身白衣融在一起,之前根本沒有發現。
他把手伸進包袱裏摸索了一陣,從中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藥丸,遞在虎子唇邊,可拿藥丸顆粒大,虎子昏迷又不肯張嘴,江夏便把藥丸遞給了馮寡婦,“大姐你去把這藥丸,用半碗井水化開。”
馮寡婦激動的點著頭,雙手接著藥丸,護在胸前,像是抱著什麽稀世寶貝一樣跑了出去。
這時,我後腦勺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我正想發火,江夏卻朝我努了努下巴,“快點,把他身上的陰氣吸出來。”
“啊?”我愣了一下,江夏無奈的搖了搖頭,掏出一把匕首,拉起虎子的左手,在他左手中指指尖戳了一下,鮮血立馬流了出來。
“你幹什麽!”我壓低聲音瞪了他一眼,江夏卻說讓我快吸。
我低頭一瞧,晃了晃腦袋,還以為自己花了眼,這從虎子中指指尖流出的血,暗暗有些發紫,手離的近一些,竟然能從他血液裏感受到一股陰氣,我頓時明白了,虎子並不是普通的發燒,他是陰氣入體!
江夏拉著虎子的手指,遞到了我嘴邊,我遲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麽不吸?”
“你是半陰半陽之體,吸了陰氣又不會有事,我要是吸了,還要調息半天,快點等會兒你相好兒的就進來了!”江夏晃了晃虎子的手指,我低頭張嘴含住了虎子小小的手指,一邊往外吸血一邊含糊不清的說,“我隻是借住在馮大姐這兒,她不是我相好兒。”
我用力嗦了兩下嘴,吸出一口血,那口血在我嘴裏陰寒至極,根本沒有一點兒血液的溫度。
我把虎子的手指吐出來,在周圍掃了一眼,旁邊的桌子上有一個茶缸,我直接拿出來,把嘴裏那一口帶著陰氣的血吐了進去。
不知道江夏給馮寡婦的是什麽藥,那麽難化開,馮寡婦好半天才進來,那會兒我已經吸出了半茶缸的血,虎子的嘴唇都發白了,但是他身上的溫度總算是降下去一些。
馮寡婦端著半碗化了藥丸的水進來,一眼瞧見我手裏端著的茶缸,裏邊還有半茶缸的血,她嚇了一跳,站在那兒呆住了。
我擦了擦嘴,連忙起身放下虎子的手指,對馮寡婦說,“大姐你別慌,這是我這兄弟的偏方,剛剛給虎子放了血,他的燒已經退了不少了。”
說著我把那碗藥水接了過來,馮寡婦趕緊上前試了試虎子額頭上的溫度,隨即大喜過望,激動的一邊哭一邊朝我們點頭。
馮寡婦掰開虎子的嘴,我用小勺子,一勺一勺把藥水灌了進去,等虎子喝完藥,江夏交代馮寡婦,說讓虎子再過半天就沒事兒了,隻不過之前給他放了血,孩子可能會有點兒貧血,讓馮寡婦給做點兒好的,讓孩子補補。
馮寡婦十分認真的聽著江夏的交代,就差拿筆記下來了,我把我包袱裏的錢一下子拿出來都給了馮寡婦,讓她快去鎮上買隻老母雞,反正有啥好的都買了,回來給虎子補身體,虎子我照看著就行。
江夏剛剛救了虎子,馮寡婦也對我放心的很,說了句謝謝,就拿著我的錢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等馮寡婦走了,江夏站在床邊,歪著頭左看右看,末了回頭給我來了一句,“這小子長的也不像你啊!”
我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隨手抄起桌上一個小小的撥浪鼓朝他砸了過去,“都說了,我和馮大姐沒啥關係,昨天才認識的。”
江夏身手敏捷的接住了撥浪鼓,坐在床邊撇著嘴,“我還以為是你兒子呢,原來不是,早知道我就不浪費我那顆固本丸了,隻讓你把他身體裏的陰氣吸出來就行了。”
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把你那張麵具摘了,聽著你那大老爺們兒的話音兒,再看著你那張女人臉,別扭的很。”
江夏斜著眼睛瞥著我說,“這麵具底下就是我的真容,見過的人都死了?怎麽,你想看?”
我打了個哆嗦,搖了搖頭,眼睛別開,隻聽得那邊一聲輕笑,等我回頭過去,隻見江夏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我走過去晃了他兩下,江夏睜開眼淡淡的看著我,我伸手指著南邊,對他說,“這是人家馮大姐的床,我的屋在那邊兒,你要睡去我那屋睡去。”
可是江夏卻不理我,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說,“我從昨天傍晚趕路到現在,一眼都沒合過……”
我瞧他困的很,便也隻能作罷,坐在門口,守著床上這一大一小兩個睡著的。
對於江夏能來幫我,我心裏確實感激,之前我剛被趕出來的時候,並不是沒有想過聯係孔橋他們,隻是這是我的私事,與歸元洞無關,我更不想讓歸元洞攪進沈家的漩渦裏。
但是我也同樣沒有想到,會有人拿著我那支空白簽去找江夏,我心裏猜測,這事兒一定是沈逸之做的,他之前就明裏暗裏的打探過,知道江夏與我關係非常,但是他能讓人在我剛被趕出沈家之後,就將空白簽送去給江夏,確實讓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神通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