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時機未到
天機閣閣主對於我的順從十分滿意,結過了我手裏的石牌,但又愣了下,皺眉問道,“為什麽不把這石牌從你身上取下來?”
我苦笑了一下,告訴他說,“你說這個東西呀,這是我爹刻給我的,能夠幫我躲過鬼差,如果我把這個石牌從我身上拿走,不出半分鍾,鬼差便能找來勾我的魂。”
其實這是我身上最大的秘密,外人沒有一個知道,而這也正是我的死穴,對於說出這件事,我心裏也有很大的忐忑。
但是現在生死之外,我有了更想知道的事情,也隻得把這個秘密告訴了天機閣閣主。
不過看他的樣子倒是沒有太驚訝,隻是問了句,“你說這石牌,是你父親留給你的?”
我點頭道,“是的閣主,我也是前不久才發現這石牌底部,有一個和天機閣的標誌,很像的圖騰,所以我想知道,我父親是否和天機閣有關。”
話未說完,天機閣閣主已經把身體扭開,抓著我手裏的石牌,往前一拽,紅繩連接著我的脖子,順帶著也把我往前拽了一下,我腳步不穩,差點撞在他的身上。
他背對著我,我站在他身後,撇了撇嘴,這個人從一出現開始,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不過剛剛看了一轉,的確像是個練家子。
看似輕鬆一揮力,卻能把我整個人都往前拽出兩步,細細的紅繩,卻絲毫未有損傷,這表明他對於力道的掌握,可謂是爐火純青。
隻見天機閣閣主,一手拿著我的石牌,一手揮擺在虛空中,對著那些櫃子翻來翻去,八麵的櫃子,隨著他的動作不斷翻轉。
這樣的揮動,一直維持了有兩分多鍾,我站著一動不動,也不敢出聲打擾他。
“找到了。”
這大約十五分鍾之後,天機閣閣主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八麵櫃子的其中一麵,麵朝著我們,櫃子不再轉動,而隨著他手指一指,這麵櫃子上,左上角偏下一些的位置,一個小抽屜自動打開。
他伸著手,在虛空中一抓,一個檔案本一樣的東西,從抽屜裏飄出,穩穩地落在了他伸開的手掌上。
我下意識的去抓那個本子,可是他卻靈巧的一轉身,躲開了我的手,順便也鬆開了我脖脛上的石牌。
我又朝著前方探出一步,他卻一揮手,示意我站在原處別動。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定著自己的情緒,隻能按照他的指示站著不動,隻見他慢慢的翻開了本子,一目十行速度很快,快速的翻閱了一遍。
直到那當然本的最後一頁,我不知上邊寫了什麽內容,居然讓天機閣閣主臉色變了變,嘴唇緊緊的繃成一條線,抬了抬眼皮,看了我一眼。
不過他失常的神色,隻停留了兩秒鍾,便又恢複正常,快速的看完最後一頁,直接把本子合上,放回了抽屜裏。
他站直的身體,麵朝著八麵櫃子,掐了一個手訣,口中念著咒語,很快,櫃子又慢慢降回了地麵,地上的八卦陣逐漸合上,恢複了原有的模樣。
見他施完了法術,我才立馬上前,麵紅耳赤的問道,“你為什麽不讓我看,那本子上寫了什麽!”
天機閣閣主眼中,依舊是淡淡的冷淡與疏離,輕飄飄的聲音,好像根本不是真實存在,“不好意思,謝門主,依照天機閣的規矩,本子上的內容不能讓你知道。”
我愣了愣,緊緊咬著後槽牙,兩隻手握著拳頭。
可緊接著,他又加了一句,“至少是現在,不能讓你知道。”
我的拳頭放鬆,看他朝外走,便立馬跟上,著急的問道,“那什麽時候可以讓我看?”
他停住腳步,回身看了我一眼,“等到合適的時候。”
都是什麽屁話!說了和沒說一樣!我瞧著這個人欠揍的背影,恨不得衝過去狠狠一拳,把他臉上的麵具打歪。
我站著沒動,而他已經走到了大門口,他似乎發現我沒有跟出來,回身對我說,“謝門主,難道今天晚上,要在這裏過夜嗎?這裏是天機閣的禁地,除我之外,沒有人能進來,謝門主能夠踏足進入,也是我破了規矩的……”
我不想聽他這一套長篇大論話,不等他說完,便踏著有力的步子,快速的走到了門口,每一步重重地踩在地麵上,都在無形中發泄著我心裏的怒火。
而當我走到他身邊時,我不經意間抬頭看了他一眼,卻見他嘴角微微上鉤,臉上似乎帶著幾分笑意,那種笑意並不友善,反而有幾分嘲弄。
就好像我是他手中的獵物,隨著他的逗弄,按照他的心思,表現出失態的情緒,仿佛這樣,才能夠讓他滿意。
可是這樣卻讓我心裏很是不爽,我們兩人並肩站在八角亭樓門口,誰也未動,隻聽著背後悠揚而蒼老的聲音傳來,那兩扇厚重的大門在緩緩關上。
哢嚓一聲,那是八卦鎖陣合上的聲音,這一聲響過之後,除了我身邊的這位天機閣閣主,再也沒有旁人,能夠進得去這座八角亭樓。
偏偏這時,我身邊這個欠揍的家夥,卻又伸手,朝我做了個請的姿勢,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看我的眼神,仿佛能夠瞬間將我的身體刺穿,窺探我心裏的想法。
“沒有我帶路,恐怕謝門主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
我冷哼一聲,轉身走在前邊,我身後的人倒是不惱,反而有幾分得意的輕笑一聲,跟在我後邊,隨著他原先指的方向走了過來。
慢慢的他便超過了我,走在我身前,兩步遠的距離,給我帶著路,今天晚上的事讓我心裏多少有些憋屈,不願同他多說,況且,這天機閣閣主似乎也不是多話之人,所以我們兩個誰都沒有開口。
但奇怪的是,一路走來,即便沒有人說話,卻也不覺得氣氛有任何尷尬。
一直到那處熟悉的院落,出現在我的視線裏,天機閣閣主才停住了腳步,我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朝前走,直接越過了他,朝著院子裏走去。
可當我剛走到門口時,我身後就傳來了一道很輕很輕的聲音,“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