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以物換物
那兩名侍女給我穿腰帶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清新的香味兒,味道很好聞,讓人神清氣爽,仔細一聞,似乎還有些茉莉花香。
我不僅想起了晚晴,與她在一起這麽久,似乎還沒有送過她什麽禮物。
我低頭看了眼把紅色的瓔珞係上我的腰帶的侍女,味道就是從她身上傳出來的。
“這是什麽香料?茉莉花麽?”
侍女抬頭看了我一眼,愣了下,隨即點頭說道,“姑爺,這是二夫人前些日子賞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香料,聽說是我們沈家西方的一個旁支做的香料生意,公子去查賬的時候帶回來的。”
原來她也不知道,我心裏有些失望,原本還想問出來是什麽香料,也好買來送給晚晴。
接著那侍女又說,“姑爺喜歡麽?是要送給眉小姐麽?”
我點頭笑了笑,那侍女興許是見我比較溫和,膽子也大了起來,話也多了,“姑爺要是想送給眉小姐,那我回頭就把我屋裏還沒拆封的那一盒拿來給姑爺,二夫人一共給了我兩盒,這種香料很耐用的,一點一點就能用好久,我也用不完的。”
我愣了下,問道,“這麽好的香料你給了我,那你想要什麽?”
我可不相信這天底下有免費的午餐,而且那香料確實好聞,沈家上下,哪怕是仆人的穿著用度,比著外邊的窮苦人家也是好上不止十倍,所以那香料必定不是便宜貨。
隻見那侍女笑了笑,低頭把瓔珞上的穗子擺弄好,方才對我說,“聽說姑爺是歸元洞的門主,想來姑爺身邊應該也有不少好東西,姑爺隨便賞個來換我的香料好了。”
原來這侍女在算計我身邊的東西呢,這一點我倒是不怪她,可是我細細想了,我身邊似乎還真沒帶什麽貴重的,便對那侍女說,“那這屋裏你看上什麽東西了,你就和我說,要是我覺得合適,就拿來換你的香料怎麽樣。”
侍女點頭,咧嘴一笑,露著潔白的牙齒,說了聲好。
媒婆在外邊守著,屋裏也隻有我和這兩個侍女,她們兩個倒是不怕我,居然一起跑去在屋裏找尋看的上眼的東西了。
我看這兩個侍女都是十六七歲的樣子,天真爛漫和小花差不多,便也沒有在意,由著她們玩鬧。
兩個小侍女在屋裏搜尋了一番,其中一個翻出了我放在枕頭底下的量天尺,她晃著量天尺,笑嘻嘻的問我說,“姑爺,這是什麽東西啊?這不是裁縫做衣服時候用的尺子麽?姑爺怎麽會有這東西!”
我笑著走過去把量天尺拿了過來,告訴她說,那不是裁縫的尺子,而是刻碑匠用的魯班尺,是我爹留給我的遺物,這把量天尺可是萬萬不能拿出來換香料的。
侍女笑了笑,繼續去找別的東西,我瞧著剛剛那些侍女過來的時候,還帶來了幾盤糕點,上邊都印著喜字,想來是晚上入洞房時候用的。
今天一大早,沈家父子就來了,我也沒來及吃早飯,這會兒覺得肚子裏餓了,便坐在桌邊隨意拿了一塊吃了起來。
“對了,你們叫什麽名字啊?”我坐在那兒,隨口問了一句。
低頭翻找東西的侍女對我說,“我叫春意,她叫阿伶,她呀原本是南苑的小戲子,二夫人最喜歡聽她長的尋簪記,所以就把她從南苑帶了出來,跟在身邊呢。”
那個要我拿東西換香料的就是阿伶,阿伶聽著春意的介紹,從床幔後邊伸出個腦袋,嗔怒道,“你才是小戲子呢!”
春意抿嘴笑了笑,不依不饒的回了一句,“得了吧,要不是二夫人看你在南苑過的苦,又喜歡聽你唱戲,你現在還在南苑被那些人欺負呢!”
阿伶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因為她的目光匯聚到了我隨手放在桌上的一個錦袋上。
阿伶把袋子拿起來摸了摸,問我說,“姑爺,這裏邊裝的是什麽呀?”
見到阿伶拿到那隻錦袋,我才想起來,錦袋裏裝的,是我在天機閣鬥法大會上,最後一輪比賽時,抽到的空白簽。
本來老管家說,抽到這隻空白簽的人,要和天機閣閣主比試,可是直到我離開天機閣,江夏也沒有找我,我這隻空白簽始終沒有交上去,所以就帶了出來。
本來那隻錦袋一直帶在我身上,隻是剛剛我換衣服的時候,把它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可沒成想,這會兒卻被這個丫頭瞧見了。
我笑說,“那是我前一陣子參加鬥法大會的時候抽的簽,沒什麽用的。”
我本想著既然江夏沒有找我,那這隻空白簽不就算是作廢的麽,沒什麽好稀奇的,唯一值得一說的,大概就是這是從天機閣裏帶出來的東西。
可沒想到阿伶卻十分欣喜的拿出來瞧了瞧,把錦袋揣在懷裏,跑過來對我說,“姑爺,我就要這個了,換給你一盒香料,怎麽樣!”
我隨意的擺手說道,“我提前告訴你,這東西可不值錢,就是塊榆木疙瘩,你要是想要便送你了,但你拿名貴香料和我換,到時候可別後悔啊。”
阿伶搖了搖頭,把那隻錦袋抱在胸前,高興的說,“怎麽會呢,這可是從天機閣裏帶出來的東西,哪裏是我拿一盒香料能比的,姑爺,說好了,你要拿這個換我的香料,到時候你可不準反悔啊!”
我瞧著她願意換,倒也沒說什麽,隻說聲好,阿伶說等她今天得了空,回自己房間裏把香料拿出來就給我。
我們倆剛說好,外邊的媒婆就開始催促了,讓我們動作快些,等會兒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辦呢。
阿伶調皮的朝我吐了吐舌頭,立馬跑到門口把門打開,讓那媒婆進來了。
“哎喲!我的祖宗誒!怎麽這麽慢啊!還有一大堆人在客堂裏等著呢!”媒婆一進來便拍著大腿催促我快些。
她又瞧了瞧阿伶和春意,伸手就去擰她們兩個的耳朵,“瞧你們兩個丫頭笨手笨腳,大半天這衣服都沒給姑爺穿好。”
說著話,媒婆把她的手絹往袖子裏一塞,走到我身邊,把別在腰帶裏的瓔珞穗子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