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開庭一審前奏
湯樓嵐憤憤地衝著李湜一聲叱喝,他不想再與黑律師糾纏,帶著李湜夫妻倆離開了這是非之地,走到等候廳旁的休息室內。
“你太沉不住氣了,我不是跟你說好要裝成一個斯文人士,不要讓別人看出你真的有暴力傾向嗎?在這法院,你的一舉一動都很有可能被攝像頭拍下,你難道是想輸官司嗎?”
湯律師剛關上休息室的門,就開始憤怒斥責李湜。
李湜也沒想到自己這麽一個小脾氣可能會遭來事端!他慚愧地閉了閉眼,平複心情後低聲下氣地解釋道:“湯律師,我剛才見到我兒子躲在那女人的後麵,唯唯諾諾,沒有一點男子氣概,我實在沒忍住,不好意思!”
他的妻子也和聲和氣地應和:“就是就是,剛才我也差點沒忍住,想上去打那個白眼狼,湯律師,這不會對這場官司有什麽影響吧?”
湯律師背著雙手左右徘徊許久,心存僥幸地歎息一聲:“幸虧四下無人,法官還沒有來,若是被他見到你這幅暴力凶殘的模樣,我看你這場官司還怎麽贏!記住,按我的思維程序辦事,不要再善作主張了!”
李湜二人呆呆地點點頭,原告和律師雙方本應該是信托關係,雙方互相斟酌意見,地位平等。
但他們也知道這場官司對他們不利,再加上剛才上演的這一出,很可能被對方抓住把柄,現在唯一的勝算就全部壓在了湯樓嵐手上。若是輸了,他們將失去撫養權,因此他們不得不按照湯樓嵐的吩咐行事,這原本健康的信托關係已經完全變質。
……
“本席宣布,開庭!”
下午兩點,法官宣布開庭。在審判台上坐的是審判長1人,陪審員2人,下麵坐的是書記員,在審判台左側是公訴人台,一般要求是2-3人,審判台右側是辯護人台,一般是1-2人。
正對審判台的是被告人席,被告人席後麵是兩名法警的座位。當然還有法庭後方的聽眾人員,都是一些能前來 聽審與原告和被告有關的家屬及朋友。
不過,這次來聽審的人員中,幾乎全部是李湜家族的人,他們見到被告人唐藝的身影,就開始對她指手畫腳,橫加指責。
“這就是那個勾引小湜,還對小湜家暴的小狐狸精?打扮得還真挺漂亮!”
“估計又是什麽騷貨,小湜居然會喜歡她這樣的人,還任打任罵不還手?”
“肅靜!肅靜!法庭之上,誰要大聲喧嘩,我就請警員叫他出去!”
這吵鬧聲令法官甚是厭煩,隻聽他手中法槌一敲,大聲叱喝,聽眾席瞬間安靜下來。
這時,湯樓嵐站起身來,昧著良心胡說八道:“法官閣下,被告勾引我當事人唯一的兒子,還對其施以暴刑,我要求法院對被告作出嚴厲地裁決。”
黑律師站起身來,極力維護唐藝:“反對,這是控方律師對我當事人的胡亂猜測與橫加指責,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而且對我當事人用勾引二詞進行人身攻擊,我要求控方律師謹言慎行!”
法官敲動法槌,說:“反對有效!控方律師說話請注意分寸!”
湯樓嵐會意地點了點頭,不服氣地再次起身:“我想詢問被告,你可曾學過跆拳道?”
見唐藝點頭,湯樓嵐得意地拿出一份驗傷報告:“上周日下午兩點左右,我當事人帶著他的兒子小湜去了被告家中,因為交流過程不太愉快,我當事人憤怒地帶著小湜離開。結果哪知,被告毫不講理地強留小湜。經過一番激烈地言語爭鬥,被告唐藝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我當事人撂倒在地,導致其左手肩關節嚴重受傷。我想請問被告,是不是真有此事?”
果不出黑律師所料,湯樓嵐確實倒打一耙,把對小湜所有的暴力行為全部強加於唐藝身上,不過他們早早已經想好了應對策略。
唐藝站起身來,看了看法官,再看了看一旁孤身一人獨坐的小湜以及另一邊聽眾席上虎視眈眈盯著她的李湜親戚。她此刻有些緊張,身形有些搖晃,大腦一片空白。
她的眼睛瞟了一瞟黑律師,黑律師伸出右手,掌心向下垂了垂,暗示唐藝放平心態,事實是什麽就說什麽,天道自有公論。
唐藝大呼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為自己辯駁:“不錯,確有此事,不過那時是李湜先侮辱於我在先,我才對他動手。還有,我和小湜之間隻有純潔的師生關係,並不存在什麽男女之情。至於小湜身上的傷,並不是我打的,而是出自我對麵這個惺惺作態的惡魔李湜之手。”
唐藝一邊說,一邊指著李湜的鼻子,嚇得他心髒不由得早搏一下。
台下嘩然一片,他們都不相信李湜會家暴,似乎李湜灌輸的假象蒙蔽了他們的雙眼,作為李湜家族的親戚們,他們的胳膊肘還是得朝內拐,都覺得唐藝是在倒打一耙,紛紛豎起手指指責她的惡劣行徑。
“肅靜!肅靜!”
李湜坐在原告席一句話不說,隻是在默默獰笑,他粗糙的臉龐整個繃成一團,笑得十分誇張,似乎已經忘卻自己才是那毆打小湜的罪魁禍手。
黑律師這時站起身來,說:“法官閣下,我的手機裏有一組照片,是受害人李小湜,我希望呈給您看看。”
“嗯!”
見法官點頭,黑律師以矯捷的身子快速移動到法官麵前,將手機呈上。
帶法官翻看完手機裏令人膽寒的照片,黑律師繼續解釋道:
“法官大人,相信您已經看過照片,這是小湜身上的於傷所留下的色素沉著,經過我的法醫鑒定,這是皮帶抽下的痕跡,全身上下一共有一百一十四處。而且,每一處傷痕都痛入骨髓,試問這樣大的氣力,怎可能是出自一個尋常女子之手。”
“反對!”湯樓嵐站起身來:“剛才我已經說了,被告會武術,這是不爭的事實,怎麽會是尋常女子?”