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來到幽州島

  王朝瞪直眼睛，扭過頭來端望著玄風：“你說什麽，你媽？是你媽發明的蘇哥斯塔蛋白？”


  玄風低著頭，他知道她母親做的這件事兒，不僅僅是給轅界帶來了毀滅，而且還波及到憲界，他實在是有些慚愧。


  王朝並沒有怪他，他想玄風母親在製造這種病毒的時候也沒有想到它會波及得這麽遠。


  他將頭看向守船人，開口問道：“老爺爺，我是否能渡你的船到達幽州島。”


  守船人沒有說話，而是從他那破破爛爛的褲兜中掏出了一塊石頭，這石頭奇異的發著亮光，照在王朝身上，王朝猛咳兩聲，用紙包住血痰。


  守船人點點頭：“年輕人，看來你是一個需要幫助的人！”說畢，老人拿出一塊兒黑布，遞給王朝，“將這塊黑布帶上，然後隨我上船，我現在就帶你去幽州島。”


  王朝不知道這位何意，但是如今有求於人，那麽自然是必須要聽從此人的命令了。


  他帶上黑布，隨著老人和玄風一起上了船。


  他隻感覺到船在晃動行駛，但是什麽都看不見。


  “老爺爺，我能夠把黑布摘下來嗎？”


  王朝眼前一麵抹黑，他心裏有些害怕，有點沒有安全感。玄風不由得開口調侃道：“你若是摘下來，隻怕是你會被嚇的心律失常，沒準還會猝死呢？”


  王朝不屑地笑了笑，心想他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又怎麽會害怕，於是他索性摘下了黑布，四下查看。


  周圍的一切令他瞠目結舌，他所坐的船不是在水裏，而是莫名其妙地遊到了太空，周圍漆黑一片，放眼望去，可以看見遠方的憲界星球，另一邊確實太陽。


  他揉了揉眼睛，他覺得自己是在夢遊，但是不管怎麽不相信，他確確實實在這真空之中飄蕩。


  “怎麽樣，是不是很害怕啊？”玄風觀察王朝的反應，不由得憋笑出來。


  王朝不肯相信，以為這是什麽魔術障眼法：“若是到了真空，那我直接就死了，這是怎麽可能？”


  玄風冷哼一聲：“王兄弟，跟你說了，不要小看那些市井小人，他們每個人很有可能都有大來頭。你現在是不是覺得你到了一個科幻世界，但是我要告訴你，宇宙之中有著無窮無盡的奧秘，你在那小小的憲界之中就算是成為一方霸主，那也隻不過是個井底之蛙罷了。”


  這船在黑暗中遊蕩，但是卻十分穩定，看不出任何變化，王朝忍不住觀望四周，他終於明白為什麽玄風到了憲界會被送進精神病院，因為他所描述的那些事情，那些場景，完完全全超出了憲界人的三觀，這哪裏是人類能夠接受的事實。


  但是如今他親眼所見，想必自己回到憲界以後若是將他這銀河係一日遊說給眾人聽，他恐怕也會被帶進精神病院罷。


  他看著四周這些黑暗的物質，乍然間，似乎看到鬼魂在飄忽不定，他嚇了一跳，身體往後顫顫巍巍地挪動，指著這些若隱若現的似鬼魂一樣的物質，抖嘴問道：“這些是什麽東西？”


  玄風見他大驚小怪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你沒看過曾經有一個作家寫過一段話：如果每個人都是一顆小星球，逝去的親友就是身邊的暗物質。我願能再見你，我知我再見不到你。但你的引力仍在。我感激我們的光錐曾彼此重疊，而你永遠改變了我的星軌。縱使再不能相見，你仍是我所在的星係未曾分崩離析的原因，是我宇宙之間的永恒組成。總有一天我也會塌縮成一團黑暗，但更遙遠的未來，會有人在千萬光年之外，看到我們曾經存在，知道我們未曾離開！！”


  王朝聽著這熟悉的文章，狐疑道：“你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玄風答道：“怎麽樣，這個作家的腦洞夠大吧？所有失去的人都成為這銀河係中暗物質，遲早有一天我們也會成為這團暗物質。科學不單單是在實踐中尋求真理，有的時候放開大膽的想象，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想不到幾十年前的作家就能夠預測這一切，但是恐怕連她自己都沒辦法接受這一切。”


  守船人一邊搖著船，一邊批評玄風：“不要再危言悚聽了。王朝，你把你的眼罩帶上，免得一會兒看到的東西會越來越毀你的三觀，別瞎出精神病來了！”


  王朝大呼一口氣，覺得這就有點靈異了，他認為自己還是聽守船人的話，戴上眼罩什麽都不要看，什麽都不要想，什麽都不要聽。要不然，他認為以現在自己的遠見的眼光，極有可能會被嚇瘋掉。


  足足兩天，船終於是靠了岸，他們來到一個奇異的荒島，這裏的人各色各樣，有的人賊眉鼠眼，有的人卻倜儻風流，有的羽扇綸巾，有的偷雞摸狗。形形色色，簡直混亂不堪。大街上有人打架鬥毆，管理的人一臉有你嗎風雲變色，柳暗花明。


  有的是書呆子，拿著書在大街上抑揚頓挫的念叨，腳步也隨著停頓快慢有秩，有的是讀到兩腮緋紅、熱淚盈眶，天地之間仿若隻有他字字珠璣的好文章。


  有的則是藥癡，每天到晚喜歡煉製什麽子虛烏有的長生不老藥。


  這裏那裏是一個世界，這明明就是一個收容所，收容著各個世界而來的奇葩。


  “到了！”


  守船人帶領王朝來到一間破舊的小屋，指著那屋子說道：“人就在裏麵！”


  玄風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見自己的老母親，他率先衝了進去。屋子裏麵，燈光暗淡，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坐在破敗不堪的課桌前麵，寫著字，看似一副樸素唯美的場麵，但是這個女人的容顏早已盡毀。全臉的爛肉，依稀之間還可以看到下巴頦慘白如雪的骨頭，相貌極為可怕。


  “媽！”


  門外一個男子走了進來，中年婦女趕緊戴上麵罩，看見眼前這個她幾乎十幾年都沒有見過但是依稀隻見還能辨認出小時候樣貌的男子，她心中萬般激動。


  “你是夏玄風？”


  玄風點了點頭，衝過去與女子相擁。


  這時，王朝走進來，看到這對母子兩相認，心裏由衷的為他們高興。


  玄風鬆開自己母親，手指指向一邊的王朝，解釋道：“他是憲界的人，因為受到了艾滋病的威脅，所以想要來找您拿蘇哥斯塔蛋白的原始資料。”


  中年婦人看向王朝，發現他的起色有些許異樣，恐其命不久矣。


  她走上前去，對著王朝問道：“看你的樣子，目前最大的麻煩不是艾滋病才對，在你的身體裏麵應該藏有另外一種細菌。”


  王朝大驚，想來不愧是研究這種病毒的鬼才，能夠通過麵向一眼看出自己的異樣，他是在感佩。


  “隻不過，蘇哥斯塔蛋白的原始資料用的是我們轅界的語言寫的。幸虧你這次帶了玄風過來，要不然我這資料上麵的字你肯定一個都看不懂。那麽你就是白跑一趟了！”


  王朝很是慶幸，他禮貌地請求道：“那就請玄風幫我翻譯成憲界的文字，這樣我也好拿回去交差。”


  這個戴麵罩的中年婦女走到這件破舊房子的地下，從暗盒中取出那一疊原始資料，遞給玄風，說道：“傻孩子，看來你這兩天都有的忙了！！”


  玄風很樂意幹這種苦差事兒，畢竟性命攸關，他也不想看到王朝他們因為自己母親造就的病毒而就此命喪。


  玄風二話不說，拿起書桌上的筆就開始翻譯起來。


  中年婦女帶著王朝出去，留給玄風一點時間，讓他好好的把這一大段文字翻譯出來。


  “阿姨，不知道玄風需要翻譯多久？”


  中年婦女說道：“我的這個原始資料足足有數萬字，起碼也得給他三天的時間吧！怎麽，你很著急嗎？”


  王朝當然著急，他此刻腦子裏想到的統統都是唐藝，已經連續兩天沒有回家，也不知道唐藝那邊鬧騰成了什麽樣兒。


  “對了，你是怎麽想到來幽州島拿這份資料的？”


  王朝在神遊中，突然聽見蒙麵婦人發問，他禮貌地回答道：“其實也不是我想的，是挺玄風說在憲界起初是沒有艾滋病病毒的，隻是後來又出現了。不過有一點我感覺奇怪，您既然是玄風的母親，按理來說，現在應該也就五十多歲，但是艾滋病病毒在我們世界已經發現有持續百年之久，為什麽會說你創造的這個蘇哥斯塔蛋白會是艾滋病病毒的前身呢？？”


  “有一種解釋叫做時空動蕩，時間動蕩！也就是說當一個東西穿破結界去往另一個世界，那麽很可能會出現時間上的錯亂。”


  王朝腦子有點蒙，這麽高深的智慧他實在是有些搞不太懂。


  蒙麵婦人冷哼一聲，說道：“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盡管說！”


  “憲界在所有的平行世界裏麵是最落後的！我們轅界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知道這個宇宙有平行世界的存在，所以你們對看到的這些新鮮好奇的事務，自然是覺得稀奇。一路走來，你是不是看見過各色各異的人？”


  王朝點點頭。


  婦人繼續說道：“這些人都是因為原先飽受他所處的世界的迫害，承受著無盡的痛苦，才被守船人帶過來解脫苦難的！但是其中有一些人也是你們憲界的，隻不過他們有的來自一九零幾年，有的更是來自2250年，什麽時間段的人都有。”


  王朝大驚：“這是什麽回事兒？”


  “你難道沒有聽玄風說過守船人會空間時間魔法？”


  王朝搖了搖頭，玄風沒有和他說是因為這樣荒誕的言辭他一定不會相信。


  婦人解釋道：“守船人是這個宇宙最為神秘的一個職業，你永遠也無法想法他的背後究竟藏有多麽巨大的力量。你們憲界人恐怕要再發育百年，才能慢慢接受這些你們認為荒謬絕倫的事情。”


  王朝聽婦人口口聲聲說憲界比其他世界落後，可是他心中又萌生出一個問題：“那麽既然其他世界比我們憲界發展的要快，你為何要帶玄風去往落後的憲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