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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當年的秘密

  “你真是這麽想的?”唐藝用猜疑的眼神盯著他看。


  武磊神色開始變得慘淡,隻是含含糊糊地回答著:“沒錯,就是這樣!”之後他便看了看表,說,“已經這麽晚了,我要睡覺了!”


  唐藝驚呼:“這才五點半,你就要睡覺?”


  “最近公司的工作忙,我每天都是下午五點睡,然後淩晨三點起的。”


  唐藝覺得他實在是奇怪,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令人驚疑的,然而她又找不出任何的端倪。她知道武磊這麽說就是在下逐客令了,也不便多留,便站起身子來:“既然你要睡覺,那麽我就不打攪了!”


  “好,實在不好意思,下次我一定抽個時間好好的請你來我家做客!”


  唐藝衝他熱情地笑了笑,便邁開腳步準備離開,忽然間,一股異樣的燒灼的灰味兒進入她的鼻中。她詫異地扭過頭去,問道:“怎麽會有一股煤灰味兒?”


  “沒有啊!”武磊欲蓋彌彰地笑了笑,說道,“我怎麽沒聞到?”


  唐藝盯著他又看了幾眼,便帶著千萬個疑惑離開了武磊的家中。


  武磊送她出了門以後,便倉惶地關上了門!唐藝邁開腳步前往於峰家的別墅,隱隱之中,又聽見武磊別墅裏麵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她蹙著眉頭,覺得這件事兒實在有些不對勁兒。她回到於峰家中,薑文捷和於峰已經準備好的晚飯,熱情地叫上唐藝一起用餐。


  隻是他們見到唐藝愁緒的麵目,好奇問道:“怎麽了,聊得不開心嗎?”


  “不是!”唐藝依舊擰著眉,“武磊實在是太奇怪了!我總感覺他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


  於峰卻不以為然,輕快地說道:“他能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估計就是被工作所折磨的。想想看,他這麽一個沒有經曆過專業訓練的人,突然要操持這麽大的公司,應付形形色色的人,當然不會好過了。雖然聽說他的公司現在經營的還不錯,不過他每天這樣早出晚歸的,估計也是被折磨的神神叨叨的。”


  唐藝覺得於峰說得有些道理,不過想了想,她又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從一進武磊的家門,便看見他散亂的裝束,身上還有一股煙熏的味道,還有那些瓶瓶罐罐的響聲,而且每次都是武磊關上門以後才有,說明他並不想讓別人看見些什麽。可是他本人卻不知道,別墅的隔音效果不是那麽好,在外麵依舊是能夠聽見“哐啷哐啷”的聲音。從這一點就證實了他在操作些什麽,而且是一個人,因此無法試驗別墅裏麵的隔音效果。


  再加上武磊說話已經奇怪的神態,還有那異樣的煤灰兒味道。


  重重疑點縈繞在唐藝的心頭,令她心裏實在難安。她心想武磊定是遇到了什麽難事兒,隻是他不願意別人插手幫他,但唐藝總是心癢難耐。


  她在於峰家吃完了這頓壓抑的飯以後,便回到了自己家中。


  淩晨時分,墨綠的天,幾點疏星,卻不見有皎潔的月了。鬆疏的暮靄像是灑了一層銀灰,朦朦朧朧的,讓人看著心情煩悶。兩旁的人行道上,隻見幽暗的路燈以及供行人歇息的長石椅,卻也依舊淒涼的在那裏發揮著自己的星點效用。


  人行道旁的居民樓,早已不見有屋中亮。市民們趕著明日的早班,都早早睡下去了,生怕半夜裏會突然橫生什麽咿呀鬧叫,將他們攪擾得徹夜難眠。


  霎時,天幕之上,一道火色曲折的閃電劃過天際,將天穹劈成了兩截。消匿之後,盡兀自留下一道淡淡的白影,似乎硬是倔強得要把這天劃分成東西兩半。


  靜謐的街道上,陰陰的冰風掠過後,卻也安靜又淒清的有些可怖了。


  唐藝忽然從睡夢中驚醒,她似乎想到一些比較可怕的事情,心裏嘀咕著:“武磊一定有什麽事情!我一定要去調查個清楚。”


  於是,她收拾行裝便整裝待發,開上車來到豪園別墅區的門口侯著。


  這一等就等到了三點鍾,唐藝已經是困得要死,然而一件事情壓在心頭,她總是惴惴不安,為了防止自己又被噩夢驚醒,她一麵和瞌睡蟲做著鬥爭,一麵觀察著豪園別墅區的大門。


  忽而,大門徐徐打開,燈光從大門那邊射了出來,唐藝倏地來的精神,目不轉睛地盯著大門那邊。


  待到門快要全開之時,一輛車顯出身來,車上的牌號唐藝看得不是很清楚,可是等到它拐出別墅區的大門,不見車牌唐藝也可以辨認出這輛車是誰的。那是一輛絕版的布加迪威龍,唐藝已經篤定那輛車就是武磊的,於是便踩下離合追了上去。


  然而這一路之上,武磊並沒有朝著自己的公司行徑,而是逐漸駛離了市區,來到了幽暗寂靜的村莊。


  “搞什麽?不是說上班嗎?”


  唐藝不由得發出困惑。她的車追隨了大約有一個多小時,便遠遠見到武磊停在了一家工廠。


  唐藝很遠便下了車,悠手悠腳地緩緩踱步走去,漸漸接近了工廠,躲在一旁的草叢邊上。


  隻聽見武磊和一個看門的男子在那裏談話:


  “怎麽樣了?今天抓了幾個?”


  “今天抓了一個!”


  “一個夠了,把他燒成灰,然後裝到骨灰盒裏去!”


  “骨灰盒?”唐藝在遠處詫異地嘀咕著,目光寸刻不離那個工廠。


  忽而,工廠內傳來慘烈的哀嚎,配合著幽暗的夜色已經陰森恐怖的空氣,唐藝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她聳了聳鼻子,一股煤灰煙兒的味道又傳到了她的鼻中。


  她見武磊和那個看門的男子走了進去,於是她也放心大膽地來到門邊,悄悄伸出一隻眼睛探望。


  眼前的那一幕令唐藝瞠目結舌,一個男子被倒掛在工廠中央,下麵是一個紅如火的水缸,下麵還有炭火在燃燒著。


  隻聽武磊厲聲地罵道:“誰叫你搗壞人家的墳墓的?說!”說罷,他便是一皮鞭抽在了那個男子的身上。


  “啊!”那個男子慘叫一聲,嘶聲答道,“不管我的事啊,我隻是奉命行事。那天我明明聽見秦雄業在罵王鈺,我隻是轉達秦雄業的話,逢村裏麵的人便說要去搗壞王鈺的墳墓,讓她死了也不得安生!”


  “那天秦雄業罵了王鈺什麽,給我說出來!”武磊此刻的聲音一點也不想是他的,唐藝都不知道眼前這個男子是否還是當年那個武磊。


  隻聽那人解釋道:“那天,我看見秦雄業站在墓碑麵前,你跪在墓碑麵前,我聽秦雄業說:‘哎~王鈺啊王鈺,活著的時候你不消停,整天隻知道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就算是進了監獄,也不知道悔改,現在除了我和武磊這個小娃子來祭奠你,你的那幫鄉親父老誰還理你,連個來看你墳墓的人都沒有。


  說到底還是怪你自己,平生多作惡!如今到了地底下,你也該安息了吧,該消停了吧!


  依我看,你就該下地獄去好好接受懲罰,不然你這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將來投胎出來還得害人!’就隻有這些了,我當時聽到的就隻有這些了!”


  “八年多的事情你為什麽現在記得這麽清楚?”


  “因為當時的情形我曆曆在目,搗毀了她的墳墓以後,我徹夜難安,因為我不知道我是否傳達錯了秦雄業的話,讓逢村的人都大著膽子去拆王鈺的墳。從那天晚上,我就一直夢見這件事兒,再加上那天發生的事兒實在是太大了,每一次想起來,就像是發生在昨天呀!”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小毯子,逢村的人都叫我小探子!”


  “小探子!哼!”武磊冷哼一聲,對著旁邊的手下說,“把他丟進鍋裏去榨幹!然後把骨頭燒毀搗碎,裝進墓碑裏麵!”之後他又轉頭對著小探子說,“你和王鈺一個樣,都該死,都應該下地獄!”


  “不要啊!我不想死,我才二十歲啊!哥哥,你放過我吧,我也是身不由己啊!逢村的人都叫我去打聽,我不去的話他們就會罵死我的!……”


  無論小探子怎麽說,武磊都聽不進去了,現在他做什麽就是什麽,他已經不想聽到任何人的反駁。


  但是為了讓小探子死的瞑目,他走上前去,道出了當年的真相:“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們搗毀了王鈺的墳墓,害得我以為是秦雄業做的,我便想方設法的殺秦雄業。當時我還想利用他得心髒病這個方麵,再製造一個不在場的證明,想辦法讓秦雄業自己病發而死。你們和王鈺都是一樣的人,是你們害得我下了毒手,是你們害我氣死了秦雄業!你們都是凶手!”他越說越激動,到後麵直接成了怒吼,然而小探子隻能在上麵吊著大聲哀嚎,什麽也做不了。


  唐藝在工廠外的大門得知了真相,心裏不由得一顫,她也沒想到當年的事情竟然會這麽複雜,能夠牽涉到這麽多人的恩怨。


  隨後她又聽到武磊的命令:“把繩子割斷,讓他給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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