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心灰意冷

  “快叫救護車啊！”


  薑文捷崩潰得放聲痛哭，衝著周圍人喊叫，隨後她不顧危險從一旁的廁所翻了下去。


  可惜她的重心未把握好，膝蓋重重地砸到了地板上。


  沒顧及喊疼，她抓住餘霜的左腕，發現獻血還在流淌，隻是已經變得緩慢下來，大概餘霜體內的血液已經所剩無幾。


  薑文捷趕忙拿著一旁的抽紙死死按住左腕，打開廁所門，在幾名同學的幫助下，將餘霜搬出了廁所。


  ……


  （王鈺賊人，不共戴天！）

  華曦總醫院急救室，醫生們正在瘋狂地進行搶救，血庫已經送來了好幾個血包，薑文捷看到這一袋一袋的血統統都要輸送到餘霜體內，心裏不由得膽寒。


  不久，唐藝和王朝趕來。


  “文婕，怎麽樣了？”


  薑文捷眼睛紅腫的厲害，結膜布滿血絲，估計已經哭過了好幾回。


  她悲咽著說道：“情況不容樂觀啊，送來醫院的時候餘霜已經重度休克，醫生說，叫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什麽？”


  唐藝不可置信地抓著薑文捷的胳膊，目光低垂下去，看到薑文捷腫大的膝蓋，焦急抬起頭來問道：

  “你的膝蓋怎麽了？”


  薑文捷強顏歡笑道：


  “我沒事兒，一點小傷而已，我已經打電話通知餘霜家裏麵人了，他們現在正坐飛機趕來，估計還有幾個小時才能到。”


  說完，她又忍不住想要流淚，被唐藝抱在了懷裏。


  君茹此刻也跑了過來，看到唐藝和王朝，選擇默默地躲到一邊。


  “是病人家屬嗎？誰是病人家屬？”一名醫生慌張走出急救室。


  王朝上前解釋道：“病人家屬還沒有來呢！”


  “你們是她的同學對嗎？”


  “是！”


  “患者她失血過多，送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大腦嚴重缺血缺氧，腦實質出現不可逆性損傷，恐怕是無力回天了！”


  君茹在一旁聽到這個噩耗，心裏一酥，突然感覺全身泄了氣，無力地癱跪在地，嘴裏呶呶不休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是這樣？”


  唐藝緩緩站起身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抓著醫生的衣領反複追問：


  “主任，你說什麽，餘霜怎麽會死呢？你能救活她的，你再去加把勁兒呀！”


  主任無奈地低下頭去，愧疚難當，她也想努力，可是她並非神人，有很能耐逆轉乾坤呢？

  王朝抓住唐藝的胳膊，叫她冷靜鬆開手來。


  唐藝已經泣不成聲，抱著王朝痛哭。


  文婕陷入深深地自責，不斷地扇著自己的耳光：


  “我該死，我該死！當時她衣衫不整衝進宿舍，我就應該陪著她去上廁所，一直在旁邊陪著她，如果能夠早送進醫院十分鍾，不對，哪怕是一分鍾，餘霜也不可能會死呀！我該死，我該死！”


  半晌，醫生們推著床從手術室走了出來，餘霜已經用白布蓋住了頭，準備送往醫院的太平間。


  “不~”唐藝抓著車子死活不放，搖晃著餘霜的身子渴望她能醒過來。


  “唐藝，你別這樣了！”王朝極力勸阻。


  醫生們將唐藝與死者分開，主任再轉過身勸說道：“各位，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順變，等死者家屬來以後，我們會與他們協商如何處置遺體。抱歉了！”


  他們三人就這樣看著醫生推著餘霜的屍體漸漸遠去，一步一步，就如同針紮似的差勁唐藝的心裏。


  大好的青春年華，貌美如花，蘭質蕙心的窈窕淑女，就這樣默默逝去。


  就在餘霜的屍體消失以後，君茹晃蕩著身子，從一旁的牆壁走了過去，直直地跪在唐藝三人麵前。


  “君茹，你這是幹什麽？”


  王朝想去扶她起來，卻被她揮手拒絕。


  隻見她麵無表情無力地說道：“一切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怪我，我是個罪人！”


  唐藝回過頭來，詫異地望著她，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胡話。


  “小湜的案子是我向王鈺通風報信的，至於錄音也是我給她的。餘霜和子山創業的事情，也是我告知王鈺，卻沒想到她會對餘霜下此狠手。”


  唐藝不可置信地站起來，搖頭問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我絕不會相信你是這樣的人，是不是王鈺逼你這樣說的，是不是？”


  君茹哽咽著，坦白承認：“我與王鈺為伍，剛才說的一切，都是我幹的。”


  說完，君茹痛苦地閉上了眼。


  她驟然間恍然大悟，想起當日的錄音：“我說那次官司聽那錄音的場麵怎麽會這麽耳熟，原來是你去我家時就開始做手腳，就連你切菜割傷手也是故意在演給我看嗎？”


  “是！”君茹坦然直言。


  唐藝硬咬了咬牙，衝上前去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君茹整個人順勢撲到了地上，嘴角流著血漬。


  這一巴掌雖打在她臉上，唐藝心口卻也隱隱作痛，隻聽她憤怒嗬斥道：


  “這一巴掌，是為小湜打的。”


  趴在地上的君茹繼續跪起身，還沒跪直，唐藝又是狠狠一抽，君茹又再次撲倒。


  薑文捷看著心痛，抓住唐藝的手，卻被她掙脫開來。


  隻見唐藝指著她的鼻子罵道：


  “王鈺是什麽樣的人你我心裏還不清楚？你居然與她為伍，助紂為虐，你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這一巴掌，是我替餘霜扇的。”


  說完，唐藝準備抽身離開，卻不料被君茹猛抓住了手，隻聽她聲聲央求道：


  “唐藝！唐藝！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我真的沒想到，王鈺會幹出這種事兒來，他和我說她是要幫助餘霜創業，我聽信了她。”


  唐藝奮力甩開君茹，萬般悲痛的扭過頭去，又抽了她一嘴巴。王朝和薑文捷已經看不下去，隻見紅著臉怒罵道：“王鈺的話你也信，你說你迫不得已，那你告訴我，你怎麽迫不得已了，啊？”


  “我~”君茹剛想開口，有把話咽了下去，她深知若是把自己為保全吳坤與王鈺結盟的事兒說出來，被王鈺知道了，吳坤就遭殃了，所以她隻能把話憋在嘴裏。


  隻聽她口中囁嚅，弱弱地說了一句：“我~我不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