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符錢抵房錢
例如像我這樣的刻碑匠,亦或是陳楠那樣的道士,或是廟裏的高僧,孔橋那樣的陰陽術師都可以作為普通人口中的大仙兒。
但是我們這樣身份的人,身懷異術有真本事的少之又少,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隨隨便便接觸到的,而當普通人遇到靈異事件的時候,往往找上的那些所謂的大仙兒都是些不學無術的江湖術士,全靠著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來治人們心裏的心病。
情況稍好一些的,頂多是找到個稍懂些皮毛的陰陽先生,也能瞧出一二來,若是事主遇到的是小事,例如隻是撞了鬼,丟了魂之類的倒也能解決,可若是毛病大點兒的,也是一樣沒有辦法。
看李老板家的情況,他兒子投醫無門之後,似乎也找了不少所謂的大仙兒來,隻是也沒瞧出個一二三來。
我想起來之前,問李老板的那三個問題,眼珠子一轉,隨即又問道,“對了,你之前不是說,你兒子是被一個女鬼纏上的麽,這話是誰說的?是你們找的那些大仙兒說的,還是你們親眼見到了那個女鬼,更或者是你兒子自己說的。”
李老板夫妻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帶著些為難的神色,最後還是李老板,一拍大腿從沙發上起身,去了裏屋。
停了有兩分鍾,隻見李老板重新回到了客廳,並且遞給我一張符篆,說是之前找的一個道士給留下的,讓李老板把那張符紙疊好放在他兒子的枕頭底下,就能讓那女鬼不能近身。
我把折成三角形的符紙拆開一瞧,不禁笑出聲來,隻是最低級的辟邪符,看李老板的兒子那種情況,若真是被鬼纏上的,這種等級的符紙要是有用,那這天底下的道士們就都不用天天窩在道觀裏潛心修行了。
“怎麽,謝大師,這符紙有什麽問題?”李老板一臉探尋的看著我,我瞧了他一眼,輕蔑一笑,兩隻手指夾著符紙一撮,那符紙便在我手指間燃燒起來。
飄散的火星被我吹滅,符紙燒到一半,我便丟在了地上踩滅,最後隻留下一個小角,直接被我扔進了腳邊的垃圾桶裏。
“哎呀!大師啊!你幹啥把這符紙給燒了!我兒子就指望著這張符了!這可是我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呀!”
空氣中還彌漫著符紙燃燒過後的焦味兒,李老板的老婆卻在一旁耐不住性子裏,哭天喊地的好像我毀了她什麽不得了的寶貝一樣。
我笑著從口袋裏拿出小花爺爺之前給我的那疊符紙,從中間隨意抽出一張等級最低的遞給了李老板,指著裏屋的方向說,“去吧,把這張符紙貼在你兒子的床頭,再把窗簾拉開,比那張符有用多了。”
李老板將信將疑的看著我,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符紙,遲疑著並未起身,我挑了挑眉,淡淡的說了句,“若是你們不信,那我們即刻離開就是。”
“別別,大師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李老板連忙出聲阻攔,我朝著他擺了下頭,讓他按我說的話做。
李老板咬著牙硬著頭皮朝裏屋走去,我們也都紛紛起身跟過去。
當李老板把我給他的符紙貼好以後,回過頭為難的看了看我,我鼻孔出氣,嗯了一聲,李老板才躊躇著步子走到窗邊,閉著眼狠了心一把拉開窗簾。
床上的人感受到太陽光,隻是動了兩下,卻並沒表現出什麽不適來,李老板和他老婆瞧見這一幕,立馬換了一副表情,激動的就差給我跪下了。
“大師!高!您可真是高人啊!我們找了那麽多大仙兒!您是頭一個能讓我兒子不怕光的!”李老板興奮的拉著我的手臂,他說的眉飛色舞,頭上稀稀拉拉的頭發也隨著他激動的動作輕輕顫抖。
話音未落,隻聽李老板的老婆深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一半,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哭腔,便呼天喊地的哭了起來。
“大師啊!我求求你了!你可要救救我兒子啊!我兒子他命苦啊,年紀輕輕就被那個騷狐狸精害成了這樣啊!”李老板的老婆兩腿一軟,跌倒在地上兩隻手一起一落,拍著大腿哭喊著。
我聽著她的話皺了下眉,李老板立馬在一旁輕輕用腳蹬了他老婆一下,低聲嗬斥道,“你在這兒哭什麽哭!一會兒再把兒子吵醒了!”
李老板的老婆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在臉上抹了抹,鼻涕眼淚一大把,被李老板拉到了客廳裏。
臥室的門被關上,李老板的老婆坐在沙發的最末端小聲抹著眼淚兒,相比之下,李老板就顯得鎮定多了。
他問我他兒子到底是為什麽會畏光,是不是因為那女鬼的原因。
說了半天我心裏也疑惑,我這都來了半天了,李老板家半點兒陰氣都沒有,更沒發現什麽女鬼,可是這兩口子卻口口聲聲說他們的兒子是被女鬼纏上的。
我心裏雖然疑惑,但麵上卻是平靜,我告訴李老板,至於他兒子畏光的原因我現在也還不清楚,不過隻要是活人便要照太陽吸收陽氣,越是不照太陽,身上的陽氣便會越弱,也更容易讓一些陰晦之物趁虛而入。
雖然之前李老板的兒子畏光,但是現在有了我的符紙,照太陽是沒問題的,我囑咐了李老板讓他記得每天都要在太陽正好的時候,讓他兒子多照照太陽。
李老板像個聽話的學生一樣,對我的話言聽計從,就差拿筆記下來了。
說完之後,我拉著晚晴和小花直接起身,朝著門口那邊走,一邊走一邊說,“李老板,那張符紙我不收你的錢,就當是抵了我今天在你家旅館裏住宿的房錢吧。”
還沒走到門口,我就感覺我兩條腿都被人在後邊死死的抱住了,低頭一看,是李老板的老婆不顧形象的用力拖住了我的腿腳。
李老板又出了一腦門的汗,緊張的快要哭出來了,“謝大師啊!你這說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要走啊!我兒子這事兒還沒解決呢!”
我不著痕跡的推開了李老板的手,淡笑著說,“李老板,來之前我就說過,幹我們這一行的,自然有我們這一行的規矩,我問你的那三個問題,你自始至終都沒有回答完全,而我說的也僅僅是過來瞧瞧你兒子的情況,可沒有答應你一定要把他的病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